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岁月镜的往事,小女孩
作者:铭辛三四      更新:2021-02-09 22:24      字数:2620
  空间广阔无垠,世事无常,一切难以预料。岁月镜正在述说历史,描绘百变的诸天万界。
  岁月镜里的缭乱时空中,有创世的宏伟,有大灾变的萧索……其中有着联系,但片段过于乱与短缺,难以理清。
  每个片段以个人为中心,他们是那个时代的主角,最强大的人,以己之力影响诸天,缔造新的时代。
  其中有些人太强大了,即便是数百的镜影中,也是最强大的几人,浩瀚神力透画而出,能压裂开周围的空间!或许他们太过强大,影响无与伦比的缘故,这些人的镜影很长,很详细,其中一幅从战到那方世界破碎,到最后创世,没有略过,一直到那人的身死。
  一幕结束,又一幕开始。
  “砰!”一幕历史在上演,不同其它,竟发出了声音,此时正在激战!
  “终究是守不住啊,枉世人称我为救世之子,应运而生的人……”
  画卷里,有两人在混沌边荒,拼死搏杀一道道降临而来的光影。一圈圈光晕在边荒处扩散,掠向角落每一寸。
  林夕终于明白为何能有声音,因为那个时代有两个同样强大的人,波动太强烈,于此岁月镜记载得极为深刻。
  “你是救世之人,而我不是!多个纪元来,我们这一域被他们破灭;多个纪元来,亿万生灵活在他们阴影下……我要改变!”另一个人,状若疯狂,忽然他有所感,转头看来,像能透过时间、透过岁月镜面,看到现世的林夕。
  “是他?不可能!”林夕呢喃自语,另一个人竟是赠他造化的残念本体,一个疑似仙元体的人。他不相信有人隔着岁月,能感应到现实之人的凝视,即便他是残念本体!
  镜中人一声大吼,画卷破灭了,再次重组时,一切都完全不同。或许另一个人的影响还在,镜影依旧有声音。
  “到头来,我还是不能守护好世界,选择了先人的路。”茫茫混沌,被世人称为救世之子的他,拯救了苍生,却没能守护故地,挥洒尽生命也只是抵挡了敌人的脚步,消亡。
  林夕昏睡了,因承受不了大量的历史画面。
  过去了很久,林夕渐渐恢复知觉,感觉到眼边的湿润,下意识伸手感知为何物。
  湿润的东西一下子就离开了,仿佛受到惊吓。
  林夕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卷缩在破烂木屋的墙角,大眼有神像是闪烁的星辰,但却写满了恐惧,小身体一抖一抖的,手里拿有一块破烂湿布。
  林夕了然,面容柔和了许多,对女孩轻声道:“谢谢你的照顾,我没有恶意。”
  小女孩警惕地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脸颊,做擦拭动作。
  “谢谢,我知道的,”林夕抹去脸上的血泪痕迹,呢喃着,“真是个悲伤的梦啊。”他依稀记得,梦境是关于小男孩和小女孩,接续前事,但具体忘却了。
  他已经说过不会再流泪了,虽是无意识,但身为五行体境的强者,拥有对身体的绝对控制,包括心跳。
  悲意依旧,他想知道做了怎样的梦,回想梦境时,一幕幕画卷展开,心忍不住的剧痛,痛到颤栗。
  画卷已模糊,他看不清,只余下悲到疯狂的感觉。小女孩递予他破烂的湿毛巾,小手比比划划,像是在说:把毛巾敷在脸上会舒服很多。
  他虽然在岁月通道中昏迷,但并无不妥,休息片刻后,便调理好大脑中的记忆。
  “小妹妹,你家人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离去前,理应当面拜谢。
  小姑娘黯然伤神,蹲在破木屋的角落里,轻轻抽泣。
  砰、砰、砰!忽然,剧烈的拍门声传来,破旧的小木屋都摇晃了。小女孩很恐慌,没有去开门,用手挡着头瑟瑟发抖。
  嗙!门被踹开了,是一个大块头,他弓着身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林夕,问:“那小丫头呢!”来人很不客气,咒骂个不停。
  躲在角落的小女孩窜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在林夕身前。大块头作势欲打,吓坏了小女孩。她双手挡在头上,却没有避开,瘦弱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畜生!”林夕喝骂,一缕神力波动撞在大块头身上,倒地不醒了。
  “跟我走吧。”从大块头的咒骂中,林夕知道小女孩是一个孤儿,被大块头收留,却每天要去行乞。与其说是大块头收留了她,不如说是她供养着大块头。他来寻小女孩,就是因为今天没给他钱,逼她去乞讨。
  小女孩很不安,拉扯林夕的衣袖,指着门外,示意他快快离开。
  “跟我走吧。”林夕再次重复。
  小女孩拼命的摇头,指着大块头,脸上的神态在说,她不能放下他不管。
  “你太善良了,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她点头,又摇头。林夕知道她的意思,她知道将面临什么,但不能离去,因为大块头对她有恩。
  “他只是利用你罢了,你的劳动是他滋润地活着的保证。”
  小女孩还是摇头。
  “我替你报恩,给予他钱物,滋润活过这一辈子。”
  小女孩依然摇头,且更焦急了,拉林夕衣袖、跑到床后推他等等,但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林夕?
  小女孩都快急哭了,怕大块头醒来报复林夕。
  他无奈摇头,隔空渡过一道源力,使大块头清醒过来。
  大块头被氤氲气息包裹着,像是神选之人一样神圣。他悠悠转醒,看见林夕后极速后退,觉得足够远后,松出一口气,磕头跪拜:“尊敬的魔法师大人,请您放过我吧,我为刚才的鲁莽道歉。”
  “我要带她走。”解铃还需系铃人,林夕直接对他开口。
  “使不得,使不得,家妹无法修习魔法,跟了您也无用……”
  “哼!你当我傻的不成?!”林夕打断了大块头的混账话。如果不是顾及小女孩,林夕真想击杀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人。
  “要不这样,我们问一问她的意见……”大块头道。
  “呵。”林夕轻笑一声,动用了心术,控制大块头的心神。
  “你跟大人走吧。”大块头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有些疑惑,因为前后对话内容对不上。
  “跟大人走。”大块头声音很平静,但小女孩却害怕得发抖。
  林夕整理好褶皱的衣服,拉住小女孩的手,离开了。经过大块头时,他再用心术,修改了大块头的记忆。以后,大块头就是勤劳工作,日行一善的人了。
  “有伤天和啊。”林夕并不想如此,因为大块头剥夺了小女孩的自由与时间,而他剥夺了大块头的思维与记忆,与之何异?
  “但又如何?我迟早凌驾于天道之上。”经历诸多事,心有无敌志。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修炼体系不同,风土人情不同,是武力至上、弱肉强食很明显的社会。
  但和林夕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过客,很快就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林夕轻声问小女孩,大手揉着她的小脑袋。
  小女孩摇头,怯懦而低着小脑袋,默默跟着林夕。
  林夕恍忽间把小女孩看成了风嫣。风嫣在被他揉小脑袋时,也是摇着头,不同的是一个企图摆脱,另一个只是回应。
  “嫣嫣……”他轻声细语,呼唤已经不在的女孩。
  小女孩在这一刻有了名字,给自己起名嫣嫣,因为她觉得很好听,很喜欢。她抓起林夕的大手,但她不会写字,只能以这个世界的音标写下“嫣嫣”。
  他们一路走向城外,都是浑身脏兮兮的,像两个乞儿,被众人指点,却不在意,一个心境平和,一个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