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指的便是整个东岭最高的山峰——指天峰。
  古籍上说，天鹰海东虽生性骄傲、性子却极为坚韧，生在北渊雪域尤为耐寒。撑开双翼日行千里，雨雪飓风皆不可挡。越是艰险，越能激发它的斗志，迎难而上。
  “听比翼前辈说，云间剑海里凝有一些云魄珠，往后你每日都给我带一颗下来。”
  千里疾呼，神情愤懑。
  “我也没有阻止你在门派里游玩啊，只要每日有一颗云魄珠交差，我就不管你了。”
  “咯咯！”
  “你放心，我会跟比翼前辈打好招呼，听说云间剑海并不禁制弟子们进入，只是得上的去才行。”
  “咯……”
  “对了，忘了告诉你，云魄珠离了云间剑海一个时辰后就会消散。所以你别想着一次偷奸耍滑，不管用哦。”
  程昭昭笑得一脸慈祥。
  千里：“……”
  【第四卷 ·登高望远】
  第254章 婉拒归一
  《鹰击长空》本是苍剑派弟子们日常消遣的必读之物，自从千里每日要飞往指天峰上完成任务之后，这上面的内容就一天比一天吸引人。
  不光出现了许多弟子们从未见过指天峰上的秀丽风光。
  更有一些隐在云海里灵剑的样子，每一柄灵剑一经出现都得到了门中弟子们的追捧，课后也有不少弟子拿着画册追问前辈们这灵剑的来历。
  这些灵剑绝对是苍剑派弟子们钟爱的首选。
  一时间，苍剑派的弟子们掀起了一股攀爬指天峰的热潮。
  于是乎，册子上就多了一些攀爬指天峰弟子们疲惫又狼狈的身姿，或躺或坐或哭或笑，总之都是那群弟子们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样子。
  弟子们每日见面的打招呼方式也从“今天你练剑了吗？”变成了“今天你爬了吗？”。
  对此，程昭昭也免不了要对千里竖起大拇指。
  赞它练习和赚灵石两不误。
  ……
  和往常上完道室课业之后一样，弟子们都逃也似的跑出道室，好似多留一秒都是折磨。
  程昭昭却被归一真人单独留了下来。
  同在道室上课的常乐给了她一个‘多保重’的神情就溜之大吉了。
  归一真人慢里斯条的整理着弟子们交上来的字卷，从中抽出一副道：“你的字写的不错。”
  程昭昭探过头去，她今日交的是一份剑术功法的摘抄，也是为了记忆这份新的功法。
  “真人，我知道。”
  上归一真人的课，她时常都是被夸赞的对象。
  归一真人负着手，道：“你对制符还是没兴趣？”
  归一真人私底下曾对程昭昭说过她有制符的天赋，希望她能到制符堂学习制符，成为一个制符师，往后还可到南境的遂阳派学习更精深的制符之术。
  只不过程昭昭拒绝了，来到苍剑派，她就只想成为一个剑修，而剑修最忌讳一心多用。
  “真人，感谢您的抬爱，只是弟子恐怕要辜负您的期望了。”程昭昭郑重行了一礼。
  归一真人摇头叹息，想他在门派里找到一个在制符上有如此天赋的弟子实属不容易，他都可预见这弟子若是学了制符，往后定然也能成为一个大制符师，其成就绝对不会在他之下，甚至在遂阳派那群制符大师之中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只是可惜了，她志不在此。
  “那你往后就别来上本真人的课了。”
  程昭昭一愣：“真人，你……”
  这是生气了？
  归一真人看她这反应，就板着脸道：“怎么，本真人让你道室考核过了，你还不满意？”
  程昭昭当下喜出望外：“真的？”
  归一真人缓缓道：“其实你的课业在这批弟子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只不过本真人私心作祟，想多留你些时日，上次考核才没给你通过。
  可如今看来你就算是天天耗在这里，也不见得能让本真人得偿所愿。
  既如此，还是让你离去，也让本真人来个眼不见为净。”
  “多谢真人！”程昭昭心中温暖，如果可以她也是真的很想跟归一真人学习制符的。
  只可惜，她与制符许是无缘。
  “好了，别谢了，快走吧。”归一真人冲她摆摆手。
  程昭昭再行了一礼，道：“真人，若是往后弟子在剑修一途走不下去了，一定会来跟你学习制符的。”
  归一真人眼一亮：“真的？”
  程昭昭微笑：“真的！”
  归一真人：“好好，本真人等着……”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程昭昭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徒留归一真人在风中凌乱。
  ……
  从道室内出来的程昭昭心情大好，六室课业已经完成了礼、术、修、道，就差乐和器了。
  乐课的话她如今也有信心了，今年的考核十有八九也能拿下。
  就这器课，至今还未开课。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程师姐。”
  苍穹阁外一有些眼熟的弟子迎了上来。
  程昭昭略一思索道：“你，是上次神剑阁那个…”
  那弟子笑的腼腆，道：“师姐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你找我不会又是袁首座要见我吧？”
  弟子摇头：“不是，这回是天尘灵君要亲自见你。”
  此言一出，不少过往的弟子们都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的看着程昭昭。
  程昭昭内心也是一阵激荡，看来这事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有劳师弟带路。”
  “程师姐请。”
  这弟子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补充道：“这回是去神剑阁。”
  “好。”
  待程昭昭和那弟子离开之后，苍穹阁外的弟子们都炸开了锅。
  “天尘灵君，我方才没听错吧？”
  “没有，没有，我也听到了。”
  “这程昭昭该不会要成为慕师叔的师妹了吧？”
  “有可能，听说天尘灵君早就有意收她为徒了。”
  “天呐，这样的好事怎么没有落到我的头上……”
  “你想的美哦，落你头上的只能是天雷！”
  ……
  再次顶着无数艳羡目光来到神剑阁，程昭昭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看到大殿上首坐着神情严肃的天尘灵君之后。
  除了天尘灵君之外，一旁坐着的还有神剑阁袁首座和慕生寻。
  这是三司会审的节奏啊。
  小弟子带到人之后，就行礼退去。
  “弟子程昭昭，见过灵君、首座、慕师叔！”
  程昭昭一一行礼。
  面前三人神情各异，却无一人开口。
  大殿内一片安静，程昭昭也只是眼观眼，鼻观心的站着。
  打破沉闷的是袁首座，他笑道：“你这弟子面积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几次三番都请不来。”
  “弟子不是故意的。”
  “那便是有意的。”天尘灵君开口道。
  程昭昭当下道：“弟子不敢。”
  袁首座道：“不必害怕，灵君是跟你开玩笑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灵君收徒一事……”
  果然……
  天尘灵君正色道：“本君唤你来此，就是为收你为徒一事，拜师大典就定在下月初一，你且回去准备准备。”
  “对对，其余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本座定会让这次大典办的热热闹闹，你成为天尘灵君亲传弟子一事也会传遍整个天楚。”
  袁首座看向慕生寻，道：“当年你慕师兄的拜师大典就是本座一手操办，你大可放心。”
  第255章 严辞天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