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1)
作者:
宝松 更新:2021-01-16 15:46 字数:6756
慨叹岁月,许绍文挥毫著原创
喜度春秋,钟情人动笔写人生
2013年1月,临江市交通局。
坐在机关办公室的许绍文心情难平,寂寞、痛苦涌上心头。他把案头的书翻起又合上;合上又翻起,一种难言的滋味占据着他的内心。
痛苦,究竟什么是痛苦?许绍文不解地问自己。他想到了圣经里的一句话,“生是痛苦,衰老、疾病和死亡也是痛苦……对尘世事物的……依恋都是痛苦。”
一位先知说过这样一句话,“经历过痛苦的人,必不再见幽暗。”生活就像一张网,痛苦是网上的绳结。经历过一次次的痛苦,这张网才会负重。有位哲人也说过,人生的本质就是痛苦。痛苦联结着生活和生命,它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人们无法超越它,必须正视它。痛苦是一本书,研究它、体味它、咀嚼它,会有许多独特的感觉,才能从真正意义上感知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许绍文深知这个道理。
许绍文为“痛苦”迷茫,又为“苦痛”所感悟,于是,他心里默默地成诗一首。
为什么悲痛,是你的心中有深情,
为什么忧伤,是你的心中有热望,
你看到了秋天的落叶,那纷纷飘动
的叶子都会使你惆怅,
你还不懂人生那份凄美的辉煌?
但是,你并没有绝望。
因为,你从秋风那轻柔的低语中
听到了声响,
你从落叶那微细的声音里
听到了希望,
你憧憬美,
你的美,在那片冻土里,
你的美,在那片凄婉的泪水里,
在那份辉煌的绝望里……
于是,许绍文更深地明白了双腿瘫痪仍自强不息的史铁生;明白了一生追求爱情但最终无果的凡•高;明白了人生三起三落的一代伟人***。理解了那些许许多多有着苦痛的灵魂—卢梭、普鲁斯特,还有玛格丽特……
比起他们,自己的苦痛又算得上什么呢?
想到这些,一滴清泪从眼角溢出,滴落在案头的书页上。
“许书记,吃午饭了。”有人轻轻敲门,是食堂管理员小赵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去。”许绍文打开门,向站在门外的小赵点点头。
到了食堂,食堂的工作人员已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了。
许绍文看着眼前的饭菜,怎么也没有食欲。他草草地吃了几口,离开。
吃过午饭,许绍文又回到办公室,面对四壁白墙,一种强烈的写作冲动占据了他的脑海。汪洋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上帝在这个地方关上了一扇门,又在另一处为你开了一扇窗子。”是呀,汪洋说的对,何不把自己的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留给世人,也给自己留下一份珍贵的回忆呢。
他闭上眼睛,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眼前浮现出自己经历过的一幕幕。他要走回过去的时光,去感悟流逝的岁月带给自己的酸甜苦辣。去追忆那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自强不息的少年时代、奋发进取的青年追求。记录那些荣辱甘苦自知的岁月,记录那些刻骨铭心的生活片断,留下一段甜蜜与苦涩参半的回忆。
他坐在电脑前开始构思了,想以自身生活经历为素材,写一部长篇小说,名字不用考虑就出来了--《风雨人生》。
下班,许绍文家。
回到家里,许绍文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妻子衣淑琦已下班回家,饭桌上早已摆上了碗筷。
“老公,起来吃饭呀。”厨房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许绍文没有起身,仍在沙发上直挺挺地躺着。
妻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收起围裙,一脸笑容,凑过来拽起许绍文,“看你,象个小孩子,还得人来拽你吃饭呀。”
听了妻子的话,许绍文站起来,在妻子的簇拥下乖乖地坐在饭桌旁。
此时,有风从窗口飘进,许绍文顿感凉爽。
看着桌上的饭食,许绍文脱口而出,“好媳妇,都是我爱吃的。谢谢了。”听了许绍文的话,妻子瞪了他一眼,笑了,“你就会耍贫嘴。”随即端起饭碗,看着许绍文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饭。
席间,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吃着,有说有笑。一张小餐桌,两把小椅子。饭菜简简单单,但甘美可口。他们边吃边聊,妻子谈到单位的趣事,讲着身边的小笑话,弄得两人同时喷饭。
过了一会儿,许绍文开了口,“淑琦,我想写一部小说。”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妻子。
衣淑琦一直低着头,一边吃着饭,一边默默地听着。
许绍文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看妻子的反应,本以为妻子能支持他,不料得到的是一口回绝。
“老公,你这个年令了还摆弄文字呀?工作这么些年,你还没写够呀?再说了,写小说可是一件苦差事儿。你又不是专业写手,那得需要布局谋篇、精心构思,跟你平时写公文可不一样,得花费好多精力的。”
“那你说,我现在没啥要紧的事儿可做,就整天呆在办公室里看报呀?”许绍文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问妻子。
“自己找点事儿做呗,打发一下时光,充实一下自己。”衣淑琦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是个副书记,就管党务这点事儿,闲半拉膀子就干完了,剩下的时间咋打发?”许绍文追问妻子一句。
“没事儿看看书、读读报、上上网,一天不就过去了吗?”衣淑琦有自己的观点。
“不能成天就看书、看报、上网呀,这也太无聊了。人得有个追求,不是有人这么说吗,‘上帝在这个地方关上了一扇门,又在另一处为你开了一扇窗子’。你别说,我真得感谢市委领导,是他给我换了个新工作岗位,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儿。”说到此,许绍文突然间来了精神头,“淑琦,还记得咱爹80大寿他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吗?”
“说啥了?我记不起来了。”衣淑琦回答。
“爹说,人活在世上就要往向奔。”许绍文咬着嘴唇说道。
“道理我明白,就是觉得那样做,你太辛苦了。你可得想好了,写作可是个苦差事儿。”妻子衣淑琦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可她知道自己的爱人许绍文的性格,“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就是八条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许绍文自己心里也清楚。写作对于他来说不陌生,虽然在校时所学的专业与文学无缘,但工作以来,自己一直跟文字打交道。可真正搞文学创作,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也没底。他没敢和妻子说出实情。
到了单位,许绍文回忆着妻子说过的话,“她这是为我好呀,怎样能说服她呢?”忽然,他想想了一个好主意,“我先写点东西,让她看看,展示一下我的写作功底,这样,她就放心了。”
于是,许绍文开始构思,“对了,父亲节快到了,就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吧。”
打开电脑,‘父爱如山’几个字瞬间在屏幕上显示。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一篇习作终于完成了。全文如下:
父爱如山
--感恩父亲节
周末早餐,刚端起饭碗,坐在对面的女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脱口一句,“老爸,节日快乐!”听完,我一怔。坐在一旁的妻子也笑了,“今天是父亲节,你不记得?”手端饭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洋节这个粕来品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没什么感冒,但此时此刻我有所感悟。呆呆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娘俩儿。顷刻间,儿时生活的场景,撞击着我封闭已久的记忆闸门,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提起父亲节,我想到了父亲。有时夜里做梦,时常会梦见农村老家:三间茅草屋,院里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和父亲急匆匆上下班的身影……那些遥远的过往,不时地在眼前重现,也让父亲的影像越发清晰起来。
父亲的“饭盒肉”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父亲当时在县城肉联厂当工人。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肉。而我们家不同,因为父亲在肉联厂熟食加工车间上班,我们时不时能吃到父亲用饭盒带回来的猪肉。那是一种熟食车间加工后,大块猪肉整理后剩下来的边角余料。记得当时父亲下班回家,我们几个少不经事的孩子看见父亲推车进院,便不约而同地跑出屋子,争抢着从自行车前把扯下兜子,跑进屋子,打开父亲上班带饭的铝制饭盒,来不及拿来筷子,就用小手从饭盒中抓出碎肉,大口大口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眼睛不时地盯着饭盒,生怕吃了这块抢不到那块。父亲看着我们的吃相,便吼起来,“等一会儿晚饭再吃。”我们姊妹几个哪管这些,仍旧忙活自己的。母亲走过来,盖上饭盒,把它拿走,留做晚饭时用。我们几个擦擦小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拿走的饭盒,伸出舌头添着嘴唇。童年时代,能吃到父亲饭盒里的肉,是我们最大的幸福。成家后,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女儿听,女儿总是摇头似信非信。可童年的记忆一直刻在我记忆的底片,挥之不去。
父亲的“洋子饼”
小的时候,记忆中父亲下厨最拿手的绝活就是烙“洋子饼”。“洋子饼”就是人们常说的筋饼。初中毕业,我容幸地考上了县城的一所高中。那是省级重点中学,能考上这所学校是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我们村当时唯我一人考上了这所高中,这也是父母值得炫耀事儿。每到周末回家周,母亲总叮嘱父亲,“给打点“洋子饼”吧,三儿爱吃。”父亲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打开面口袋里剩下不多的面粉,为我们演示他拿手的厨艺。先在面盆里和面,面要和得筋道,柔柔的、软软的,面和好后放在盆里醒上一会儿,而后在饭桌上抹上油,将和好的面从面盆里拿出,揪成大小均匀的剂子,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拿来擀面杖,将揉好的面团擀开上油,双手再将擀开的面皮均匀地叠起,合成馒头大小的面包,再在上面抹上油,最后将它擀成直径两尺左右的圆饼,放到大锅里两面烙熟。母亲炒上两道自家院子里的青菜,一家人团团围坐,边吃边体味着家的温暖,听着父亲总也说不完的经历,“想当年我娶你妈那会儿,就是凭这门手艺,从县城到沈阳,在沈阳饭店干了三年,后又回到县城安了家,有了你们,可惜你们没有一个会这个的了。”父亲说完叹了口气。我们睁大眼睛一边向嘴里送着饼,一边听着父亲不厌其烦地讲着他的家史,我们仿佛在听说书人讲的老段子。记得那时我总发誓能让父亲的手艺承接下来,便总跟在父亲身边偷偷地学着。烙饼的程序记住了,可操作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好在哥哥学懂了一些,但舌尖上的感觉也远不如父亲做出的味道。父亲的手艺未能传承,是我们哥儿几个终身的遗憾。现在回想起来,一直觉得是件憾事。
父亲的“口头禅”
中国有句老话,“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句话诠释了中国式父母对儿女的一种牵挂。随着时代的变迁,“常回家看看”成了当今社会的一句孝道之言。记得上大学时,父亲时常跟我唠叨,“将来你工作了,最好能回来,‘一抛尿距离’最好。”这句出自文盲父亲之口的话,虽不文雅,我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后来这句话也成了父亲的“口头禅”,它表达了父亲一直的心愿。当时我对这句话理解不深,随着年龄的增长,成家立业后,才对这句父亲的“口头禅”有了更深的感悟。父亲说的“一抛尿距离”,意为彼此虽不能住在一起,但撒“一抛尿”的时间就能来到父母身边。
父亲结婚后,对奶奶就做到了“一抛尿”的孝。父亲结婚时在沈城工作,结婚三年后又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工作的变动,一方面是为了母亲和孩子们的生存,另一方面也为了年迈的奶奶。奶奶有三儿一女,大爷去世的早,奶奶晚年在我家和叔叔家各轮住半年。婶子刁钻,对奶奶感情一直不好,没到规定的月份,父亲总是早早地把奶奶接到我们家。母亲性格温顺,对奶奶呵护有加,奶奶常说有我母亲这样的儿媳是她的造化。父亲下班,总是吩咐母亲给奶奶做些可口的饭食,也常常把拿回来饭盒里的肉再在锅里炖烂,怕奶奶嚼不动。虽然我们家孩子多,生活不富裕,但每每一家人围坐一起,吃着父母亲用辛苦劳作换回的饭食,我们还是感到很幸福,也是父亲最大的心愿。奶奶高寿而终,这一点父亲安心无憾。
读大学时,我钟情一位外地的女同学,也曾想过到对方的城市安家、工作。父母亲听说后,父亲说什么,而是把他的想法由母亲转告给我,“我们家就出你一个大学生,你要是走了,父母的将来咋办?”我不一定是孝子,但我不能辜负父母对我多年的培养和期望。为了这句话,就为这“一抛尿距离”,我一直不懈地努力着、坚持着。大学毕业后,我毅然决然地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事。
毕业后,我在父母生活的城市安了家,离父母的家不是很远,也就是父亲说的“一抛尿距离”,坐车十分钟、八分钟就能来到城郊父亲的家。父亲退休后,经常骑着自行车,把农村当季新鲜的蔬菜给我们送来。临走时,我把粮证上每月积攒下来的细粮到粮店买回,让父亲带走,并把副食品店2元钱一罐头瓶的大酱买回,用报纸包好,以免自行车路上颠簸撞碎瓶子,让父亲带回家。母亲总说三儿买的城里大酱比农村的好吃。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了几许安慰。父亲每次来我家,看到我们简陋的住房,总是低头不语。没钱给儿子买新房,父亲感到无奈。我理解父亲。我记忆中的农村老宅,现在弟弟已翻建成新房,老宅已成为我记忆中温馨的过往。现在,我也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父亲他老人家都没能看到,成为我们今生无法弥补的缺憾。
有了女儿后,我对父亲说的“一抛尿距离”有了更深的理解,我也不自觉地让自己的女儿为了“一抛尿距离”而努力着。女儿不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心事,为了她自己的目标而发奋苦读。有一次女儿放假回家,我问她,“将来读完大学能回这个城市不?”她脱口而出,“不回吧。”是啊,哪个年轻人的梦想不在远方呢。听了女儿的话,我的心不知是何滋味。我想,女儿大了,成家立业了,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歌颂母亲的文章我写过多篇,也有不少刊发于报端,但写父亲还是第一次。借此父亲节,我把追忆化作文字,权当对父亲的一种感念。父亲的爱,含蓄而内敛,绵绵而深远。父爱如山,深厚而凝重。山无言,却永远站立着父亲的守护与注视,不管春秋冬夏;水无语,却永远流淌着父爱的包容与牵挂,无论顺境逆境。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怀念父亲,感恩父亲。愿他老人家平安幸福,永远安康、快乐永远!
许绍文打完字,呆呆地看着电脑发呆,父亲在他面前形象越发清晰起来。“对,把它打印出来,回家给妻子看。”
下班回家,许绍文把打印出的文稿递给衣淑琦。
此时的衣淑琦正在厨房做饭,“绍文,你念给我听。这样,既不耽误做饭,又能欣赏你的大作。”
“好,媳妇,你听好了。”许绍文拿起文稿,动情地大声读了起来。
“写得太好了。绍文,以前看过你写的公文,但写这方面的东西,我还是第一天领教。”衣淑琦擦了擦手,说,“这篇文章可以在报刊上发表。”
“这回对我有信心了吧?”听了衣淑琦的赞许,许绍文又来了精神,“那我就开始行动了?”
“能拦得住你吗?我家的顶梁柱。”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
衣淑琦发现,这次,许绍文笑得特别开心。
晚饭过后,许绍文来到书房。
坐在电脑前,他先把小说的内容从整体上考虑一番,写出个提纲。然后,布局谋篇,分出章节。从情节安排到文字运用,他思索良久,煞费苦心,一根接一根地吸着香烟。
烟灰缸里的烟头冒出一股长长的黑烟,呛得人呼吸困难。他把烟烟头掐灭,又点燃一支。
衣淑琦走进来,心疼地说,“老公,别抽了。大冬天的,门窗都关着,烟跑不出去。快半夜了,明天再写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妻子,拍了拍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媳妇,除了工作,我还有个人追求。瞧好吧,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先睡吧,我把大纲写完了就回屋睡。”
衣淑琦爱怜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打那以后,许绍文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这部小说的创作中。他缓慢地写了一行又一行,写了一页又一页。他忘记了一切,完全被小说中的人物迷住了,他也第一次尝到了创作的痛苦。那些鲜明难忘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却找不到恰当的词句表达,写出来的东西苍白无力,缺少火一般的激情。
已经写好的东西,他必须逐字逐句地删改完善,否则,线索一断,工作就会停顿。
写作过程中,对于许绍文来说,是一种煎熬,需要精心酝酿,有时甚至茶饭不思,食不甘味。每一章节从题目到内容的构思,他都煞费苦心。他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真实如初地记录下来,警醒后人。
在家写作的时候,衣淑琦不敢走近他,只是趁着他写作的空闲,才小心翼翼地说,“老公,你这是何苦的呢?为啥要自己折磨自己?”
对妻子的担心,他总是淡然一笑。他告诉衣淑琦,自己还没有达到完全“痴迷”的程度。
两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小说已经完成了三章。
一天,他正坐在单位的电脑旁忘情地敲打着文字,可不知哪个指头点到了什么位置,电脑屏幕一下子出现了空白,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心血顿时化为乌有。他连忙在电脑上反复查找,最终还是无际于事。这对许绍文来讲是个很大的打击。他在非常懊悔没有复制一份。
回到家,他垂头丧气地跟妻子衣淑琦说了,妻子笑了。“你咋这么粗心大意呢?别生气了。”
“哪能不生气呀?两个月的心血就这样完结了。我每天到单位都要紧张地工作几个小时啊。看我,真该死。”许绍文无奈地低下了头。
“亏你成天和电脑打交道,还不如我。找电脑公司的人恢复一下程序不就得了。”衣淑琦笑着安慰着他。
听了衣淑琦的话,许绍文恍然大悟。“可不是吗?我咋没想到呢。看我。”说完,他操起了电话,找来了电脑公司的维修人员。经过电脑修复,可算把误删的文字找到了。
“行了,还是我帮你吧。”衣淑琦伸出的援助之手。
“咋帮?”
“你打完材料后,用u盘存上,在家里、单位电脑各复制一份,这样多重保险,避免材料再丢失了。”衣淑琦回答着。
“真是我的好媳妇。”许绍文看着妻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就动手吧。”妻子从书桌抽屉里找出u盘递给许绍文,催促着。
许绍文接过,赶快在电脑上操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