嘟嘟‘哇’的就哭出了声音，那是真的疼。
  席湛霆沉着脸色，“以后能不能老实点？”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他有个嘟嘟这么皮得像个猴子一样的儿子。
  “爸爸。”嘟嘟打了个哭嗝，“你以大欺小。”
  “我这不是欺负你，我是在教训你。”
  “可是我没错，是朱阿姨先说我不好管。”
  “人家说的是实话，有错吗？”
  “她没错，她这么说我心情不好，跳到石头上想安静一会儿，她自己非要过来找我，自己掉进了水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呜呜呜呜。”嘟嘟好委屈啊。
  席湛霆，“朱阿姨是担心你的安全，你没事跳到温泉里的石头上做什么？”
  “我有事，心情不好，那不是事吗？”
  席湛霆，“……”心中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片刻后，他告诉哭哭啼啼的嘟嘟，“自己在这里好好反思，不承认错误，不能吃完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在幼儿园加过餐。”
  “……”他想他老婆了，想给他老婆打电话，让她回来用眼神收拾这个不孝子。
  他觉得嘟嘟一定是来讨债的，那些年他没好好对橙橙，也没有好好珍惜宋卿禾的债。
  席湛霆关上房门离开，嘟嘟抹了把眼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在席湛霆的办公椅上。
  他找到一支笔，又拿出一张纸，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拼音。
  然后打开门，跑出去找到正在和宋卿禾诉说相思的男人，他大叫一声，“爸爸！”
  席湛霆回头，看到他皱眉，“有事？”
  嘟嘟把手中的纸递给他。
  席湛霆看了眼那行拼音，先结束了和宋卿禾的通话，然后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看懂了嘟嘟鬼画符似得写了些什么。
  大致意思就是：“再见了爸爸，今天晚上开始我就要去远航。”
  其中好几个拼音都写错了，席湛霆顺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他看着嘟嘟语重心长的说道，“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能写出来这么多拼音。
  “你后悔了？”小家伙有些得意。
  席湛霆冷笑，“走可以，卡留下！”他知道两个孩子平时自己都有攒零花钱。
  嘟嘟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要饿死我吗？”
  “你是要气死我吗？”
  “我没有，我就是想要去冒险。”他不想再挨皮带抽了。
  “我没有，我就是想要省点钱。”省点钱给他老婆。
  “爸爸，你不应该省钱的。”
  “儿子，你不应该冒险的。”
  这次嘟嘟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爸爸，我想要妈妈。”还是妈妈好。
  “儿子，我想要老婆。”还是他老婆好。
  “你想要你自己去追，又不是我老婆。”
  席湛霆懒得和他拌嘴，“出去学习，2+3都不知道等于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谈判！”
  “我知道！”嘟嘟很不服气，他本来就知道。
  “等于几？”
  “你又不是我老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席湛霆，“……”
  他的手往腰间的皮带扣上一放，嘟嘟这次学聪明了，纸条都不要了，更不敢远航了，转身快速往门外跑去。
  席湛霆这次没追过去，因为他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拿出手机拨通陆越辞的电话，“我准备给嘟嘟转幼儿园。”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好管教，我把他转到你们单位附属幼儿园，他不听话，你就过去收拾他！”
  陆越辞单位的附属幼儿园，一切都是从娃娃抓起。封闭式管理，每天各种体能锻炼，像陆越辞这种职位的人还会随时过去亲自代课。
  附属幼儿园下来就是附属小学，出来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品德兼优，身体素质很棒。
  当然，吃苦是必然的。
  “你舍得我知道，卿禾舍得？”
  “沐恩不是也在？你怎么舍得了？女孩子都能吃得苦，嘟嘟要是吃不了，那他这辈子就真的废了。”他的儿子他不求成为天才，但也不允许是废材，更不能成为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哥。
  陆越辞轻笑，“不一样，我女儿听话，也有好好学习。但嘟嘟调皮，会被严加管教。严加管教就代表着比其他人要多吃很多苦。”
  他们单位的附属学校，专治像嘟嘟这种平时各种不服的小屁孩。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既然席湛霆没意见，陆越辞也没意见，“好，那我给他们打声招呼。”
  这种学校，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的，但如果是席湛霆，那肯定没问题。
  “嗯。”
  当嘟嘟知道自己要转学的事情，满心期待，对未来的幼儿园充满了好奇。
  不过当他听了席湛霆提前给他打的预防针后，大哭了一场，死活都不要去。
  宋卿禾虽然心疼，但深知这个儿子必须要好好管管，“哭什么哭，当初你在寺庙里的时候，跟着师傅们学武术那么辛苦你怎么不哭？”
  “不一样。”嘟嘟好伤心，肯定是爸爸妈妈不想要他了，才让他去那个学校，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一次。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妈妈跟你说，你moon姐姐也在里面，你想想女孩子都可以，你也可以的对不对？”
  嘟嘟不听，“妈妈，我不要去，我不要见陆沐恩，她讨厌！”
  宋卿禾百思不得其解，“moon姐姐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会讨厌她呢？”
  “就是讨厌！”他是不会告诉妈妈，因为他打不过陆沐恩才讨厌她的。
  沉默了半晌的席湛霆忽然说道，“知道moon姐姐的武术为什么那么厉害吗？因为她在幼儿园里每天早上都会训练，如果你去了，我相信以嘟嘟的智商，不出一个礼拜就能称为幼儿园最厉害的小朋友。”
  “我已经是最厉害的小朋友了。”嘟嘟瞪大眼睛看着席湛霆，眼中含泪。
  “你现在的小朋友都没练过武术，你练过，这么比不公平。你要和那些练过的小朋友做对比，这样吧，爸爸答应你，你要是成为了幼儿园最厉害的小朋友，你到时候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怎么样？”先把人骗过去再说。
  嘟嘟打了个哭嗝，向席湛霆确认，“真的？”
  “嗯。”
  “好。”
  然后嘟嘟就换了幼儿园。
  嘟嘟看着一张张陌生的小脸，心里有些郁闷，特别是在看到向他走过来的陆沐恩时，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