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蒋峰眼眸里闪过一道暗光，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匿了起来，告诉了蒋正宇的真相，他的父母确实是他害死的。
  不过从蒋峰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多多少少就变了味道。
  蒋正宇赖以伪装的平静被打破，那些被他死死压在心底的愤怒和绝望一股脑涌现出来，压垮了全身的神经。
  他突然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声音紧绷着，“那可是你哥哥。”
  一旁守着两人的警官见状，正想要过来劝导被蒋峰阻止了。
  蒋峰冷笑着，眼神锋利，“豪门里面能有什么亲人关系。”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在了蒋正宇身上，可是他隐匿地很快，情绪翻转来回，就连整个人情绪都被他刻意地控制了下来。
  他笑着，“很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帮你的。”
  因为他会亲手杀了他的。
  蒋正宇转身离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聊天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上头去，可是之前的隐晦意思就没有人听得懂了。
  蒋峰又被关在监狱里，他目光阴寒，就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等着一个机会，一个冲出去的机会。
  蒋正宇从警局里面离开后，就去了墓地。
  郊外的墓地荒芜一片，因为蒋峰之间的关系，这里常年都没有人过来修理，就连守墓人都被他赶走了。
  这里不过就是蒋正宇为他父母立下的衣冠冢而已，当年他父母被害死后，蒋峰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海里，根本就找不到。
  蒋正宇伸手捂着脸，无声地了一会儿，泪水慢慢地从指缝里流出来，“爸妈，为什么？不过就是钱和权利，为什么就会让人变得这样可怕。”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对方下意识地放得很轻，可还是被蒋正宇发现了。
  他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陈清月。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的。”
  她一步步靠近，手里面捏着几张卫生纸，放在他手掌上，视线落在墓碑上，“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赶我走自己有其他的目的，现在警局的人已经开始去搜查公司了。”
  昨天她以为蒋正宇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从蒋氏集团回去后，一心就想要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推出去。
  可是她手里面的证据只能证明蒋峰有问题，不能证明整个集团存在问题。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机会。
  可是今天早上就在蒋正宇去了警局，而后警局内部就开始有人调查蒋氏集团，昨天股份转让的资金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她的账户。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这一切都是蒋正宇所谓。
  “我带你去他们真正的墓地吧，当年他们的尸体我找到了。”
  蒋正宇几乎是站不稳，最后跪倒在她的面前，“不去了。”
  他不配。
  跪着给陈清月磕了三个头之后，蒋正宇就离开了。
  陈清月无奈叹息。
  “别倔强啊。”
  可惜没有人回应。
  蒋氏集团暂时性被查，蒋正宇却开始请律师为蒋峰辩护，甚至还拿出证据证明这一切都不是蒋峰所为。
  可是作用不大。
  但是谁也没想到，林芷烟竟然偷偷摸摸联系上了蒋正宇。
  那天她打电话给姜由，原本想要姜由帮助自己，将叶素、陆荀甚至还有陆康青都害死，可是却被姜由拒绝。
  姜由甚至想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林芷烟怎么会愿意，她一边假装答应了姜由，另一边就联系上了蒋正宇。
  “我可以帮你。”
  蒋正宇冷笑，“你帮我？现在你都是自身难保了，你怎么帮我？”
  “蒋总你别忘记，实锤蒋峰有罪的证据有一部分是我贡献的，如果我出现发表声明说那些都是假的呢？”
  蒋峰拧眉，似乎没想到。
  察觉到对方的沉默，林芷烟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乱来，只要你答应我让叶素死，我就帮你。”
  她一定要叶素那个贱人去死。
  蒋正宇眼神很冷，阴沉沉的，“你觉得我会吗？”
  “你们凭什么都喜欢叶素，她只是一个贱人，恶心的小三啊。”
  电话挂断，蒋正宇不愿意和那女人废话，不过就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作用。
  只是提及到叶素，蒋正宇眼神里闪过一道暗沉的光。
  那是他的光。
  蒋正宇打通了叶素的电话。
  “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叶素知道现在蒋家的一切，包括蒋正宇还在想要救出蒋峰，她也想要见他一面。
  “好。”
  ……
  咖啡馆里。
  蒋正宇看着叶素缓缓而来，蓦然就笑了，眯着眼睛，“你一个人还真敢来？”
  “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蒋正宇没有回答。
  直到她坐在他的对面，蒋正宇才开始将故事。
  他们之间的相遇其实不美好，当年他父母去世，蒋峰也想要将他赶尽杀绝，他为了逃离蒋峰的控制一下子就逃离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也就是捆绑着蒋峰拐卖的孩子，其中就有言曜和她。
  明明所有人都很恐惧，可是他却亲耳听见叶素安慰言曜，还唱着童谣。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就是他人生中的光。
  后来他们逃离，在离开的路上他受伤，叶素明明也就是小不丁一个，可是最后还是不愿意抛弃他。
  也真是因此如此，他被迫留在了蒋家，成为现在的模样，而代价就是放走那一批被绑架的孩子。
  故事讲完，叶素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的记忆也已经恢复了，这段时间她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去做了好几次的催眠，虽然对她的影响很大，可是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过来。
  那些藏在深处，她不愿意去想起来的最恐惧的记忆。
  叶素口齿模糊，“蒋正宇，对不起。”
  她没想到曾经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一段交集。
  蒋正宇眯起眼，“我以为你会说其他的。”
  叶素摇头，“我只是希望你回头是岸。”
  虽然说起来很傻，可也是她最后的忠告。
  死在蒋正宇手里面的大太多了。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回头。”
  蒋正宇的表情，就像是说一件轻描淡写的事，仿佛回头在他的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他毫不在意。
  他更在意的还是前者。
  能选择和叶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