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奇怪
作者:赵玉枝      更新:2021-01-14 21:49      字数:6507
  “谁?赵康?那个混吃混喝的家伙,这么早他来干什么?”爹爹奇怪道。
  “爹,”二姐忙上前道:“是三娘专程请他过来的,三娘跟孩儿提过,赵大人其实昨晚已经来过,但见爹爹忙于接待两位王爷,所以……”
  “胡闹!我不在家,你们俩倒学着翻天了!既是你们请他来,你们自招呼他去!”爹爹有些薄怒,“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嘴,我生平最不耐烦和这等人周旋,再说马上还得进宫面圣,哪有这等闲工夫!”爹爹边说边拉住我的手便欲朝前走。
  “爹!”二姐急着一把拉住爹的衣袖,“面圣之事下午再行不迟,此人实在不可怠慢!”
  管家也在一边躬身说:“是是是,老爷,二小姐说的确是事实。”
  爹爹一听,停步嗤之以鼻道:“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小小郡守,我难道还会有事求他不成?”
  管家扫了眼四周,见丫鬟们都离得远远的侍立着,这才放低声音道:“老爷,这可不是求不求的问题,这个赵康大人虽然官卑位微,却一向与皇上过从甚密,尤其是他的一手斗鸡绝技,更是深得皇上喜爱,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玩乐,老爷不是想在西进的过程中顺势攻打越国吗?但是一直苦于朝中无人支持,尤其是宰相大人反对更甚,扬言谁要再谈进兵越国谁就是国家的敌人,您想想,要是有赵康这样的人替您在皇上面前……”
  爹爹摇摇头,“他不过是皇上的一个酒肉之交,军国大事,皇上连我的话都未必听,又怎会听他劝说?”
  那管家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齿,笑道:“市井小人涎皮赖脸,却因此也有能人所不能的地方,老爷不妨一试。即使不成功,皇上不过是笑斥他酒后撒疯,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于老爷的大事也不会有碍。”
  爹爹沉吟半晌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全。但我跟这赵康素来没有交情,怎能贸然开口求他说此等大事?”
  “要笼络小人还不容易?只要财神一出,自然马到功成,”二姐轻笑道:“这事不劳爹爹烦神,三娘已经布置好了。”
  爹爹笑道:“露儿说得容易,我只怕那赵康突然见到一大笔钱,会料到我有大事相求,贪生怕死之念抵过贪钱爱财之心,竟不敢收我的钱。”
  管家嘿嘿笑道,面有得色,“老爷也未免太高估这种小人了,我料定他必收无疑,据说此人贪赌成性,老爷若是还担心,奴才不妨再做得迂回一点。”
  “如何迂回?”
  “我去跟他赌钱,一次一次的输给他,最后再来跟他明人不说暗话,到时候他钱也收了,秘密也知道了,就算本不愿意替老爷出头,但他难道不怕老爷的金蛇刀不容他置身事外泄露秘密?到时候自然是要他干嘛就干嘛了,哈哈!”
  爹爹拍手大笑:“好!好你个有富!这样的妙计你也想得出来!真是我的张良啊!”
  管家连忙谦虚,“不敢不敢,都是老爷您平日教导有功。”
  我听爹爹忽以汉高祖刘邦自居,心中一惊,不觉抬头朝他望了一眼,爹爹丰姿凛然,扬首仰望天空,眼神深邃,面露深不可测的笑容。
  “露儿,你先带青烟去梅林玩玩,爹跟管家现在就看那赵康去!”爹爹转身说道。
  “好,青烟,咱们走吧,爹爹有事要办,”二姐笑着拉过我的手,边走边对远处一直侍立着的姗姗招手,“姗姗!快点!我们到梅林去玩!”
  姗姗笑着一路跟上来。
  从芙蓉厅向北,我们七拐八拐大概走了十来分钟,花香越来越盛,再走十来分钟,眼前再无楼宇,一片茫茫梅花林浮现在大家眼前。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片覆盖着积雪的林海,尤其是,里面种植的是各式各样的梅花!我一下子挣开二姐的手,惊喜地迈步向前奔去。
  银装素裹,粉雕玉琢,琼楼玉宇,玉树琼枝,异域仙境……我的脑海里冒出若干乱七八糟的词语。老天!人间竟然有如此的景致!各式梅树的焦黑枯枝上,黄的花,白的花,绿的花,香,美!怎么也闻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烟弟!你跑慢一点,当心摔着!”二姐在后面连声叫道。
  “少爷!小心点儿!”姗姗也叫。
  我不理她们,笑着踏着积雪继续向梅林深处而去。
  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株梅树长得很矮,上面竟然开满了我从未见过的冰雕般的淡蓝色的梅花!而它旁边正好有一块光溜溜的大青石,上面很奇怪地无一丝积雪,我不觉童心发作,走过去站到青石上,对着一枝梅花俯下身子,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啊,真是沁人心脾。
  “不可以!这花有毒!”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我眼前的梅花也迅速被移开,簌簌声后,几片花瓣拌着几点雪粒震落在下面青绿的石头上。
  我吃了一惊,脚底一个不稳,一头从青石上向下栽去!
  我的心里一阵哀嚎,只得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等待随之而来的一个狗吃屎。
  ……
  然而,我竟稳稳地跌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的手臂有力地环抱着我的腰,一股男人气息瞬间包围了我。
  “你不要紧吧?”男子温柔磁性的声音如耳语,像是能将雪融开。
  这,这不是那白袍男子吗?老是跟着大姐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梅剑?
  “少爷!少爷!”远处的姗姗魂不附体似的,鬼喊鬼叫的朝这边飞奔过来,声带哭腔。
  我一听到姗姗的声音,马上清醒过来,赶紧用力一把将那男子推开,然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男子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他狼狈地站直身,有些迷惑地盯着我,嘀咕道:“少爷?怎么会是你?”
  “少爷!你不要紧吧?”姗姗急急上前,“别是吓着了吧?”
  “梅剑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二姐也过来了,她边问边拉住我的胳膊,抱怨道:“烟弟,你跑这么快干嘛?害得姐姐一顿好跑!”
  不会吧?根本我也没怎么用力跑啊,而且我一点也没觉得累,为什么二姐和姗姗都这么气喘吁吁的?奇怪了。
  “梅剑大哥,你……你怎么喝酒啦?”二姐捂住鼻子皱着眉头说道:“爹爹不是交代过府里的人白天都不许喝酒的吗?此事若让爹爹知道定要发火了。”
  梅剑目光游离,射向不可预知的远方,抱拳讪讪道:“早上觉得有点冷,所以喝了点酒暖暖身子到这梅林来练剑,以为无人发现……还望二小姐替我周全……”
  我这才发现此人腰身佩戴着一把烟剑。剑柄上雕镂着复杂的古老纹样,似是日月星河,想来此剑一定不同凡响。
  这人,他在大姐面前不是一直自称奴才的吗?为什么二姐会叫他大哥?
  “我想,恐怕不单单是冷的原因吧?你平日并不好饮,”二姐突然嗤笑一声,突然说道:“梅剑大哥,你知道皇后娘娘今日召见大姐了吗?”
  “哦,我也听说了,”梅剑淡淡一笑,面色有些苍白,“我打心眼里替大小姐高兴,大小姐人才出众,本就该是进宫的贵人命……好了,二小姐,烟少爷,姗姗姑娘,你们玩吧,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他突然如侠客般飞身踏雪而去,速度极快,白雪皑皑中,他白色的长袍翩翩然然,无风自舞,宛如谪仙。
  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吧?潇洒之极!我不觉暗地喝彩。
  “二小姐,奴婢觉得剑公子今天似乎神色有些不对……”姗姗怔怔地望着梅剑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突然抹起一丝红晕。
  “这很容易理解,还不是因为大姐要进宫了,”二姐叹了一口气,“哎!说起来梅剑大哥也真是命苦,大姐那种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白白放弃进宫的机会?”
  我意外朝二姐望了一眼,大姐,是哪种女人?
  “可是……可是……奴婢瞧得清清楚楚,许是奴婢眼睛瞎了,平日里大小姐虽是骄纵,但分明也是喜欢着剑公子的呀,大家都看到了,还有,老爷不是把纯钧剑都给剑公子了吗?奴婢私下还以为……”姗姗急急说道。
  纯钧?那剑我知道的,春秋五大名剑之一,确实是好东西。
  那么,现在的朝代至少是春秋之后了?
  “我说姗姗,你莫不是偷偷喜欢上梅剑大哥了?”二姐笑起来,“梅剑大哥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急起来了。”
  “二小姐,你又取笑奴婢了……”姗姗涨红了脸:“奴婢只是……只是……”
  “别只是只是了,只是什么?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这丫头是关心梅剑,我也关心啊,平日里爹爹对他很是另眼相看的,从来不许我们当他奴才,可是,谁让他是梅有富的儿子呢?若是他爹有个一官半职的身份……好了好了,不谈这些闹心的了,我们也走吧,这林子里实在太阴冷了,”二姐一把拉住我的手,小心揉搓着:“烟弟冷了吧?我们现在到暖阁去坐坐好不好?”
  我点点头,现在的我随遇而安,一切在我眼里都很新奇,没什么好不好的。
  二姐突然立住了,伸手从我的发间拈走两片凋落的花瓣,又替我理了理长发,眼里漾满温柔。
  我们三人一深一浅在雪地中并肩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慌的叫声,“二小姐!二小姐!不好啦!大事不好了!”
  “是妙屏的声音!”二姐惊呼道:“这死丫头,鬼叫什么呢!”
  那妙屏一见我们,脚踏积雪一下子奔上前来,声带哭腔:“二小姐,终于找着你了,不好了不好了!素金要死了!素金要死了!”
  “素金?哪个素金?”二姐显得莫名其妙。
  “就是刚刚小姐叫我领回院子里去的那个女人啊!”
  “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要死了?我不是让你给她换身衣服给她点吃的吗?”二姐皱眉道:“好啊,一定是你偷懒……”
  妙屏急急道:“不是的二小姐,这个素金,本来已经换好衣服好好的在咱们的偏厅里吃着点心,不知怎么的她竟乘人不注意突然就发疯似的往外跑,然后……然后二太太就叫人将她抓了回来……”
  “什么?我娘?”二姐一声惊呼。
  妙屏的眼泪簌簌掉下来,“二太太说今天务必要将素金杖死以儆效尤。”
  “啊?快!烟弟,我们快走!”二姐拉着我的手开始发足狂奔。
  梅府西边的一间雅致小院里挤满了丫鬟仆妇,大家围着院子中央指指点点,见我和二姐来了,人群赶紧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院子中央的树旁五花大绑着一个女人,我不觉吃了一惊,素金,她就是那个素金?她已换了一身藏蓝布袍,一张脸洗过了,露出了使人*的庐山真面目――清丽出尘,娇媚柔弱,我见犹怜。
  只不过,这张脸上现在毫无表情,眼神空洞,似乎已经不是人世间的样子,她的眼里没有周围的一切,也没有她自己。
  这是,吓傻了吧?
  我的心莫名一痛,这么漂亮的女子,二娘为何要狠心杖死她?
  “娘!娘!”二姐东张西望,“我娘呢?”
  一个小丫鬟悄悄说道:“太太现在在屋子里喝茶呢,说是先将她绑着示众,谁要是替她求情就一块儿杖死。”
  二姐拉着我的手便往里屋奔,“娘!娘!”
  “露儿,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呢?平日里老爷常说你姐姐不成体统,我看你比她还不如,”二娘放下紫砂茶杯轻声责怪道,她现在穿了一身素雅衣裳,发上簪着一只玉蝴蝶,除此之外没有其它首饰,一个小丫鬟在一边现煮着茶水。
  二姐咬咬唇不做声。
  二娘一见到我,马上放下茶杯,起身惊喜道:“青烟也来了?快!快坐下来暖暖身子,凉月,快将我的手炉拿过来给少爷暖暖!”
  “是,”一个小丫鬟应声而动,马上将一只套有鸳鸯饰的铜炉递到我手心,我对着二娘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腿全好了?看来你舅舅给的药确实有效,是不是?”二娘转身对丫鬟说道:“备妥白瓷还有大红袍,我要亲自为青烟泡壶好茶。”
  “是。”
  二姐有些耐不住了,“娘,女儿想问你……”
  “有什么话等饮了茶再说,”二娘淡淡道:“你这孩子,亏你还给你烟弟制茶呢,脾气这般焦躁……”
  二姐拉着我的手在一边铺有锦垫的长椅上闷闷坐下,不再做声。
  小丫鬟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小心地交到二娘手中,接着又忙着打开茶柜去准备各式茶具。
  二娘笑着打开瓷瓶,一阵浓郁的茶香飘逸而出,我注意到她倒在掌心的茶叶深绿带紫。
  “这大红袍的茶树生于武夷山附近的峭壁之上,世间仅有四株,由岩缝间渗出的泉水滋润,树龄已有数百年,一年所产的茶叶不过八两左右,真的比金还贵、比玉更珍呢。”二娘似是自言自语,边说边不慌不忙地走到炭火边,手提茶壶将正在滚沸的水倒入一只白色的瓷壶中。
  屋子里的香气更浓郁了些。
  我心里一动,那武夷山去年我曾和老妈一起去旅游过,我不仅知道大红袍,还知道峭壁上的“大红袍”三个字是朱德总司令当年题刻的,那四株茶树生长茂盛,据导游介绍说树龄已达千年。
  现在二娘说是数百年,想来,我是回到了几百年前,明朝?元朝?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见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啊呀,今儿这院子里好热闹!怪不得我的两个丫头不见了,原来都跑姐姐这边来了!”
  我不觉惊讶地起身,走到雕花木窗前朝外望。
  ……
  “见过三夫人。”
  “见过三夫人。”
  丫鬟仆妇们纷纷施礼,态度很是恭敬。
  “各位好,”院子里的三娘笑意盈盈,“赵妈妈今天用过早茶了吗?”
  “用过了用过了,多谢三夫人关心。”一个老年女人诚惶诚恐地回道:“三夫人还记得奴婢这习惯,真是折杀奴婢了。”
  “妙屏,上次给你的南国雪藕粉,该是喝尽了吧?”三娘转身又问,“昨儿秦王又送了我一些,待会儿你跟着到我院子里拿去吧。”
  那妙屏低下头施了一礼,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谢谢三夫人,谢谢三夫人。”
  ……
  “不要脸!跑我这儿收买人心来了!”随着一声低低地冷哼,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我慌忙转身,只见二娘怔怔地站在炭火前,原来她失手打翻了瓷壶,洁白的瓷片碎了一地,水渍四处流淌。
  小丫鬟飞奔过去,面色张皇,“夫人!……夫人您不要紧吧?啊?夫人您说话呀!”见二娘没有反应,小丫头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外面马上有人匆匆跑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银翘!你竟打碎了夫人最爱的茶壶?好你个死丫头!你不想活啦!”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赵妈妈,”三娘随之进了屋,“哦,一只茶壶罢了,待会儿倒我院子里给姐姐挑只最好的送过来不就是了?好了好了,赵妈妈,你老这脾气要改改了,对着一个小丫头发什么火?赶紧让她收拾干净了,免得姐姐看见烦心。”
  “是是是,三夫人说得对,银翘,还不快收拾干净!”
  “是!”
  “啊呀!瞧我这眼睛多拙,露儿!青烟!你们都在?”三娘走上前来,一手一个揽着我们,笑道,“姐姐真生的好女儿,一个赛似一个漂亮,让人欢喜之极。”
  二娘冷冷斜了三娘一眼,转身不去理她。
  三娘有些尴尬似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挥挥手示意赵妈妈和那小丫鬟出去,然后她悄悄将门关上,上前幽幽说道:“姐姐,同在梅家,你我姐妹何必生分至此?姐姐对妹妹若有什么不满,尽管跟妹妹直说,妹妹改就是了。”
  二娘肩膀一僵,然后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情,她望了我和二姐一眼,对三娘笑道:“妹妹说哪儿话?妹妹人才出众,否则老爷也不会让你在这府上当家,是不是?我看妹妹处处都好,哪会有什么不满?”
  “瞧姐姐说的……”三娘红了脸,“那是姐姐你为人宽厚……”
  二娘讥笑一声,“我宽厚?哦对了,前次你送萼儿的彩金衣料已是派上用场了,我们萼儿今天身上穿的就是那片衣料做的,想来还得感激你呢,”二娘说着说着脸上开始露出掩饰不住的骄傲。
  三娘赶紧上前搀扶着二娘坐下,讨好地笑道:“姐姐生的好女儿,我早就说过了,似大小姐这等人才,非得彩金那样的衣料才能相配,我想皇后娘娘今日见了大小姐肯定欢喜不尽,不知道哪位皇子会有此等福分……”
  “若是娘娘果真有心为皇子们选妃,宫里头到了适婚年龄的皇子只有齐王秦王两位,”二娘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依我看,那齐王性格稳重人品卓绝,与我们萼儿倒是挺合适的。”
  “那是,不过我那姨侄子岳其实也不错的,正好我们可以亲上加亲,姐姐你说是不是?”三娘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去宫里拜见丽妃姐姐了,她对我们大小姐很是赞不绝口呢,有意跟我们亲上加亲。”
  “是吗?难得丽妃娘娘如此夸赞,可是我总觉得萼儿还跟齐王更般配些,萼儿的脾气任性些……”
  “娘,齐王刚刚在芙蓉厅当着大姐的面说他并不想结婚呢!”二姐忍不住插嘴道,边说边朝窗外望。
  “哦?他说不想结婚?不可能!那是他年轻人稳重!在情况不明下不好意思将心思表露出来,你懂个什么?”二娘望了望二姐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之所以这么说……怕是嫉妒你姐姐吧?”
  二姐一下子怔住了,瞬间脸色煞白,两眼含泪,“娘你……”
  三娘忙过来拉住二姐的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皱眉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露儿?露儿这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二娘冷声道:“这哪是我生的女儿?一向是我说东她说西,成心不是?”
  “娘,我没有……”二姐委屈得直掉眼泪。
  我赶紧上前对二娘摆摆手,齐王说的话我也听到,我不想二姐被误会。
  “哦?青烟,你的意思是姐姐没有说谎?”三娘马上问道。
  我重重点头。
  “果真?怨不得萼儿回来换衣服时眼睛红红的,我还以为是……”二娘喃喃道:“天可怜见,我的萼儿受委屈了。”
  “姐姐不必忧心,年轻人随口说的一句话当不得真的,再说了,皇子们的婚姻大事最后还得听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不是?”三娘边说边走到二娘跟前,笑道:“姐姐,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今天我到姐姐这儿,是想向姐姐求一样东西来的,不知姐姐肯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