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宅院
作者:
杨家狗子 更新:2021-10-02 01:26 字数:3989
“仁儿,仁儿,快起来吃饭咯,太阳都晒屁股咯。”楼下传来了老妈的喊声,把我从二叔的破烂笔记本中带了回来。我一个翻身把笔记本重新放回床下的收纳箱里,摸了摸胸前二叔送我的用银簪改做的吊坠,放下了思绪起身穿好衣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下了楼。
“仁儿,你说你,刚放暑假第一天就睡这么晚才起来,养成习惯上学可得了。都是上大三的人了,怎么就没点大学生的样……”
刚下楼,就听见老妈不停的唠叨,想想还是学校好,自由自在,唉,暑假第一天竟然就开始期盼开学了,两个月的时间可怎么熬啊。
我叫吴一仁,是中央戏剧学院大三的学生,平时喜欢京剧以外,最喜欢的就是一头扎进各种盗墓恐怖悬疑的小说里。一大部分原因应该也是受我二叔吴正东的影响,导致认识我的人都说我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二十一世纪。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才放假第一天,你就不能让你儿子好好睡个懒觉啊?你要知道你儿子上学有多辛苦啊!”一边拿起老妈刚做好的牛奶一边给老妈撒起了娇。
“就你嘴贫,快吃饭吧。”
“对了,妈,我二叔在家吗?”
“上个月回来过,不过没几天又走了,说也奇怪,走的时候还特意把家里钥匙送了过来,说要去北京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你二叔整天在瞎折腾什么,唉……”
我二叔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很少见他在家,也不知道常年在外干嘛。
只听爸妈说二叔自从上次同我表叔赵二火大冬天去北方“办事”,一个人回来后人也变了,话也少了,整天疑神疑鬼。
老妈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急忙跑上楼,把房门一锁,赶紧翻出床下的收纳箱,只听到楼下又是一阵老妈的唠叨。
拿出二叔的笔记,竟然发现从二人见到女尸后面的纸业被撕了,说来笔记也是偷偷从二叔家里拿来的,会不会还有另一份还在二叔家里,没被我找到。
回想爸妈说过那次二叔最后是一个人回来的,那我表叔赵二火呢?不是都在墓洞里吗,难道我表叔死了?那为什么我二叔又回来了?女尸呢?为什么开口就说了一个靖宇的名字,靖宇又是谁?到底京城八十一号隐藏着什么?
想着想着,我竟然不寒而栗,看了看胸前的吊坠,觉得有必要去调查清楚。
随即打开笔记本电脑,百度了京城八十一号,瞬间弹出很多文章和帖子,大多都是描写的很恐怖。对于发生的事也都大相径庭,没有什么具体的来龙去脉。
看来还是得自己去一探究竟,打定了主意,定了张明天飞往首都的机票,随意收拾了些行李放在背包,带上二叔的笔记本,拿出手机装作在打电话下了楼。
“好好好,我这就马上订机票回学校,先这样,挂了。”
“妈,老师让我明天就回学校,暑假搞什么校庆活动,去排练。对了,你把二叔家钥匙给我,我去他家拿他送我的东西,以前说送我一直没有时间,我这刚好回来我自己去拿。今天就不回来了,去一个同学家,明天一起回学校。”好不容易想了这么个理由,对老妈说道。
“啊,也不多待几天吗,这才刚放假就不能晚几天去嘛?”
“去去去,你让他去,放假整天就知道呆在家里啥事都不做,看着都烦。”老爸躺在沙发上不耐烦的说着。
“那……这……好吧,钥匙在茶几柜里面,自己拿。”对于老爸的话,老妈也没多说什么。
我拿好钥匙告了声别,出门了,刚把门关上就听见老妈又开始唠叨起了老爸。
也不多想,出了小区打了辆出租车就去了二叔家。
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二叔住的地址,还是老式的居民房。
来到二叔家,打开房间,本想着能找到第二本笔记本之类的东西,结果在二叔经常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
刚想转身离开,突然看见沙发下露出一张纸张的一角,捡起来一看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有柱子有八卦图还有什么银簪。不对,仔细一看,突然我想到二叔的笔记,这是十二麒麟和奇门遁甲图还有女尸身上的银簪。
看字迹应该是二叔画的,为什么二叔会画这个,这个又有什么含义,银簪又代表着什么。接二连三的疑问更加让我决定必须要去一趟京城八十一号。
出门后,直接打车去了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等待明天凌晨五点的飞机。
在酒店房间里我打开了电脑,又搜索了有关京城八十一号的信息。
京城八十一号位于首都东山区朝阳门内大街81号院的两幢西洋小楼,大约修建于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据说是皇帝给英国人建的教堂,当时和它一起建的还有王府井教堂,但是由于工期比王府井那座慢,后来又爆发了战争,这座楼就停工了。
看到这些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显得更蹊跷,宅院修建于一八九几年到一九零几年间,也未修建完成,至今宅院也保存着,没有被拆除。那我二叔笔记上记录的大约是在一九七几的冬天去盗的墓,那就是说当时宅院已经被拆除了。
可我找遍网上所有信息都没有提及宅院被拆除又被重修的记录,难道我二叔的笔记是自己虚构而成?那又怎么解释我胸前的银簪吊坠呢?不会二叔为了送我一个吊坠就自己瞎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吧,那他都应该当选最佳编剧的提名了。但是从爸妈口里也证实了二叔当年确实去过一趟北京,确实我有个表叔叫赵二火。
如果真的宅院从修建到现在从未拆除过,那我二叔盗的又是哪里的墓,为什么墓里又有老一辈讲的关于京城八十一号的传说,我的银簪吊坠又从何而来?
整整一夜未眠的思考,也强迫自己得出两种让我内心没有太多焦虑的结果,二叔盗的只是一个和传说很像的墓,或者说京城八十一号有很多种传说。因为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好的结局,如果事实真的稍有偏差,那我真的不敢去多想。
“叮咚,叮咚!”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看了看电脑时间,凌晨四点,关上电脑,迷迷糊糊地走向门口。
“谁啊,这么早。”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口站的尽然是二叔,只是面容显得好年轻。
“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那全都是假象,也不要去八十一号宅院,更不要去地下室。”
“啊,二叔,你说什么啊,八十一号宅院怎么了,地下室怎么了,我是仁儿啊。二叔?”我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情绪,上前猛的抓住二叔的手臂。“你说话啊,二叔,到底怎么了?”
“先生,先生,您醒醒,我是客房服务员,您认错人了!”
“啊,这…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睡好。”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更清楚一些,这才看见眼前确实是位客房服务员。可我怎么会把眼前的服务员看成二叔呢,但是刚才明明看见的就是二叔啊?
“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昨天您入住酒店的时候特意提醒我们您是凌晨五点的飞机,现在是凌晨四点,我来通知您一声。”对于刚才我的反应服务员也是稍微显得有点尴尬,但在酒店的服务规章制度下还是强颜微笑着。
“哦,谢谢,知道了。”随手关上了门,到洗手间冲了冲水,长时间的沉迷在京城八十一号的谜团里,显然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收拾好行李,洗漱完到前台退了房后就直奔了机场。刚上飞机,我就选择了睡觉来让自己下飞机时能保持清醒。
说也奇怪,原本以为睡觉能梦见京城八十一号的事,但从睡着到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还是空乘小姐叫醒了我,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累的缘故吧。
下飞机,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北京早上的太阳依旧还是被雾霾层层包裹,像这八十一号地下室的迷一样,让人无可奈何。
迫于自己想尽快的查出真相,出了机场,就打了出租车直奔地铁2号线最近的站口。然后坐2号地铁线在朝阳B口下了站,出来沿朝内大街走,远远的就看见,两栋欧式风格的小洋楼。不用想这应该就是朝内八十一号,也就是传说的四大鬼宅中的京城八十一号。
走近东楼,周围堆满了随意乱放的破旧道具和建筑垃圾。外观看上去非常干净的两个高高的脚手架站在那儿。光线并不算强却绝非阴郁。
大门不远处有位衣衫褴褛的流浪老汉,大约五十左右,一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布娃娃,还不时自言自语的说着奇怪的话。
就在我刚要迈进大门的时候,隐约听见流浪老汉说着“快回来,快回来,魂魄快回来……”
“老大爷,你刚才说什么快回来啊?”我蹲下来对老汉说道。
“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是什么靖宇,你快走。啊,鬼啊……”说着老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身就跑开了。
靖宇?这不是二叔笔记里最后出现的名字吗?难道……
刚想叫住流浪老汉,抬头却没了人影,这独是一条长长的街道,怎么就没人了?太诡异了吧!
想着,我还是先进屋看看,屋内旧式西洋家具、装饰一派井然,甚至门口还有台古董冰箱,好像主人刚刚才在客厅里会过客人,感觉随时都会过来跟闯进来的陌生人打个招呼。只是年代已久,都有些破败不堪了。
小楼墙上结着的奇异果实长得像橙子,又可能是南瓜。上楼的楼梯都已岌岌可危,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小心翼翼的来到楼上,眼前见到的还是一样的破烂不堪,唯有不同的是墙上随处可见的各种广告电话,怎么也看不出一丝恐怖的气氛。
在四处转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想着还是去西楼看一看。下了楼,往西就是西楼了。
比起东楼的整饬,西楼就破败得更多了。一进楼门,空气霎时全都安静下来,只听见呼呼的风卷着残叶在破旧的屋里穿窗而过。
一层一层攀着楼梯上去,好像越往上面楼体越是老化得厉害。走到三楼,脚下的木地板随时可见裂缝,最大的几乎有一个指节宽。把这层走了个来回,那么脆弱的地板,再瘦的人也会担心自己是否过重,仿佛随时都可能把它踩漏,庆幸还好不是晚上。
朱红色的楼梯上有镂花的纹案,还依稀看得出曾经的精致。透过顶楼的小窗往外看,对面现代化的居民楼醒目耀眼,让人有种偷窥的满足感。出了楼的后门一转身,正碰上不知哪个剧组扔在门口的简易衣柜。表面有个正在跳芭蕾舞的女人画像,幽幽地跟我对视着。不由心头一颤,喃喃自语道:“这女人也太像真人了吧。”
后门转角又是一间小破屋,里面黑漆漆一片,打开手机照明走了进去,到处黑得不行,地上全是杂物,每前进一步都必摸进一个侧门,借着手机灯,在房间正中有个窟窿,凑近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个破洞。
这个会不会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心里有些激动的同时又打着退堂鼓。因为实在让人觉得慎得慌,那黑洞像是要吞噬一切。
但心中的谜团没有解开就被很大的好奇心驱使着,硬着头皮,把手机灯调到最亮,往黑洞走了去。
由于洞口很小,不得不先用脚小心翼翼的把残败的木板踢碎,让洞口能容下我的身躯。
刚踢没几下,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头栽进了黑洞。
但在过了二十秒之后,我真的感觉害怕了,因为耳边不停的有风吹着,而自己正在不停的下落,可为什么还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