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动手腕机窍，央王想要撤退，却发现机关卡死，不得动弹。他震惊望向地上那支幽绿色的箭，再看向赵玉恒。
  赵玉恒仍旧噙着浅淡的笑，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
  “夏姨，要夸奖！”赵衔回头，看向一处密室。
  没有人从那里出来，不过有人回答道：“干得漂亮。回去给你们加鸡腿。”
  是夏溶月的声音。
  原来，箭头上的毒并不是什么伤人的毒药，而是会腐蚀金属器具的药水。
  赵衔射出的那一箭，从来都不是为了伤害到央王，而是为了破坏他手臂上的机括。如此一来，他就算有本事，也没有办法使出来。
  赵向零看着央王，露出个鄙夷的眼色。她慢慢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央王几时被这样嘲讽过，而且对象还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他笑，双腿剁地，顿时烟雾起，再度遮人眉眼。
  不远处，有夏溶月惊恐叫声：“屏气！屏气！”
  这烟雾同杜元嘉那次的不同，这烟雾是剧毒。墙面立刻开始发黑，身上即使隔着衣服也隐隐刺痛。
  众人蒙脸，只能听得沉闷声音传来，是林梓轻哼一声。
  赵玉恒手指微紧，又慢慢松开。烟雾散去，面前央王，地上林梓，已不见踪影。
  央王身上保命和杀人的手段，从来都不会用尽。
  夏溶月冲出来，怀中抱着个药炉，塞给向零和赵衔一人一个。她道：“赵玉恒，你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
  赵玉恒回头，身上衣服被烧灼的厉害，衣角稍有发黑。他转头，淡淡道：“你行，你救。”
  说完，他竟然转头，谁也不看，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夏溶月叉腰道，“我就不该信你！”
  赵向零跟着夏溶月叉腰，吼道：“你这爹怎么这样！我就不该叫你！”
  隐约之中，似乎赵玉恒没踏稳，踉跄了一下。
  夏溶月转头，给赵向零比划了个大拇指。赵向零大笑：“走走，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娘亲！”
  “向零。”赵衔皱眉，“注意仪态。”
  他心里知道，赵向零往往是在难过的时候笑得最大声。她的脸上，从来都是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赵向零将裙边一撕，擦擦脸，“走了走了，咱们得赶紧找到她，赵衔你鼻子不是挺灵的，咱们继续嗅着血迹过去。”
  ===
  林梓醒来的时候，看见的还是央王的那张脸。他脸上略发黑，稍有狼狈。
  “怎么不先杀了我。”林梓笑。
  她就知道，她跑不掉的。
  若那些三脚猫的法子能打垮央王，他就不会曾经像一块癞皮糖一样黏在林梓和赵玉恒的背后，挥之不去。
  “杀你一个，我多亏。”央王道，“况且，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没有拿回来。”
  林梓道：“你心心念念的天下么？”
  央王热衷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你说，在哪里比较好呢？”央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叨念问道。
  林梓闭目。
  走到窗边，央王看着外头偌高的祭台，轻轻笑道：“不如，就在哪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