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冲突?来吧!
作者:水澜晶      更新:2021-01-15 22:47      字数:2302
  主意已定,于妈妈冷笑了一声,指着前头堵门的众人喝道:
  “我把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敢想着放火?!来呀,小厮们拿上家伙,给我打,狠狠打!姑娘们都退回来,我们守着院子!”
  一声令下,方家小院里的小厮、丫鬟们果然分成两拨,小厮们个个地撸胳膊、挽袖子,就向前面挡着的众人冲过去!
  这一动手,立刻就显出方家小院的众小厮们身手不凡来了,明显个个都是练过拳脚功夫,虽然人数比起玉仙院妈妈带来的人要少了一半,却真是压着打!
  那玉仙院的妈妈哪是什么善茬,一见占不了上风,登时先豁了开去,捏着帕子尖叫:
  “打人啦!哎呀,方家玉器坊杀人啦!谋财害命啊!”
  她这一闹,周围原本就很热闹的街市上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来,有不少捏着尖细嗓子的人在巷子口大叫:
  “方家玉器坊杀人啦!救命啊!”
  “巡捕,快去找巡捕啊!救命啊,了不得啦!”
  “哎呀,了不得啦!杀人放火啊!”
  这是玉仙院早就做了安排,准备恶人先告状啦?!还是说其实早就和衙门串通好了?于妈妈心中微微一沉。
  她才在这里一犹豫,就听街口响起一阵的马蹄落地声,抬头看去,就见穿着巡捕衙役服装的一行六人猛地闯进了街市入口处,每个人脸上都涌动着狞笑,又像是嗜血的秃鹫,恶狠狠地向自己这边看过来。
  于妈妈心中更是发冷,退后两步,急声喊道:
  “见过各位官差老爷,我们本是商铺,从来只有和气生财的道理,这都是他们……”
  “闭嘴!本官差自有道理!”
  为首的一名捕头猛地喝道,眼中说不尽的贪婪得意。
  “玉仙院乃是我们津南城地方上的有名商户,从来循规蹈矩,未曾有劣迹!倒是你们这小小的玉器坊,非但是外来者,还几次三番触怒我们知州衙门,甚至开罪当朝清宁公主!你当我们都是傻子、聋子、瞎子,能随意糊弄吗?!”
  于妈妈微微吸了口凉气,知道此事已必然不能善了。
  她正琢磨该如何应对,就听身后响起了方沁湄温和淡然的笑声:
  “这位官差老爷,好大的威风啊!”
  于妈妈吃了一惊,忙伸手拦在方沁湄跟前,抬头看着捕头道: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家……”
  捕头冷冷一笑,张着嘴,露出一嘴发黄的牙齿:
  “少在那里花言巧语!不就是想拿国公府的招牌出来吓唬人吗?!听好了,我们可是听得分明,你们国公府,那是自身难保,还想拿这个烂招牌吓唬人?!哼,哈哈哈,傻到家了!”
  “哈哈!没错!”
  “别说是什么国公府世子爷了,便是你们的国公爷也不当事啊!”
  “国公爷被万岁爷当面呵斥了,你们这些奴才都不知道吗?!”
  “也难怪!他们若是国公府得势的人,怎么会孤零零地跑到咱们津南城来做商户?!”
  “说得对!我们原该早些想清楚词中关节才对!”
  衙役们你一言我一语,满怀讥讽地奚落着方家众人。
  玉仙院妈妈此刻眼中也净是得意,自己这一招果然走对了。她的视线落向于妈妈身后,猛地一怔,赶紧向那边挤过去:
  “仙儿啊!你可想死为娘了!你在这个方家受苦了吧?哎哟,我的乖乖女,心头肉,你打小儿可都学的是琴棋书画,哪见过粗活脏活啊!一瞧这打扮娘就知道,他们这是把你当粗使丫头使唤啊!哎呀我苦命的女儿啊……”
  说着说着,已经万分地自我感动,涕泪交流起来。
  她挤开其他人,伸手去拉谭仙儿的手,预备拉到了再好好组织语言哭一阵,不想谭仙儿却是冷着脸,将手挪了开去。
  玉仙院妈妈毫不在意她此刻表现出来的冷淡,反又向前挤了几步,非要去拉谭仙儿:
  “我苦命的女儿哟,快到娘这里来……”
  “这位妈妈,还请自重。”
  方沁湄娇小的身子挡在了谭仙儿与玉仙院妈妈中间,她脸上挂着笑,神态却十分清冷。
  玉仙院妈妈被拦,原本极其愤怒,再转眼一瞧方沁湄此刻的神情,却忽然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哎呀呀!倒是老身眼拙了!原来方大姑娘竟然长得这般俊俏,啧啧……若是你进了我们玉仙院,那得迷死多少少年英俊啊!”
  这话可是不折不扣的侮辱人了。不说其他人,谭仙儿首先柏然色变:
  “妈妈,您可要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玉仙院妈妈不以为意,反冷笑着向她甩帕子: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胳膊肘净往外拐是不是?!听好了,这个方家玉器坊可护不住你!这个方大小姐,说好听点儿是小姐,往根子里说,那她不过是个商户,也都是出来卖的,立什么牌坊啊?!”
  于妈妈大怒,拧着眉头,几步跨到她面前,沉声冷笑道:
  “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进退的人?!说不得要打醒你才好了!”
  啪的一声脆响,顺手就是一记耳刮子重重扇在了玉仙院妈妈脸颊上!
  这声脆响,像是惊醒了一旁握着马缰绳傻笑看热闹的众衙役,登时六人齐齐喝了一声:
  “休得放肆!”
  为首的衙役提着马鞭就要往于妈妈身上抽!
  “且慢!”
  属于少女的清音在门口响起,一时震住了所有在场蠢蠢欲动之人。
  方沁湄神色安然,并无半点愠色,但她站得笔直,却令人感觉原本娇小的人,有了一份傲然出尘之感。
  她略微抬头,静静地瞧着面前骑着高头大马的几位衙役,挑眉淡声问道:
  “各位官差老爷,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为首的捕快眼珠转了转,狡猾地道:
  “你请教你的,我们若是不想答,你便自己认了吧!”
  方沁湄微微一笑,语音清脆:
  “但不知本朝法律,若有人强入私宅,私宅主人是否有权出手对付这个强入民宅之人?”
  衙役的眼珠转了转,冷笑道:
  “这可不好说……怎么证明是被人强闯入宅呢?”
  方沁湄笑眼弯弯,点点头道:
  “确实不好证明。可是您瞧啊大人……”
  她伸出纤纤细手,指了指站在十几步远开外的玉仙院众人:
  “这些人今日闯到了我们方家玉器坊的门前,并且就在大人您来的这一会儿,他们还在想要冲入我们方家玉器坊院落内,这一点,人证、物证都在,是赖不掉的。所以小女子的问题就是——私宅主人是否有权处置强抢入宅之人?!”
  说道最后一句,方沁湄柳眉倒竖,已经逐渐有了当仁不让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