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个什么东西，乔小诗看见竟然是那只旧的米奇手表。“那天我帮你收拾屋子时发现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会一直带在身边，所以你也喜欢我的。”
  乔小诗脸瞬间通红，羞耻得双手捂住了脸，卫淇奥觉得她这动作很可爱，去抓她的手：“干嘛呀姐姐，我这么帅，说明你有眼光。”
  乔小诗死活不肯撒手，卫淇奥去搬她手发现她手指僵硬得木棍子一样，而且湿漉漉的这才觉得有点不对。他慌了，不敢再开玩笑只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又使劲儿抚着她的背脊，“姐姐，姐姐，你别吓我。”
  “哇”的一声、乔小诗一口气顺过来，嚎啕大哭。她仍然不肯抬头，死死楸住他的衣服，眼泪打湿了他的外套。“所以卫校长是对的，是我不知羞耻。”乔小诗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扒开了，她绝望的承认，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大姐姐。
  离开寝室的那天，明明把这个手表丢进垃圾桶，可是都走出校门了自己却突然站住对徐大白说“我忘了点东西”然后跑回寝室，还好还没开始打扫。在垃圾桶里捡起这个手表。
  从小区到城中村，到集体宿舍，从和市到临江，她有被偷过钱，被偷过手机，甚至是衣服都被偷过。但是这个米奇手表却一直收得好好的。
  “姐姐，我也喜欢你啊”他吻着她的耳根，一点一点的吻着她泪湿的面颊，把眼泪都吻干“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知道你也喜欢我只有高兴。这有什么可羞耻的。”
  “卫淇奥你走吧，我求你“乔小诗除了哀求毫无办法。
  “那你说你喜欢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现在先离开，你不要逼我。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答复你。”乔小诗难受，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身体实实在在开始难受了。她呼吸困难，脑袋里有尖锐的东西在一个劲儿的往里钻，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
  大概她声音有所不对，卫淇奥所以她不能！现在这告白来得太不是时了，真真物是人非。
  她知道自己已非四年前那个生气勃勃的少女，心理已经有了疾病，如果两人真在一起一定会折磨他到生不如死。在三十九中时也满怀乐观和理想，也珍候“这个、天啊，这个好帅啊”照片是黑白的，背景似乎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可以看见一盏水晶大吊灯，七八个少年围绕着一张很古典的长沙发或座或站，有四个已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沙发后排，沙发中间坐着唯一一个女孩年纪最小，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大的衬衣西裤，小一点的水手服乔小诗指着一张人物合影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尖叫起来“这也太帅了，真是叫人合不上腿啊。边上这个也不错，艾玛这一家颜值逆天啊。”
  “你还要不要有点矜持了？”卫淇奥悻悻“这是我大哥。”
  乔小诗居然很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来：“求介绍！”
  “我要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等他被安抚好才继续对她一一说明：“这三个是跟着奶奶在俄罗斯生活的三叔的孩子，全部是金发碧眼；这是我三惜这份工作，
  舒小慧竭力抵抗着心中那头毒兽，毒兽在诱惑着她，在告诉她报复的快乐，她已经很清楚看到了自己对他有着绝对的掌控。
  这种沉痛迫人心肠。虽然心里这样爱着他，但她宁愿自己在黑暗里腐烂也不愿意让那琥珀眼睛被毁掉。所以她想飞快的结婚，结束他、也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卫淇奥已经把她瘦削的身子搂到自己这边来，衣服单薄，可以清楚感觉到手里就是一把骨头。他搂紧她，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已经濡湿了，她悄无声息的哭着，这种无声的哭泣更人觉得她所承受的痛苦。
  “卫淇玉，你确定你是喜欢我吗？”舒小慧从他怀里抬起脸，好像传说中雾气濛濛的海面有女妖，用虚无的歌声诱惑水手，这声音致命，却无法拒绝。
  “我确定。而且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非常爱。”他笑了笑，柔软的嘴唇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其实我们应该要感谢爸爸。”
  但最后还是弄砸了，再好的男人都受不了我的歇斯底里。”她的心里有一个黑洞，很深，但她不怕让他看到她最黑暗低俗的一面；那黑暗中被困住的兽，没有出路的绝望，歇斯底里是无法诉说的压力。
  他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压抑紧张，好像一个美梦放在手心，生怕力道大了一点就把它破灭——他很久没有说话了，舒小慧想她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刚刚想闭上疲倦的眼睛却
  她身上有一种困兽一般的焦虑感，好像被什么东西在逼着走投无路，眉毛总是簇起，好像时刻在对付难题；有时眼睛里还会有一种哀求的神色，让人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
  虽然舒小慧已经过了二十六岁生日，但是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介绍——“舒小慧这个女孩”，因为她很白很瘦，第一眼看上去简直像个学生。只是她的白却是干涩的，缺少光泽和水分，仔细看还可以在她眼角发现淡淡的细纹；她的头发有些泛黄，很细碎，一梳就容易断。
  这个女孩子过的不怎么好——她身上处处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我那年回来过的。”他好像有点文不对题的回答，舒小慧一愣，听见他在说“两年前我回来过，但是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到外地去工作了，我也只呆了几天就回美国了。”
  是吗？两年前，也许就是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他也在a市，期盼着能在街上与她意外重逢。
  这位贵人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全身上下无处不是平凡，正如每天路过身边的绝大部分陌生人，眉眼模糊，毫无印象。“快别哭了，你这样哭又会引起发烧的。”于晶晶劝着舒小慧。老友难得见面，她陪舒小慧睡客房，小孩有婆婆照顾，老公可以抱枕头。
  舒小慧有颗埋肉阻生智齿，好像一个指数标一样，每当她情况糟糕到一定程度、这颗暗藏的炸弹就会很乐意出来跟她捣乱，让她疼痛、发烧，也让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嚎啕大哭。
  于晶晶通过视频看到她这次腮帮子都肿得老高，说话都含糊不清；一双眼睛红得兔子一样，泪汪汪的像个受足了太太气的小丫头，怪可怜见的。就叫她消炎后赶快来a市一次，她带她去拔了。“我有医保，横竖公家的钱不用白不用，我给你找最好的医院。”于晶晶安慰她。
  于是这个周末舒小慧下班就直接到客运站，坐大巴来了a市。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晶晶的大胖小子，舒小慧给他套上一个小小的金豆子，逗着他：“叫干妈。”
  于晶晶一个劲埋怨她：“我们谁跟谁啊，你还买东西干什么？现在金子都多少钱一克了。”
  舒小慧道：“又不是送你的、送我干儿子的。”说完又扭头逗白胖的小宝宝“乖，等干妈发了大财再送你大金锁，咱们也做个小地主。”
  “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叫你来了。”于晶晶心疼的看着好像又瘦了的她，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送的，每次估着她的身高体型，可还是大了，人就像一根竹竿一样在衣服里晃荡。
  16
  “这段时间情况好像不怎么好嘛。”晚饭后把外人都赶走，关了门就俩姐妹于晶晶快人快语、单刀直入的问。
  “最近工作重，外面接的单子也多，有时写东西写到两三点，人看着就残了。”舒小慧惬意的在于晶晶的真皮大床上摊开四肢。
  “你不要又这样和我打游击！”于晶晶不客气的拎起她“相亲怎样？如果挺中意的你怎么会智齿发炎？”于晶晶知道她心情低落或压力过大经常引发智齿发炎。
  “是挺中意的啊，介绍人说我通过初试了”舒小慧天真无邪的看着于晶晶“就等复试通知了。”
  于晶晶被她气了个仰倒，要抓狂一样来回走了几步，顿足叹息：“你就怎么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呢？”
  扯了些闲谈后于晶晶突然问：“你这次来a市没跟小卫联系、不见一面？”
  那颗倒霉的牙齿突然就扯着筋痛起来，舒小慧一下子就捂住腮，小口的吸气：“没有。疼，疼死了。”疼得她整个脸部都变了形，眼泪滚出来了。
  于晶晶慌了，拿冰块用毛巾包上给她，安慰她：“明天就好了，拔了就一了百了。”
  拔了就好了，就一了百了。不会这样有着一个隐疾漫漫无期的折磨自己，发作时疼痛无比。
  就如当年父亲进了监狱，他带着三个弟弟暴雨中被赶出小院子，他也只有沉默。舒小慧，卫汀还记得那个女生的样子，一个苗条而白皙的南方女孩，看不出有什么表面上的缺点，但是就是这个貌似普通的女生让他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做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是唯一一件有亏于德行的事情。
  “小九你太性急了，你不能这么跟大伯说话。”卫殊琰现在模糊知道了四年前弟弟突然那么大的改变，和大伯几乎闹翻的真正原因。
  卫淇奥又开始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了：“三哥，我今晚没和他说话啊。”
  卫殊琰长长叹口气：“小九，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怪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你和大哥至今未婚的原因？”卫淇奥的话如同刀锋一样咄咄逼人，卫汀也许是这个家族里最平凡的一位，但绝对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位。以风流出名的卫三少至今没有正牌女友的原因，就是他知道那个女人伯父就算不反对，但绝不会高兴。
  “我不是要跟自己爸爸作对，但是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做主，我又何必做男人。”
  卫淇奥笑着一一应付，然后目光到了她们身后，和热情的妇女们相反家里的男性是沉着的，冷静的，卫汀坐在沙发上，连起身都没有，平静得好像儿子昨天才出门而已。
  小时候看父亲永远是仰视的角度，父亲永远是那么威严；小时候的自己觉得好像永远也不会有父亲那么高大，不会想到有一天能俯视自己的父亲。
  父亲的头发开始稀疏了，身形也比记忆中的要瑟缩。卫淇奥真切的感到：父亲老了。
  李文媛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老的倔小的犟，好好一家人怎么弄成这样子！我真是命苦，唯一一个儿子闹得好几年不回来，有什么事情一家人不能好好说。”
  “卫——淇——奥！”当他睡得正好时突然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天空裂开，无数陨石落下，重重砸在他身上；有一头大如斗的外星人狰狞着要拖他上飞碟，说他是人类遗传标本，有高度研究价值。
  卫淇奥大叫一声醒来，然后愤怒的看着跪在他身上的吴雨童，她的膝盖压着他胸口几乎要压断他的肋骨。“你给我滚下来！”他艰难道。
  吴雨童电话打过来是李文媛接的，“童童啊，啊，卫淇奥他回来了，嗯，他现在在睡觉，你过来一起吃中饭吧，金姨做了好菜呢。”
  卫殊琰虽然不见得觉得吴青童配得上自己弟弟，但是如果弟弟要交女朋友，自然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侣感情更单纯一些。吴青童也是和大家属，卫家搬到春华园之前和吴青童住在和大家属楼的同一个单元。
  吴雨童兴高采烈的到了小院子，她的风格已经由日系改成欧美系，一件藏蓝色薄毛衣和网球裙，简单又大方，还有什么比少女本身的青春光彩更美丽呢？这个年纪根本无需任何服饰的衬托。
  卫淇奥有金秀丽带着没上过幼儿园，可吴青童还是很喜欢到他家里来找他玩；吴青童小卫淇奥两岁，而他读书又早，因而在附小也好附中也好，俩人差了三个年级。
  算上子弟的优惠吴青童都是踩着分数线考进附中的，当初在附中体育馆卫淇奥约会的就是吴青童。可是卫淇奥马上就去美国了。
  吴雨童看着卫淇奥没有出现在餐桌边，嘴巴翘得老高，当着卫汀的面不敢造次，吃完饭她迫不及待拉住准备休息的卫殊琰，“三哥”她也跟着卫淇奥一起这么叫“他到底去哪里了？你一定知道，你送他去的，他是不是找他的旧相好去了？”
  不等卫殊琰回答她又歪着头说：“不对呀，他的旧相好就是我呀，除了我他还有谁？他在a大附小的同桌方方？不可能，她在加拿大呢。”
  卫殊琰讨厌女性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跟他过于接近，但这小女孩这么天真，他只不动声色挣脱童童：“别胡思乱想了，你自己问他去。”
  “真的吗？我可以进他房间吗？”
  “我头痛死了。”卫淇奥沮丧的坐起来，没有什么比睡觉被打断更让人讨厌了。他伸手去床头柜摸烟、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a市的家里，而不是在美国的公寓。
  “卫淇奥，你脸好红哦！”吴雨童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吼叫，还是凑上来用自己额头去触碰他的额头“你不是发烧了吧？”
  “你离我远点好不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躲开她。
  童童笑嘻嘻的道：“我们还不亲？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吴雨童一直不把他的话当真，反正他从小就这样对她，都习惯了。
  “我说、你认真听好不好？”看着东摸西看的吴雨童，卫淇奥觉得头痛得更厉害“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再回美国了，那边的公司都会转到国内来。”
  “不回就不回啊，反正我也跟妈妈说了我也不回去了。”吴雨童耸耸肩，坐回床边，脚一踢一踢的。
  卫淇奥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需要一根烟：“你大学念了一半，这太可惜了。”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书在哪里都可以读是不是？而且文凭不重要”吴雨童歪着头看着他，悄声加上一句“你最重要。”她的脸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分外甜美。
  “童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以前没跟你说清是我不对。”虽然打破这个笑容真的很残忍，但卫淇奥不得不做“我真的有另外喜欢的人。”
  “咦？”笑容还堆满在脸上，因为她根本不能接受他的话。
  第十章
  在美国时他打电话给自己，也是这样说：“童童，我要回国了，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以后我们不再见面了，你自己好好把书念完，多保重。”
  假装听不懂，只跟着他就是，他到哪里自己就到哪里。他去美国，那她也去；他回a市，那她也回来。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他小时候长得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可爱，比大部分女孩都好看，所以他最恨别人笑话他像女孩，打起架来不要命一样，这样就确定了他在a大家属区一众孩子中的霸王地位。
  他是那么的骄傲，对女孩子从来都不屑一顾，他不理睬自己、自己反正就做他的小尾巴，他甩也甩不开。男孩子爬树、她也跟着爬，男孩子打玻璃弹子，她也一样趴在地上打；男孩子玩攻城打仗，她也一样要求做一个小兵，甚至做一匹运粮草的马也行，只要要她一起参加。除了不能参加比赛谁尿尿尿得远，所有男孩的活动她都不拉下。
  童年乃至少年的时光中，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吗？他接受自己时也很自然，他的亲吻也没有犹豫；毛病出在哪里？在哪一年开始齿轮运转的不对、
  朝着竟然是完全出乎她预期之外的方向行进的？
  “卫淇奥，可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着”吴雨童还是笑着说，那甜蜜的小梨涡依然镶嵌在俏丽的脸庞上“如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我生活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看着她的睫毛上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卫淇奥虽然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摸她的头发，只是放低了声音说：“童童，我有点头痛，要是你不介意我想睡一会。”
  面对小自己三岁多的童童，总觉得她虽然可爱却有时沟通无能，看到她的眼泪心里不是感动而是怜悯，对，是怜悯。
  一阵恶寒袭来，他整条脊椎骨都滚过一道冰水一样，那是一模一样的场景——自己也是说着相同的话：我一直喜欢你。她却能冷静的说你喜欢我什么？我大你快四岁。
  大自己三岁多的舒小慧看着自己，是不是也是心中有某种怜悯？就像天神在云中看着不该痴心妄想染指幸福的蝼蚁？
  大姐那天早上她起床后发现卫淇奥留了钱，就压在她的笔记本下，想了想她决定用这钱去买药。她本来已经停药快一年了，但那天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让她心灵深处蛰伏的毒兽蠢蠢欲动，如果不吃药的话她估计不要一个月就会全线崩溃。
  因为这钱数量还比较可观。剩下的她作为一个奖励基金来时时鼓励自己一下：比如今天没有跟x总一般见识没有回骂；比如今天没有坐车而是走路回家；比如今天没有在深夜里哭----
  扫雷到酣处她手机响了，聊了几句确定好见面的地方就挂了。“小慧，谁呀？”八卦的大姐早就尖着耳朵了。
  “人事部李姐介绍的一对象。”舒小慧笑眯眯的道。
  “哟，那不错吧？”“不错，有房，公务员。”
  即
  但是，儿子也渐渐有了变化。
  弟弟卫涟某天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小九要一边念书一边跟着自己做生意，他当即暴
  四年多里卫淇奥只因为外婆整寿回国一次。那时吴雨童也已经去美国了，听说俩人在一起卫汀暗自高兴，虽然他也不是特别中意童童，可总比舒小慧要好。看来舒小慧这个幽灵可以消失了。
  但他看到儿子在深夜里大家都睡着后一个人下楼去，坐在学校的球场坐到曙光乍现，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他就知道那个幽灵还在；何况儿子又高又瘦，短短几年时间少年时的淘气跳脱全无，也只是二十岁而已眉宇间就有了一丝消沉。卫涟说他努力到让人担心的地步，完全在透支体力，谁来劝都没有用。
  卫汀虽然有一半的外国血统，可他有着纯粹的中国古典情愫，他也只愿意钻进故纸堆和那些美妙又深奥的中国文字打交道，这个浮华的世界一夜暴富的神话在不停的上演，金钱的魅力被前所未有的放大；卫汀非常希望儿子能不被外界所诱惑，沉下心来做一点踏实的研究，成为学者。
  为什么这唯一的儿子就不能老老实实按照预定的轨道走？读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做学问，做研究。他的心到底是被谁诱惑了？
  还是舒小慧，为什么那个幽灵影响他至此？童童那么有活力的女孩子都不能让他忘记那个幽灵？
  一个星期后卫淇奥离开a市回美国，而一个月后舒小慧提着简陋的行李离开a市去到林乐，对她的追逐打击终于结束。
  卫淇奥果然信守承诺如期毕业，可他并没有回国的意思。卫汀也颇有些心灰意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如今的社会他是看不懂也不想懂，那华丽的舞台是年轻人的天下，一个个长袖善舞；大人若说得多了，只报一个含蓄的笑还算有礼貌。
  卫汀也就不再过问儿子，只随他在异国忙去，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还好弟弟卫涟每个星期会通告一下儿子的生活，这几年除了一个忙字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这次儿子突然回来。，其实她的情况本来有所好转，停药快半年了，从接到他的电话开始隐隐有重新崩坏的趋势
  这天气乍暖还寒，这心情也是阴晴不定。乔小诗看着卫淇奥那张精致的脸，此时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在心里叹息一声“长得真好看”。上帝创造卫淇奥的时候一定额外慎重，事先打过草稿，没有一丝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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