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孽仇5
  “我欠他的，还了一辈子还不够吗？”
  “仅仅是因为想要第二个孩子，他就杀了女儿，我并不是不生，而是他说，去做试管，要百分之百生儿子，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一个孩子是在这样干涉之下出生，这样的畜生，他不配有儿子。”
  “我不知道他杀人了，我要是知道，要么他早就死了，要么我早就死了。”
  老太太冷淡的声音好似没有了温度，可却让记录的人都心疼了。
  短短的只言片语，是这个女人缩写的一生，饱含了委屈痛苦和折磨。
  做笔录的警员都红了眼眶。
  老太太却是不太在意了，做完笔录，她问：“我能走了吗？”
  她当然是能走的，所有人的都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没有人会生出阻止她的心。
  王喜贵在发疯，他不停的用戴着镣铐的手捶打着桌面，因为愤怒，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让她来见我，让她来！”
  “她要挖我祖坟，她要犯法，你们不是警察吗？赶快阻止她啊！”
  王喜贵的怒吼，没有换来警方的优待，在知道他杀了很多人的时候，对这个年老的男人，只有厌恶和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心情。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谁也别想阻拦我！”
  王喜贵猛地一下子站起来，警察们吓了一跳，他们看着王喜贵憋红了脸，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等警察做什么，王喜贵自己就崩溃了，抱着脑袋使劲的揪头发，从喉中发出痛苦的声音，他难受极了。
  慕霆琛只是淡淡的看着王喜贵发疯崩溃，等到王喜贵逐渐冷静下来了，慕霆琛才冷沉着开口：“把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说出来，或许能得到跪在香案磕头认错的机会。”
  王喜贵抬头看着慕霆琛，眼眸腥红：“我现在就要去，不然别想我招认。”
  慕霆琛冷冷的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走得出去？你以为你有资格谈条件？”
  有许晴和王东的指认就足够了，许晴和王东可是在那房子里找到的，收拾的再干净，一喷上特殊的药剂，整个屋子全是鲜血的痕迹。
  那些被用来碎肉的工具，都是血淋淋的。
  等待王喜贵的，只有死刑。
  而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全国失踪人口如此的多，有多少人还在苦苦追寻踪迹，如果能确认死亡，也是对亡者的一个交代。
  但这不是王喜贵用来谈条件的。
  当王喜贵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底牌都出完了的时候，他没有了叫嚣的勇气，他不怕死，他杀人如麻，可他最怕的，竟是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祖坟。
  他可以丧失为人的资格，但祖坟因他而毁坏，他无法接受，因为一生无子断了香火，已经沉重的压了他一辈子，如果祖上的阴坟再因为他，他颤抖着不敢想。
  他不拍桌了，不发疯发狂吼叫了，卑微的像是被人踩断了脊骨跪了下去：“我说出来，你们是不是就能阻止她？”
  王喜贵看着慕霆琛，无比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但慕霆琛只是冷冷的嗤笑和讽刺，好似王喜贵说不说，都不能威胁到他。
  王喜贵慌了，他不说，后果肯定无法改变。
  他说了，也得不到任何保证，但却有一丝微小的机会，这一丝微小的机会小的让他绝望，他却没有选择。
  王喜贵全都认了。
  他说出来的，简直让人惊骇。
  他杀了近十人，还都把受害者搅碎用他的力量分入城市下水道去，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女儿王梦，她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儿，我没有嫌弃的，可我没想到，李久青怎么也不肯给我再生一个孩子了，明明女儿都长大了，她还是不肯，如果注定只能有一个孩子，那王梦就必须消失，刚好那段时间，她恋爱了，和李久青吵架要跟那男的走，我把她杀了，李久青还以为她跟那男的私奔了，恨死她了……”
  “我杀她的时候，她到底都不敢相信我会杀了她，偏生她养了一只好几年的鹦鹉，学了她惨叫的几句话，我就一起杀了，然后，我就获得了那种能力，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我从来没有露陷过，没有人知道我干过的事情，若是……”
  王喜贵看了慕霆琛一眼，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甘心，若是他早一点知道这世上还有慕霆琛这样的人，他绝对会更加小心的。
  他内心扭曲，爱上了折磨的快意感受，所他折磨不肯为他生孩子的李久青，折磨那些被他抓走的受害者，享受他们的绝望和痛苦。
  可现在他被抓了，所有他做过的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了。
  王喜贵垂着头，把所有的不甘心都隐藏起来，他痛哭道：“若是这世上有后悔药，我一定不伤害任何一个人，那也是我的女儿啊，她小时候，跟小精灵一样可爱漂亮，我那么的爱他，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错事……”
  “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怎么能伤害别人，我后悔啊……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没有儿子，我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渐渐的就心理扭曲了，我或许的病了吧。”
  王喜贵痛哭着忏悔，如果他有精神病，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不用付法律责任了吧。
  “把你残害的人找出来。”
  慕霆琛的人从外面进来，带着一摞照片，慕霆琛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王喜贵一边哭一边看，他看不懂慕霆琛的脸色，心里有些焦急，试探的问道：“警官，我能做一个精神鉴定吗？”
  慕霆琛只是抬了一眼眼眸：“会给你安排的。”
  王喜贵松了一口气，把残害过的人照片都找出来了。
  慕霆琛看着那几张照片，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死于非命，永远也找不回来，慕霆琛起身，沉沉的吩咐：“押走。”
  闫杰带人直接押走王喜贵，孙成林不由询问：“慕先生，你把王喜贵带走了，要怎么处置？我这边要怎么交代？”
  慕霆琛淡淡开口：“废物利用，受害者家属，每一个受害者家属，都会得到一笔抚慰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