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蹊盯着眼前如疯似魔的女人。
  她道：“你一直在求我饶了你的女儿，那请问，我做了什么吗！？”
  “你抢了她的未婚夫，你还害了她的父亲，你更让她名声扫地。她的爱情、亲情、事业，全都被你毁了。你居然还问我，你对她做了什么。言小姐，你站在金字塔顶端，你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你非得要抢走柚儿的东西吗！？我看过网上扒出的你的各种身份了，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稀罕我女儿拥有的东西吧！？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小姐，难道在你的世界里也奉行着抢来的更香吗！？”苏母眼睛瞪若铜铃。
  言小蹊觉得瘆得慌。
  她道：“如果您想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已经听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言小蹊往外走。
  “不许走！你要是走了我就自尽。言小姐，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如果死在这里，你难辞其咎。你正风光着，应该不想惹上人命官司吧！？”
  言小蹊嗤笑，脚步未停，直接推开了门。
  苏母一声嘶吼，道：“言小蹊，我今天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为柚儿博回一场。你休想再伤害我的女儿。我女儿身败名裂，你也会沾上人血。”
  她当真将水果刀刺入了颈间肌肤。
  咔嚓——
  咔嚓——
  咔嚓——
  镁光灯不断。
  言小蹊走出包厢，将位置让给媒体记者。
  苏母瞠目。
  她不知是该用手去按住脖间的伤口还是该用手去挡住自己的脸。
  她两边都想顾，便一边都没能顾得上。
  颈间的血流了一身，她倒在地上、高清无码的照片也传得满城风雨。
  苏母自杀时吼出的那段话，记者们进屋时恰好听得清清楚楚。
  警方赶来，立刻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保护现场，提取证据。
  苏母被120带走。
  言小蹊站在会所对面的街边，望着愈发浓郁的天色。
  今夜，星空闪烁。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吧！
  “一一姐！”
  庄小云喘着气、挥着手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
  她道：“一一姐，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支走的！？我听说会所出了人命，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你，你真的吓死我了。警察拦着不让我进，我差点跟他们打起来，我…我……”
  言小蹊从包中掏出水杯，递给庄小云。
  她轻拍她的背，道：“喝点水，慢点说。”
  庄小云乖乖喝水。
  她从上至下地打量着言小蹊，问：“你受伤没有！？”
  “我没事。”
  “记者们赶到了吗！？我按照你跟我说的，去公用电话亭打了几个电话，我说有人在会所闹事，有大新闻，绝对会爆。”
  “来了，来得时间刚刚好。”
  “真的吗！？我心里没底，打电话的时候特别慌，我担心被对方听出来。”
  “你很棒了，今天的事情得谢谢你。”
  “可惜公用电话亭真的太远了，太偏僻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大家都有手机，公用电话厅都拆了，幸好还有个没…没拆的。跑死我了，我真的没耽误事儿！？”
  “没有！”言小蹊抽了张纸，替她擦汗。
  她揽着庄小云的肩，道：“阿庄，为了你好，今夜的事情就咽进肚子里。不管谁问，你都要说不知道。”
  “为什么！？”
  “你信不信我！？”
  庄小云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啊！”
  “那晚点再跟你解释，我现在有点难受。我安排了车，马上就到，阿庄和我一起回家，好吗！？”
  “你难受！？那我们去医院吧！？”
  “不了，我就想赶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好吧。”
  庄小云一脸担忧。
  ……
  很快，一辆跑车停在了路边。
  言小蹊靠在庄小云身上睡着了。
  庄小云探着脑袋去看。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了车，跑过来。
  他直接忽略了庄小云，着急地撑伞护着言小蹊，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庄小云问：“你是吴悦宸吗！？一一姐有点难受，她要回家。”
  “你是谁！？”吴悦宸蹙眉。
  庄小云道：“我是庄小云，是一一姐的学妹。”
  “你是傻子吗！？不会送她去医院吗！？”
  庄小云眨眼，委屈道：“一一姐不想去医院。”
  “她是病人，你没病，你一个好好生生的人，你听病人的！？”
  庄小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吴悦宸好凶。
  好吓人。
  “不许吼阿庄。”
  言小蹊睁开了眼。
  一句话有气无力，却表达得已是足够清晰了。
  庄小云立马去看言小蹊。
  言小蹊又闭上了眼。
  庄小云有些怕，不敢说话。
  不知道吴悦宸会不会因为被一一姐骂了就迁怒于她。
  她还以为一一姐身边的朋友都和一一姐一样温柔呢！
  吴悦宸瞪了她一眼，道：“让开。”
  庄小云摇头，声音低低地，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能开口，道：“我要和一一姐一起回家。”
  “你抱得动她？”
  庄小云眨了眨眼，道：“我试试吧。”
  “你让开吧！”
  吴悦宸推开她。
  庄小云瘪嘴，都快要哭了。
  言小蹊像是听到了呜咽声，闭着眼睛就抬手砸了吴悦宸一拳，道：“小宸子，听话，不要欺负阿庄，小心我揍你。”
  吴悦宸失笑，道：“老大，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在装睡。你要是没晕，你就站起来自己走，行吗！？不然我不能保证我能忍住，不欺负这小姑娘。”
  “你敢！！！”
  言小蹊睁开眼睛。
  小姑娘眸中的疲惫，显而易见。
  夜色作掩，倒还显得淡了些许。
  她蹙眉看了眼吴悦宸，道：“把车留下，你回吧！”
  吴悦宸：……
  他道：“我送你吧！”
  “不用。”
  “你的状态很不好，开夜车很危险。”
  “阿庄可以开。”
  “那小姑娘会开车吗！？看着傻乎乎的，老大你怎么会和这种一看就很小白兔的姑娘做朋友！？你俩站在一起，气场也不搭啊！”
  言小蹊冲他嗤了一口，道：“你别瞧不起人。阿庄，你会不会开车！？”
  庄小云咬唇。
  她好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