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的提议无疑让萧白十分的心动。
  能够跳过大量的练习时间，快速掌握射击的预判技能，那么自己只需要将各种枪械的使用技巧熟悉掌握就行了。
  这样一来，自己进入校队的把握就更大了！剩下的这些时间，足够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枪械师了。
  反复斟酌了一番，既然量子说副作用只是持续一段时间，想必也只是类似于头疼之类的后遗症，萧白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一次的改造。
  在和潇潇腻歪完，送她回房间之后，萧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床上，这是他接受知识灌输之后养成的习惯，受苦完毕之后，可以直接睡下去，一觉到天亮。
  在量子的提示之下，大脑改造的工作开始，微弱的电流从手环中涌出，痛感瞬间充斥着整个大脑。
  萧白只觉得有人在用钝刀子一点一点地摩擦着自己的脑子，那种几乎要刺穿大脑的疼痛。
  他突然想起医学书上说的，其实脑子是没有痛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疼痛，这个痛觉来得是如此的清晰，一点都不像是幻觉。
  大脑周围的组织倒是有痛觉神经，可问题是，量子不是说直接作用在大脑之上的么？可为什么知识灌输会痛？为什么改造大脑思维结构也会痛？
  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想了起来，顿时感觉自己被量子欺骗了，这东西肯定不只是单纯的作用在脑子里面。
  一股温热的液体出现在了嘴边，萧白挣扎着抹了把脸，摸到了一手的鲜红。
  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自己这么长时间一来，一直被量子欺骗了！
  “量子！你他妈坑我！”萧白强忍着疼痛，奋力嘶吼道。
  “在改造的时候不要分心哦，”不知为何，萧白从量子的声音里面听出了一丝阴冷。
  他不敢说话了，默默承受着痛苦又不敢睡过去，先不说能不能睡着，就算睡下去了也能把自己给疼死。
  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萧白渐渐感觉到了一种酸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萧白很熟悉，是疯狂训练之后体内乳酸堆积的那种痛。
  “见鬼！我的脑子长肌肉了吗？！”
  萧白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紧接着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了起来，自己明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发现天花板在飞速旋转，四周的空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肆意扭曲。
  笔直的线条被弯曲成一个圆弧，尖锐的角落也变得圆润。仿佛整个世界全都变成了一个又大大小小的圆组成的世界。
  闭上眼睛，眼前的黑暗依旧在旋转，是那种五彩斑斓的旋转的黑。
  “见鬼！为什么我能看见五彩斑斓的黑！”
  这种古怪的眩晕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吐一场，只是空空如也的胃部使得他干呕了半天，最后只吐出来一点点可怜的胃液。
  “咔嗒。”
  一道清脆的声音想起，萧白感觉眩晕感在瞬间消失殆尽，视野逐渐清明，世界瞬间恢复了原样。线条重新变得笔直，天花板的角落也依旧是棱角分明。
  许久，萧白的手指动了动，有气无力地开道：“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为什么这么说呢？”量子疑惑地问道。
  “知识灌输也好，大脑空间感知改造也好，其实并不是单纯地作用在我的脑子里，而是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是这样的么？”
  量子停顿了三秒，然后说道：“你所感受到的疼痛其实只是电流流经你大脑周围组织时产生的痛感罢了。”
  “你之前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你，我希望你能如实跟我说，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
  你现在还不够智能，这也是为什么你总是努力装作像是一个人，但你却却永远做不好一个人的原因。”
  “是这样吗？哎呀，真失败呢。”量子遗憾到。
  萧白听到量子这样说，只感到心里一沉，自己只是觉得不对劲，想诈诈它，没想到还真给自己蒙对了。
  “嗯，所以你对我隐瞒了什么？”萧白握了握拳。
  “你确定要听？”
  不知为何，萧白突然觉得有点烦躁：“确定！你快说吧。”
  三秒之后，量子开口：“其实这些所谓的改造，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损伤。”
  “不可挽回的损伤！？所以说我以后会怎样？”萧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语气还算平静。
  “不知道。”
  “不知道？”萧白声调提了起来，“你知道有损伤，却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你的那些实验者呢？”
  又是三秒，量子开口：“他们……都死了。”
  “……这还叫没有影响？”萧白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却因为大脑残余的疼痛又倒了回去，“你已经违反了你的原则了！你对我造成了伤害！”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同意过了的。”
  “但是你事先对我进行了隐瞒！”
  “……你听我说完。”量子迟疑了两秒。
  “……好吧，我听你说。”萧白深吸一口气，“我看你能怎么把这个话给圆回来。”
  量子依旧执行着自己的人格模拟，这是一次长达十余秒的沉默，在这之后，量子给出了它的解释。
  “不论是知识灌输，还是空间思维结构的改造，的确都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是这个伤害并不是致死，持续使用这个能力才是导致死亡的原因。”
  话说到这，量子便没说了，似乎是在给萧白接受和理解的时间。
  “知识灌输的伤害是一次性的，之后你就是再回忆这些知识，也并不会对大脑产生二次伤害。”
  “那么持续造成伤害的来源就是第二个了？”萧白问道。
  “对的，因为人类本身并没有进化出空间感知增强的能力，所以他们也就承受不了使用这个能力对大脑带来的负担。
  一旦强行获得并使用这个能力，就会对大脑带来持续性的损伤。”
  萧白嗤笑道：“呵！没这个能力！那你这个改造灵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曙光星上面某种野兽的脑子？”
  量子沉默。
  “……”萧白仿佛懂了，“你该不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