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武警防暴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逐步向人潮中推进。在强力的国家防暴武装力量面前，看热闹的人群纷纷避让，人挤人人碰人，四散开来。
  像这种镇压暴乱的场面，在国内很难见到。绝大部分群众并没有跑远，拥挤在街道两侧，伸长脖子观看着武警推进，生怕错过了难得一见的场面。
  防暴武警推进的速度不过，面对普通百姓也没有采取过激行动。跟随在后方的武警迅速分散开，拉起警戒线，有秩序的疏散群众。
  就在武警镇压暴乱的时候，医院的一处高墙下，乔装打扮后的叶成功翻身跃上高墙，趁乱离开医院。他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带着无镜片黑框眼镜，眉窄鼻隆，嘴唇略厚，跟原来的容貌有很大的差别，就算跟警察面对面也不会被认出。
  他曾经接受过专门的“变脸术”训练，以改变面部肌肉细微处，令整个容貌发生彻底的变化，比如抿唇、收颊、展眉等等。不过时间却有限，最多维持半个小时。
  叶成功淡定自若，溜溜达达来到街道上，汇入看热闹的人群，根本没人注意四周多了一个人。他拍拍了身旁一名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的肩头，哑着嗓子问道：“老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不知道呢？”中年男子兴致勃勃的介绍道：“一个城管的队长被人打死了，城管们来医院游行示威，跟警察发生了大冲突，这不都出动军队来镇压了。场面比电影里的还要精彩，可惜你来晚了……”
  叶成功踮起脚，远望前方，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至少有上千人，场面极度热闹，医院的方向还有火光和滚滚浓烟。
  “快看有持枪的军队来了！”
  叶成功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两队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神情肃杀的武警战士，顺着警戒线内的通道，迈着统一的步伐跑过。
  这才是真正的国家强力机构，携带武器的战士一出现，意味着离暴乱结束不远了！面对这些手持杀人武器的武警，暴乱分子只有投降的份。
  时间不大，叶成功看到十几道冒着白眼的催泪瓦斯，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坠落到暴乱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嗤嗤”声接连响起，瞬间白烟弥漫，催泪瓦斯散发出的刺鼻气味令暴乱分子一阵骚乱，呛声、咳嗽声、惊叫声大作，人群四散奔逃。而外围却是手持盾牌，组成强力人墙的武警，这些人根本逃不出去，成了瓮中之鳖。
  带着防毒面具的武警冲入人群之中，遇到有防抗意图的城管和想趁火打劫的社会闲散人员做出危险举动，便是一顿暴打。以暴制暴，攻击简单而有效。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暴徒跟训练有素的防暴武警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从释放催泪弹开始到失态得到控制，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
  抱头蹲在地上的城管、协管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混乱的大暴动，他们听闻有同行城管在执法时被打死，集结到一起只不过想向警方施压，严惩凶手，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头脑一热，糊里糊涂的跟警方发生冲突，从而演变成暴乱。冷静下来之后，不少人心里开始沮丧害怕。
  叶成功身旁的中年男子见事态这么快得到控制，顿时失去了继续观看的兴趣。“没意思，跟老婆打个电话，该回家了。”当他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将手机举起转动一圈依然没有信号。他嘀咕道：“怎么没信号啊？”
  “可能是四周人多，阻挡了信号传播。”叶成功胡乱的解释一句，他心里清楚肯定是暴乱现场一定范围内的手机信号被屏蔽掉了，这也是国家处理暴乱的手段。
  事后还要封杀媒体，严禁一切媒体报道。并且会监控网络，屏蔽掉网民长传的视频和发言，将暴乱信息控制在最小的范围，绝对不能将事情进一步扩大，产生不良影响。
  当叶成功也想离开的时候，觉察到了手机振动。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是国安局方面的人找他。普通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但特工专用手机依然能收到特殊的信号。他将手机紧贴在耳边旁，接通电话后并没说话，点头挂掉手机后，离开人群。
  叶成功依然是溜溜达达的样子，走入医院附近的一条胡同，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顶还安装着雷达。他用手在脸上看似胡乱的抹了几把，恢复正常容貌。
  叶成功刚来到车前，车门打开，他也没看直接钻入车内。
  黑色商务车启动，向郊区驶去。开车的是安高寒，后排座上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对着叶成功点点头，不停的用车载电话发出一个个指令，全部是针对今晚的大暴动事件。
  叶成功也没说话，扫视一圈车内。商务车后座空间不小，车载电话、卫星定位系统、无线信息接受系统、以及车载显示屏等等电子装备齐全。
  最终，商务车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街道。停车后，中年男子打完一个电话，向叶成功伸出手道：“叶成功你好，我是国安六局常驻东海市的梁朝辉。”
  叶成功笑道：“梁处好！”他听老连长介绍过，国安六局常驻东海市的负责人便是梁朝辉。
  简短的介绍之后，梁朝辉打开了车载显示屏，屏幕上出现医院暴乱的画面。“这是我们拍摄到的暴乱场景！”
  随着画面播放，突然定格，画面不断放大，叶成功看清了屏幕上是一名刚掏出枪的警察。
  梁朝辉介绍道：“他就是开枪打伤城管的警察，名叫马楚青，已经在暴乱中牺牲。医院的城管之所以会突然发生不可控制的大暴动，跟他开枪打伤城管有很大的关系。”
  叶成功盯着屏幕，疑惑道：“他就是幕后黑手？”
  “还不能确定。”梁朝辉道：“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马楚青没有任何的恶习，在职期间还立过一次三等功。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会突然开枪。我们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发现在他开枪的前几秒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显然打电话来的人具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打电话的时间非常短，我们无法追踪到来源。马楚青之所以开枪，可能跟这个电话有很大关系。已经有特工赶往他的家里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给叶成功介绍完，梁朝辉又按动下按键，显示屏上的画面继续播放，走走停停，有四幅画面被筛选出，画面上全是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其中最清晰的一张被放大，给男子的头部一个特写显示。
  叶成功问道：“梁处，这家伙又是谁？”
  梁朝辉笑道：“这家伙很可能是推动这场暴乱的幕后黑手，名叫桥本均一，日本籍，曾是东海大学的留学生，主修中文系。目前是一家日资跨国公司的中文翻译，实则是日本间谍，还是日本稻川会的成员。我们盯上他很久了，今晚终于耐不住寂寞，来捣乱了。”
  被国安局怀疑是日本间谍的男子，混杂在暴乱现场的目地不言而喻，可惜他还是没能逃过特工的监控。
  梁朝辉拍拍叶成功的肩头道：“没想到你对付几个城管，就招出来一条大鱼，你也算立了功。”
  “梁处，既然我立功了，那我对付城管的事是不是可以抵消了？”叶成功感慨自己一不小心成了暴动的导火索，被人狠狠阴了一把，这跟头栽的有点大。还有自己身后有国安局，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梁朝辉呵呵一笑，“你对付城管的事，我可以替你摆平。不过郝腾顺的死，却是大麻烦。”
  叶成功撇撇嘴道：“郝腾顺的死跟我可没关系。”
  梁朝辉不急不慢的说道：“但是有很多目击证人都证明是你故意暴打郝腾顺，而且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造成郝腾顺的心脏破裂，所以你的嫌疑还是最大。”
  叶成功极力为自己辩护道：“我敢保证在暴打他的过程中，绝对没有伤害到他的心脏，我只是打过他的脸。”
  “我虽然信你，但警察未必相信。今晚城管来医院聚集示威，警察局方面肯定会找出凶手，给所有城管一个交待。而你的嫌疑最大，警方肯定会抓你，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肯定无法摆脱杀人的罪名。”梁朝辉说得头头是道。“国安六局很想保你，但今晚发生了大暴动，甚至惊动了中央，所以事情很麻烦。”
  叶成功也知道郝腾顺的死对自己很不利，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被冤枉死。“我会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局长还是很欣赏你的，顶着压力，为你争取了一天的时间。”梁朝辉道：“我让高寒配合你，一天内你务必要找出凶手，证明自己的清白，其他的特工也会尽量帮你寻找线索。”
  得，又欠老连长一个人情，叶成功感激道：“谢谢你，梁处。”
  梁朝辉笑道：“嘴上说谢没用，真想谢我，就把桥本均一这家伙秘密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