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听着就觉得好笑。
  可能是他看起来比较和善，所以小姑娘听见张华杰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就把救助的目光投向了李源。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
  李源连忙说“别听他瞎说，我们真的对你没有坏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钱钱。”小姑娘小声得说。
  “好名字。”张华杰又开始说。
  看见秦淮正瞪着他，他才闭了嘴。
  这时，菜上来了。
  钱钱在这么这人面前不好意思夹菜，秦淮给李源使了个眼色。
  “钱钱，吃菜。”李源给钱钱夹菜。
  “谢谢。”
  吃了一会儿，在张华杰的嘴炮之下，钱钱也不是这么害羞了。
  秦淮又说“你这花挺好看。”
  “是别人送我的。”钱钱把花取下来给秦淮看。
  “给我看看。”李源也凑上去，他倒要看看这话有什么蹊跷。
  秦淮笑了一下然后说“你喜欢？插你脑袋上怎么样？”
  “这种好事儿我还是让给大人你吧。”李源翻了个白眼说。
  “这花儿是谁给你的？”秦淮问钱钱。
  “一个高大的男人。”钱钱说。
  “人还是鬼？”秦淮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才刚做鬼没有多久，我在外打工，死在了出租屋里，家里人都还不知道。”钱钱有些伤心。
  李源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儿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说“放心吧，我们会帮你，他是阴差。”李源拍着胸脯保证。
  张华杰刚刚是在和骨头做斗争，所以就没开口，这会儿骨头啃完了，就说“你怎么帮？托梦啊。”
  李源说“秦大人会帮我的。”我字说得特别重。
  秦淮没有回应他。
  “真的？”钱钱听了很高兴，谁不想早日入土，早日投胎呢？
  “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秦淮问。
  “不知道，那时我才还刚死，一切都懵懵懂懂的，只知道他给了我一朵花，我就把它给戴在了头上。”
  “那么，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张华杰也收起来了他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李源见他们俩这样，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也坐正了身体。
  “我是跟着别人来的，我在出租屋里等着，然后就听见外面还大的声音，我就出去看，就看见了好多鬼，他们说他们要去逛鬼市，我就跟着来了。”钱钱说。
  “你们有什么事儿？”钱钱问秦淮。
  秦淮摇头说“没有，不过，你能把这个花卖给我吗？”
  “一朵花而已，你喜欢就送给你了。”钱钱已经很感谢秦淮请她吃东西了。
  秦淮把花给李源“拿着，收好。”
  “哦，好。”
  这时，电话又响了。
  一看，还是白洛。
  “喂，源源，你事儿办完了没，我等了好久才给你打电话的。”白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还没有呢。”李源回答。
  白洛的声音有些失落“那还要多久啊，我想你了。”
  李源笑了出来“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等以后你生孩子了，恐怕都是孩子管你吧。”
  白洛说“也许吧。”声音有些失落。
  每次只要说到这个话题，李源都会把它给跳过去。
  “你早点回来。”
  “好。”
  挂了电话的白洛看起来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了，昏暗的灯光把他的面孔照得有些狰狞。
  白洛闭上眼睛，想起来了往事，突然大笑起来，眼角的泪水不知道是大笑出来的，还是因为哭泣。
  “以前是太多人阻止我们，现在不会了，不会了。”白洛轻轻得说。
  他打开柜子，里面有一具白骨，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头骨，看着上面黑漆漆的两个眼洞说“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呢？为什么不对我笑呢？”
  然后，把嘴唇印了上去，又把头骨靠在他的肩膀上，似对恋人说情话一般，说道“很快了，洛洛。”
  “又是白洛？”秦淮问李源。
  “对，钱钱呢？”李源接电话回来就发现钱钱不见了。
  “她说她吃饱了，我就让她去找她那一片的阴差了。”秦淮说。
  张华杰问秦淮“白洛？”
  秦淮悄悄给张华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华杰马上就懂了就说“把你花儿给我看看，挺好看的，明天我也弄两朵放在我办公室里。”
  张华杰拿过花儿看了几下说“挺眼熟的。”
  秦淮把花拿过来，说“一看你就是当时没有认真听讲。”
  “什么时候讲过？”张华杰完全没有印象啊。
  “就是你入职的时候啊，每个职员入职都会说明地府的规章制度，这个是彼岸花，只开在黄泉路上，是地府的一大景点。”秦淮说。
  张华杰一听一拍脑袋说“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当时我睡觉来着，那个老师说话真是太啰嗦了。”
  秦淮又重新把花儿给李源，让他收好，然后又对张华杰说“真是把做人的怪毛病都给带过来了。”
  “呵呵。”张华杰看见肉熟了，连忙把他给夹到碗里。
  李源一下没有注意就发现肉没有了，一看，肉都去张华杰碗里去了。
  说“你给我留点啊。”
  “小孩子吃什么肉，吃白菜去。”
  在回去的路上秦淮问李源说“今天开心吗？”
  李源看着手机的零食和汽车模型，使劲儿点了点头。
  秦淮看着那一堆东西说“记在账上啊。”
  “啊？什么？你不是请我吗？”李源突然感觉被耍了。
  “我请客，你出钱啊。”秦淮说。
  李源一句哭丧着脸回到了家，因为他把身上仅有的500块钱都给了秦淮。
  “源源，你回来了。”秦淮连忙迎过来。
  “嗯。”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姓秦的？”白洛看见李源的表情有些不愉快。
  “喂，那个姓秦的也还在门口呢，你就不能让我进去了再说。”
  李源刚进门就被白洛挡在了门口。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源源，我就让你好看。”白洛对秦淮说。
  “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呢？”秦淮冷眼看着白洛。
  李源见情况不对，就连忙说“我要睡了，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