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涯闻言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脖子怎么了？”
  关七言挑眉笑笑，没回答他，却是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脖子。
  “没有喉结。”
  许云涯听得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有啊。”
  关七言嗤笑。“没说你，我是说照片里的人！”
  “你耍我！”许云涯怒瞪笑嘻嘻的关七言，极是咬牙切齿。
  “说正事呢，别没正形！”
  “好好好，别生气，咱接着话题说哈！照片里的人明显是一张男人的脸，可他没有喉结，脖子上也没有手术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腔！”石浩脱口道。
  “不，他的脸是别人的。”许云涯很肯定的说。
  石浩听后顿时一脸惊悚。
  联想到关七言说的死者上半身尸体失踪，他更觉得毛骨悚然。
  “我滴个妈呀，我到底碰上什么鬼东西了！”
  “一种鬼，还是极抓住的鬼——画皮鬼。”关七言一边说，一边翻看手机里最新收到的资料。
  “啥是画皮鬼？听着挺吓人的，很难对付吗？”
  “画皮鬼是一种很凶恶狠毒的鬼，它可以藏于人皮下在白天行走，既可以装扮成男人，也可以装扮成女人。”许云涯见关七言有事在忙，就接过话题跟石浩解释。
  “这种鬼喜欢在夜间进食，吃完人后会把人皮留下，然后披着新的人皮，以新的身份在人群中行走。它们寻觅食物不是盲目的，主要靠嗅觉，而且对食物很执着。一旦闻到谁身上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就一定会把那人抓走。一次没抓成功就抓第二次，直到得手为止，不会因为出现第二个符合口味的人就放弃第一个。除了这个特点，他们还很记仇，尤其喜欢吃仇人的血肉。像你撞破它行凶的这种情况……可以算得上是仇人了。”
  “你的意思是，那画皮鬼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嗯。”
  “他会找到这里来？！”
  “不一定。毕竟你来的时候满身臭味，他追踪不到你。”
  “那太好了……”石浩长叹一口气，紧绷了许久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了。
  许云涯却摇头，“一点都不好。它对食物的执着和对仇人的执着是不同的。对待食物它很有耐心，可对待仇人却很急躁。如果一直找不到你，它会急躁得乱杀人。更何况，你不可能永远不回学校，他会一直在你出现过的地方等你，绝对不会忘了你。”
  “那怎么办？！他老是换皮，我没法每次都躲开它呀！”
  “准备一下回学校。”许云涯一边说，一边看向关七言，意思是问他同不同意。
  关七言眼皮都没撩，用沉默表达了他的态度。
  “哥，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先等等吧。”关七言关了手机扔给瑜川，“惩罪司还在调查学校的事，那画皮鬼再怎么心急，闻到灵异人士身上的法术气息后，也不得不消停消停。有惩罪司的人帮忙牵制它，你俩就不必太心急了。等我和爸将学校的情况排查好以后你们再行动，行动前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嗯嗯嗯！”石浩连连点头，随后还给关七言竖了个大拇指以表崇拜。
  许云涯撇嘴。
  关七言笑而不语，起身招呼了一声瑜川就上了楼，关云早就因事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许云涯和石浩两个人。
  石浩四处瞅瞅，最后把目光落在许云涯身上问:“许云涯，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又被人抓走了？”
  “嗯。”许云涯想了想，最终点头承认。
  他其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以为在来之前，父亲已经叮嘱过他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这会儿听他提起这事，着实有些意外。
  “那，出现在学校的血红色大方盒子是为了抓你？”
  “大方盒子？你说的是结界吧，那个确实是为了抓我才出现的。”
  “他们为什么抓你？”
  “原因你最好不要知道，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吧！”石浩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但有一件事你得告诉我，这类事以后还会不会发生？”
  “会。而且情况会更危险，很有可能会把你牵扯其中，即便你对我一无所知。”
  “那群人到底是怎样的势力，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在学校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疯了吗！”
  “他们本就是疯子，疯了上千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在被他们盯上前，没有人听说过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许云涯垂下眼睑，心中一片迷茫。
  “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还有得选择，可我没有。”
  “为什么没有？”石浩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无可奈何，还是丧失了信心。
  许云涯没有给他答案，只自顾自的说:“不管会牵连多少人，我都没办法以最干脆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他们可能对我很了解，远比我了解自己那样了解我，所以我没办法。要么让他们得逞，要么扛着所有不能忍受之重消灭他们。石浩，如果前面的猜测都对，那我选择后者。”
  石浩不知道他是在诉苦，还是给了他一个朦胧的解释，总之听了之后内心很沉重。
  琢磨良久，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丁点儿，于是试着问他:“为什么不选择前者？那样会更轻松些吧？”
  许云涯微微苦笑了一下，惹眼的光彩却看得石浩心里发疼。
  “总有个排序不是么。第一位和第二位，虽然位置紧挨着，但距离却相距甚远。一百个第二也比不过一个第一，而第一，可以有好几个。”
  这话石浩倒是听明白了。
  心里虽然有点心酸，但精神上却备受震撼。
  沉默片刻后，他捅了捅许云涯，等许云涯看过来后郑重道:“帮我个忙，我想跟你哥学本事。”
  “跟我哥？”许云涯惊诧。
  “你若想变强，我可以帮你。”
  “不要！”石浩果断拒绝。“跟你能学什么本事，你哥才是我心中的no.1！”
  “你确定要跟着我哥？他能折腾死你。”
  “确定啊！跟着强者才能变强，吃别人吃不了的苦，才能达到别人达不到的高度！这是我爷和我爸的至理名言！”
  许云涯扶额！
  心想，你根本不知道会吃怎样的苦，所以才能说的这么豪气凛然！
  “石浩，我哥让你受的苦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那种苦，你很有可能会三天两天起不来床，十天半个月躺医院，这样你也要跟着他？”
  “这……”石浩挠挠头，显然没想到会可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