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牧琰顺着街道，一路，都是死不瞑目的尸体。
  老人，小孩，妇女，男人。
  他仿佛听到他们死前惊恐的哀嚎，令人心痛。
  看尸体伤口的样子，不是妖族干的，毕竟城门口躺着的，也都是大妖的尸体，那会是谁，能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
  还有妖族又为何围攻浔阳城，要知道，浔阳城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就算妖族攻下了，也会伤亡惨重。
  大妖多聪明，不会做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无论是不是有妖王令，都不会。
  还有朝殊，那些修仙者的死，以及师父的死，一件件巧合的连在一起，仿佛是个巨大的阴谋。
  牧琰有些喘不过气。
  他是真的想守护天下苍生，可是，他太过弱小。
  就算他今天在这座城里，也抵挡不住那个未知的凶手，只不过是多添了一具尸体而已。
  他护不住这些人啊。
  牧琰苦笑，大概是因为眼前的惨状，和师父的死，他都有些胡思乱想了。
  “师兄，前面有灵云宗的弟子，已死。”
  牧琰急忙过去，那几个人，身上穿的确实是灵云宗服饰。
  “师兄，前面也有。”
  陆陆续续的发现灵云宗死亡的弟子，牧琰心中更加不安。
  钟离，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顺着一路的尸体走，牧琰听到了打斗声。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牧琰就消失不见。
  剑刺入钟离南的胸膛，本就血迹斑斑的袍子彻底被染成红色。
  钟离南嘴里吐着血沫，已是气息奄奄。
  “小，殊。”
  朝殊在地牢晕了过去，再睁开眼时，面前是浑身是血的钟离南，旁边是刚刚赶到一脸震惊的牧琰。
  朝殊低头，她拿着剑，此刻，这把剑插在钟离南胸口。
  周围，都是尸体，自己身上，也都是血。
  不，不。
  不是我。
  “钟离。”朝殊看着朝她微微一笑，向后倒去的钟离南。
  脑子一片混沌。
  似是有千万种声音在耳边回响，但是听不真切。
  “钟离!”牧琰冲上去，扶起钟离南，可是，钟离南已经没了气息。
  “不!”
  牧琰悲戚的大喊。
  “不是我，我没有。”朝殊眼里含着泪，却迟迟不落下。
  她怎么会杀钟离南，不会的，这一定是梦魇，一定是。
  “朝殊!”牧琰放下钟离南，眼睛通红的看着朝殊。
  “牧琰。”朝殊还想说什么，却如同失声了一般，嗓子说不出话。
  牧琰动手了，朝殊只能反击。
  两个人打着打着，到了悬崖边上，其他人追上来，离的也不远。
  朝殊力竭，抵挡不住牧琰致命一击，落下悬崖。
  牧琰站着悬崖边，眼神意味不明。
  朝殊不想死，她还没有承族长之位，还没有带领凤族走向辉煌，还没有让母亲以她为骄傲。
  她，不能死!
  拼着剩下的灵力，朝殊化成凤形，跌跌撞撞的飞进一个洞口，又变回人形。
  这洞穴太小了，容不下凤形。
  朝殊躺在地上，已经没力气动弹了。
  难道，她今天要死在这？
  朝殊意识模糊，隐约看见有人影闪动。
  “母，亲。”
  朝殊缓缓闭上眼，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