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胡颖晗去世
作者:
韩久增 更新:2021-01-17 14:15 字数:2635
第一百零六章,胡颖晗去世
陆腾飞祭奠过弘时,便去了左家坞镇。郑八两见到陆腾飞,惊喜之余,立刻下跪磕头,问陶掌柜一切安好。把妻女引荐给他的同时,把过去来往的账目让他观看。陆腾飞说:“我没看错你!你好好经营这铁匠炉吧。我从走那时,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了你。我回来,就是想看一看你,验证自己当初的眼力。”
师徒二人饮酒至半夜,陆腾飞说:“我该走了,还要见一位朋友。”
郑八两挽留再三,无奈才将他送至镇北。陆腾飞直奔镇北的邱庄水库。到了岸边,四外漆黑一团,他拿出王在浜送他的绿珠子,托在手心。没等他说话,就见眼前一只乌龟四肢一跳,立刻变成人形,走近几步说道:“兄弟,多时不见,你可安好?!”
“谢王兄问候,小弟一切安好。”
“得兄弟指教,我们水府日日有酒有菜。兄弟,你难得到此,能否赏光,在岸边一饮?”
“我此来是有求于兄长!”
“这话有些见外,兄弟但说无妨。”
“夜静更深,无船可渡,此间又无木桥·,你看·····”
没等陆腾飞说完,王在浜叫了两声,拍了两掌。河面上顿时出现四行乌龟。这四行乌龟直通北岸。外面两行的乌龟背上,每两米都有一只乌龟,手提一盏红色的小灯笼为之照明。水面上下,红波闪动,炫人眼目。
“这···这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兄弟,请!”
过了水库,王在浜将他送出去很远才止步。可那红灯笼却似伴在左右。原来是乌龟相叠数十丈之高,每龟手提一灯。
胡月里得到胡颖晗母子的头发,将其剪成三段,依次焚烧。胡颖晗时常头痛难忍、陆羽见母亲时常皱眉,便问她哪里不舒服。第二天,她去北面的山坡上寻些草药,回家熬制。
第三天,他正在院里熬药时,胡月丽又来到了家里。姐俩就闲话起来。
与此同时,河的北岸走来一个老头。他看了几眼陆羽,问道:“你母亲是不是患有头痛病?”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是一位相师,善识风候气象。”
“你既然会看,能有什么方法不让她头痛吗?”
“有是有,但恐你不会这么办。”
“你说说看。”
“你母亲头痛,是因为她的头顶有个红点儿。那红点压制住了上升之气,这才引起头痛。”
“那怎么办?”
“将红点儿掀开,气脉则通畅无阻,她的头痛病才能好。”
“那用什么掀开呢?”
“用剪刀之类的东西掀开,会碰到其他的部位。依我看来,用指甲掀开最宜。不过,掀时不能让你母亲知道,若你母亲知道,她就会用力于头顶。那样,你母亲会更加的痛苦。”
“不让母亲知道,那什么时候合适?”
“最好是在你母亲熟睡的时候。你治好了你母亲的头痛病,你母亲对你会更好的!”
“给母亲治病,能跟他说嘛?”
“做好事就不用说了。你睡觉时,你母亲给你盖了盖被子,你母亲跟你说了几次?”
陆羽见这位大伯慈眉善目,处处为自己母亲的病情考虑,便信以为真。晚上,胡颖晗不再弹琴,吃过饭后,陆羽学习了一会就上床睡觉。她收拾一下碗筷,喝了一小碗安神药也休息了。等到夜深,母亲熟睡之际,他用手指轻轻将母亲的头发拢开,头顶上果然有一个红点。并且,那红点比其他地方都高耸。他可不知此处是母亲吸纳天地之气的命门。用指甲掐住,一下就将红点给掀了起来。
“啊······!”胡颖晗一声长呼,坐了起来。赶忙左手心在下,右手心在上,相叠着捂住头顶。
陆羽吓了一跳,退了好几步问道:“妈妈,你怎么了?你的头还痛吗?”
胡颖晗强装笑脸道:“不痛了,你妈妈从今以后,再也不痛了!”
陆羽不明白母亲说话的含义,他信以为真,高兴地说道:“那位大伯并没骗我。”
天还没亮,院中聚集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的根本没见过面。
陆羽还盼着母亲下床给自己做早饭,可母亲盘膝坐在床上,双手捂着头顶,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子,她说:“羽儿,妈妈要走了。妈妈走时,每个眼里会各流出一滴眼泪。你用嘴接住它。”“妈妈,我接它干什么?”“接住左眼泪,你能上天入地;接住右眼泪,你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我左右。”
胡英进屋后,看了看妹妹。妹妹脸上没有怨恨之意,仍是那么平静和自然。他见大势已去,便让表兄和表弟给她弄来一副立式的棺材。这口红棺材在永栖观后山的山洞里已存放了很久。
胡月丽在远处望着这里,她本想雇哪位顾先生借陆羽之手将他母亲害死,想不到她临死前会招来这么多异类。院中的并非是人,都是修行五百年以上的狐狸、蛇等山野之物。就连妹妹胡月爽也亲来吊唁,送姐姐一程。
陆腾飞到家已是正午,刚到门外,见院中停放着一口红木的棺材。他大吃一惊,顾不得与旁人打招呼,急忙跑进屋里。见胡颖晗双手盖着头顶,焦急地问道:“颖晗,这是怎么回事,我走这七八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颖晗冲他深情地一笑说:“没事儿!羽儿,你背一段大言篇给我听。”
陆羽背道:“我要以这无垠的空间为基,日月相叠为磨盘,北斗曲柄为磨杆,取云霞为水,集繁星为大豆,不分昼夜,细细研磨,得每颗之······”
没等陆羽背完,胡颖晗的脸色变得粉中透红,愈发的娇艳欲滴、妩媚动人。胡英知道,妹妹这是回光返照。他赶忙一拍陆羽的肩头。陆羽稍一迟疑,左眼泪滴落在衣襟上,只接到了母亲的右眼泪。
此时,胡颖晗的脸色已如一张白纸。陆腾飞抱着胡颖晗满眼含泪,大声问道:“贤妻,贤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远离村庄与人无争,就是为了避开俗尘凡事,可为什么却不能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啊?!”
直到将胡颖晗入殓,放进棺材,陆羽才明白过来,母亲走了的含义。他嚎啕大哭,哭的死去活来。
永栖观的后山有一山洞。那山洞是胡颖晗给自己准备的。棺木放进去后,外面用石块垒严。
跪在洞外磕头的,只有胡玉白和陆羽。陆腾飞问陆羽:“你与母亲朝夕相伴,你母亲得了什么疾病,这么快就去世了?”
陆羽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陆腾飞气的咬牙切齿,一抬手掌就拍向了他的头顶。胡英用手一拦,问道:“干什么?你想让我外甥去陪我妹妹吗?孩子年幼无知,难道你也不懂事理吗?!羽儿,跟舅舅走!表兄表弟,把我妹夫看紧了!”胡英真的生气了。
“舅舅,我想陪在父亲身旁?!”陆羽央求着。
“可你父亲一生气,那一掌下去会要了你的命?”
“舅舅,他是我父亲,他不会的!”
陆腾飞抱住陆羽哭着说道:“都是当父亲的不好。我是一时情急才这样的!你母亲临去之前,一句怨言也没有,可我···我···”
“父母疼爱我,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不会让它刮进一粒沙尘,可羽儿没做到,没能好好保护母亲。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让你失去了贤妻,我失去了良母。”
陆羽推开父亲,跪倒在地,不住地跟父亲磕头道歉。磕到最后,双手脱力,竟然昏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