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机灵
作者:
赵玉枝 更新:2021-01-14 21:49 字数:6485
姗姗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倒是那娇娇机灵,忙上前禀道:“将军,是这样的,少爷刚刚大概是梦到了什么,醒来之后泪流不已,奴婢们看着很是不忍……”
听着娇娇这一说,我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的情绪,瞬间又再起波澜,泪水蓦然上涌,开始在眼眶蓄积。
爹爹慌忙说道:“青烟乖,不哭不哭,告诉爹,是不是这几个贱婢惹恼你了?”
我连连摇头,泪花乱洒。
“那,是埋怨爹没带你去参加宴会吗?”
我顿了顿,放下双手,露出泪水盈盈的眼睛,委屈地点点头。
“你这傻孩子……爹是为你好,”爹爹怜惜地摸摸我的头发,“哎!也是爹不好,放心好了,明早爹爹定会陪你去梅林看梅花,好不好?”
“是啊,烟弟,二姐明天也会陪你的,好不好?”二姐上前哄劝道:“梅林里如今成片的梅花怒放,更兼白雪皑皑,看上去真正是淡若丹青,美如图画,烟弟你定会喜欢的。”
我欢喜地点点头,二姐现在换了件葱绿的袍子,头上多插了一支珠花,显得特别清幽脱俗。
“呀,露妹现在是说得好听,明日怕是又要和谁踏雪寻梅去了,哪里还记得我们烟弟?”大姐上前一步,身上艳装逼人,头上金步摇直晃,笑得仪态万千。
“你……”二姐面色一冷,随即恢复常态,笑道:“大姐提醒得对,明日我定会早早来陪烟弟,你就放心好了。”
“我自然也会来的,再怎么说,烟弟可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可不像某人,有那么狠的心肠,只顾着自己要卖弄才艺好吸引别人的眼光,舍得让烟弟哭。”大姐话中有话。
“放肆!萼儿你胡说什么呢?”爹蓦地喝住了大姐,“你是在存心讥讽你爹吗?”
大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咬咬嘴角泪水含在眼眶望着爹爹,似乎有着莫大的委屈,然后她猛地将手中的一只纸鹤一扔,捂着脸跑出门外,她旁边的那个我曾经见过的白袍男子一愣,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我有些愕然,大姐二姐两个,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
“姨夫,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有话好好说,同样是您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厚此薄彼呢?”披着黑色狐裘的青年男子突然冷冷说道,他飘逸的长发用一只紫金冠束起,冠上一颗硕大的烟珠在暗夜中闪闪发亮,英挺坚毅的面容上透着无比的威严,显得身份非同一般。
“齐王……”爹马上转身对那青年男子躬身施了一礼,面色有些难堪。
“好啦好啦!我也不过是随意说说,姨夫万不用放在心上,再说这是姨夫的家事,本也不是我该管的,”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立时换了一付面孔。
齐王?
“其实大家都没什么不对,”那个身穿火色裘皮的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真正好听,我的心禁不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眼睛不住大胆地朝他脸上身上扫射,他却全然不知似的,只拿眼神一个劲地瞧着二姐,“姨夫申斥女儿没什么不对,二皇兄为此心痛更没有不对,梅露小姐,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二姐脸上一红,没接话,她上前轻轻说道:“爹,今天晚上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爹刚刚实在不该那么说大姐的,现在大姐不开心,难道女儿还能开心得起来?”
齐王的嘴角似乎轻轻抽动了一下,望着二姐的眼神似笑非笑。
“还不是为你?”爹爹似乎心有悔意,显得心情异常焦躁,嘴上却不肯承认:“萼儿这丫头,嘴巴从不知道饶人,现在再不压压她的脾气,以后会有大苦头吃的!”
“这个姨夫尽管放心,二皇兄断断不会给梅萼小姐苦头吃的!是不是,二皇兄?”那火色裘皮的男子继续说道,有些嬉皮笑脸的,透着一股女子般的妖娆,那位是皇兄,那这位――该是洛阳四公子之一的秦王了?
“油嘴滑舌!”齐王面色一红,不再理睬那男子,突然径自走到我的床边,温和笑道:“小兄弟,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到上林苑狩猎去,好不好?”
上林苑?皇家园林哎!我惊喜地望了爹爹一眼,他笑着对我缓缓点头,然后上前抱拳说道:“多谢齐王,老臣替犬子谢谢了!”
“齐王,在我感觉里,狩猎该是春秋时候的事,冬天也能狩猎吗?”二姐有些惊异地问道。
“梅露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皇兄可是我们大东国的第一神射手,百步穿杨那是易如反掌。按咱们大东国律令:春天为百兽jiao配怀孕之期,禁猎;夏秋为幼兽出生哺乳之期,禁猎;到了冬天,幼兽已可脱离生母自立,才准行猎。二皇兄,我说得该不错吧?”那俊美的男子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呆呆地望着他,不觉有些遗憾,他美则美已,甚至笑起来还有一股孩子气的纯真,但这种近乎女子妩媚的气质和齐王比起来,总显得轻浮。
而且,我还觉得,他似乎对二姐颇有好感,二姐说一句,明明不是说与他的,他总是有本事接过来,但似乎二姐对此并无感觉,反倒跟那齐王有问有答的,有意思,这个世界的人还挺会玩暧昧的,我不觉有些失笑。
这秦王似乎没心没肺不太懂女人的心思,刚刚他说到二姐不懂狩猎之事时,我见到二姐俏丽的面上顿时变了色随即又恢复正常,旁人也许没有觉察到,但是,我注意到了。
“齐王,秦王,夜深了,外边风雪又大,马车行起来比较艰难,所以,老臣自作主张吩咐下人们准备了净室两间,专供两位王爷晚上在此歇息,不知王爷们意下如何?”爹爹眼望着齐王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明早可以陪着小兄弟一起赏梅,哈哈!”齐王爽朗地一笑,然后转身询问秦王:“子岳,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凡事都听二皇兄的,”秦王孩子似的笑嘻嘻的,下意识地朝二姐一瞧,然后突然眉头微皱道:“只是,母后还不知道这事呢……”
秦王听了似乎一怔,然后不经意地笑道:“哦,我都差点忘记了,真是该死!子岳真是孝顺,怨不得母后老对我夸你的好呢!你放心,母后那边不要紧,我马上派李晨先回去禀告母后,好叫她老人家放心。”
“二位王爷不必担心,这个老臣早有准备,就不劳李将军大驾了,李将军此刻怕正在桃花厅和歌姬们玩得正欢呢,哈哈!”爹爹大笑起来,迈步走到外室,大叫道:“梅英,进来吧!”
随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一个人应声而入,秦王和齐王两人也走到外室。
一个男子沉着稳健的声音:“奴才梅英见过二位王爷!”
只听得爹爹威严地吩咐道:“梅英,驾你的快马马上去宫里走一趟,禀告皇后说二位王爷今天宿在大将军府上,快去快回!”
“是!奴才这就去!”男人回答得干净利落,随着一阵脚步声,出去了。
“姨夫,看此人身手,似乎不是凡人,”齐王边走进里间边说,“大将军府上能人辈出,真令本王惊叹啊!”
爹爹跟着走进来,笑得有些不自然:“哪里哪里,王爷说笑了,此人是我的马夫,在战场上曾多次救过我的命,除了骑术高超别无他长。”
“梅英哥在我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爹一向高看他,还吩咐我和大姐平日要对他尊敬些呢,”很久不吭声的二姐突然说道:“这人平日里傲气得很,只听我爹的。”
秦王那张俊美的脸上马上露出一丝不屑来,“一个下人,何必太给他脸?他忠心救主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姨夫不是已经有青烟了吗?”
我的心里连连感慨,这人怎么这副德性?话越多身上的光彩越来越消失殆尽,所谓人不可貌相,果真如此。
“子岳,不许胡说!”齐王眼里露出不悦,对着自己的兄弟呵斥道:“什么叫下人?什么又叫上人?我看刚才那汉子算个人才,不错!”
秦王露出委屈的模样,嘟起嘴唇不再说话。
“二位王爷,二位王爷,为个下人,不值得!”爹爹见形势不对,忙抬起双手打圆场,然后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眼望着我柔声说道:“等你的身体好些了,我就让梅英教你马术,好不好?”
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乖乖地点点头,将小小的身子钻进暖和和的被子里,对爹眨眨眼笑了笑。
“青烟真是绝顶聪明,”爹低语一声,悄悄对我伸出大拇指,替我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做了个手势,笑道:“二位王爷,请!”
众人走后,我从被角边瞥见娇娇在一边指着我焦急地做了个喝药的手势,姗姗则嘘了一声对她连连摆手,我合上眼睛假意什么也没看见,两个丫鬟悄悄吹灭了房间的大灯,只余下一根红烛,然后退了出去。
屋里立时沉寂下来,外边落雪的沙沙声都听得见。
我自然是睡不着了,睁开眼睛凝望着手指上的梅花玉戒,再掏出怀里的玉佩,一切恍然身在梦中,但是,显然,一个梦不可能做得这么真切这么长时间的。
梅花玉戒?梅花玉佩?梅林?梅府?
都有一个梅字。
我知道这其中必有奥妙,但奥妙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要命的是还无法问。
爹爹刚才在竹林干什么?他不该在牡丹厅招呼客人的吗?那个男子又是谁?
更要命的是我的性别,我到底是男是女?或者说,在梅府上上下下的这干人眼里,我到底是男是女?到底是真少爷还是假少爷?
算了不想了!想破脑壳都没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正暗地疑惑间,昏沉即朝我袭击而来,我觉得浑身提不起任何力量,整个人即刻坠入黑暗的深渊……
冷,好冷!是雨还是雪?一阵又一阵地打落在面颊上,麻酥酥的疼。
我缩着脖子,浑身提不上一点劲来,我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处于失重状态中,害怕得想尖叫,无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似梦似醒间,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诉说着什么,我真切地感觉到是个女子的声音,极其娇柔悲苦,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奈眼皮沉重之极,怎么努力都张不开。
渐渐地,我又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一时茫然的瞪着四周,我还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这么说,我穿越是真的了?想想夜里做的梦,我又渐渐糊涂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世界?是现在?还是夜里的那个梦?
我浑身无力头脑发胀,忍不住用拳头轻敲自己的脑壳。
“少爷您醒了?”丫鬟姗姗笑盈盈地走进房间,将一只冒着热气的铜盘轻轻搁置在床前的几案上,上面还放了一条雪白的毛巾。接着,娇娇进来了,摆上玉杯金刷等各种洗漱器具。
我强打精神对姗姗点点头,坐在床上洗漱完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力气又渐渐恢复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赤足就下了床站到地上,姗姗又惊又喜,“少爷能走了?太好了太好了!昨儿还不能下床,今儿就好了,将军这下真要欢喜不尽了!快,娇娇,赶紧把少爷的靴子拿出来!”
少娇娇应了声一路小跑过去,打开柜子,取出一双棕色的矮靴说道:“这是西凉过来的鹿皮做的靴子,穿着又软又暖和,前些日子三太太在烟莲斋给少爷新定做的,少爷您试试。”
三太太?她给我定做的?她既能想到给我做靴子,该是关心我的了?难道说,这位没见过面的三太太是我的亲娘吗?不不,不可能的,爹爹昨天抱我去看西域狮子吼的时候,当着我的面提起来三娘他的态度并不恭敬,而且,我明明记得他说的是“你那三娘”,而不是,“你的娘亲”。
二娘不是我的娘,三娘又不是,我的娘亲啊,您到底在哪儿呢?为什么不来看看你的青烟呢?
在姗姗的伺候下,我马上穿戴整齐,姗姗给我穿了一件橘色的外套,并仔细地梳理了我的长发,然后用一根似玉非玉的簪子也挽住,可惜,我不能看清楚我现在的模样,这个屋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一面镜子。
不一会儿,外边响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以及门外几位小丫头的问候声,听着声音似乎是两位姐姐来了。
“烟弟!烟弟起床了吗?”
我连忙站起身向外间跑去。
大姐二姐两人一前一后笑着进了门,大姐穿着红色狐裘,二姐穿着白色狐裘,活脱脱一对美艳的姐妹花,一人后边跟着一位青衣丫鬟。
“呀!烟弟,你的腿好啦?全好了?这下可好了!爹爹叫我们先来看看你有没起床,说是待会儿就会过来抱你的,没想到你已经好了!”大姐拍着双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我得意地旋了个圈以示无恙。
“好了好了,小心点儿!你怎么不穿大氅就出来了?受寒了可不好!”一只柔软的小手忙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责备的声音里有着挡不住的温暖与疼惜,是二姐。
“来了来了!”姗姗忙不迭地拿着一件黑糊糊的东西跑出来,边跑边将手上的东西散开,原来是一件黑色的斗篷式的外套。
我看着这外套一点都不好看,比起大姐二姐身上的狐裘不知难看多少,不觉连连皱眉,姗姗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边小心努力地给我披上边解释道:“少爷您可别嫌这难看,这是将军特意在南国为您定做的,宫里也很难有的,听说是专用苍鹰腋下的翎毛制作的,这东西挺稀罕的……”
大姐也走过来,给我理了理前襟,摸了摸我的脸颊,笑道:“烟弟,你人还小,身子骨又弱,这大氅模样虽不怎么中看,但前襟儿能裹得紧,再大的风雪也保管暖暖和和的。”
我乖乖地点点头,顺便搓了搓手,一个小丫鬟见状赶紧将一只用用绢布包扎着的小铜炉子放到我手上,立时一股暖流透过手指传向四肢,我心里不由得感慨:做有钱人家的少爷真好啊!
我突然想起了从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光,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家里特穷,连吃饱饭都困难,更不谈买空调或取暖器了,那几年的冬天,我手上的冻疮反复发作,妈妈看了直心疼,却又毫无办法,唯有将我的手放在怀里捂,我们母女两个在寒冷的冬夜抱头痛哭,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妈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这儿,我心里有些郁郁的。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急急地端了杯茶过来,姗姗接过来,说道:“这是二小姐研制的茶水,少爷乘热喝了吧,早上起床喝一杯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对二姐笑了笑,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我从前的习惯一向是早上起床先喝一杯凉白开,我认为,茶再好,也并不是随时都可以喝的,喝多了伤脾胃。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省得又累得爹爹再跑一趟,”大姐有些不耐地朝四周瞧瞧,吩咐道:“丫头们,今儿少爷就不在这院子里用膳了,你们几个乘着少爷外出给我好好的打扫打扫屋子,仔细着别偷懒!”
“奴婢们知道了。”小丫鬟们连声应道。
“好了,姗姗你跟着,烟弟,咱们一起先到芙蓉厅用早膳去。”二姐说着将我手里的铜炉拿走随手递给一个丫鬟,然后用她白嫩嫩暖暖的小手捉住了我的手,大姐也走过来拉我的另一只手。
就这样,两位姐姐一人一边拉着我的手,笑着朝外走,早有小丫鬟抬起暖帘侯在门外。
雪已停了,还出了太阳,但院子里的积雪有几尺厚,走在上面咔嚓咔嚓的响,很是好玩。
“露妹,今儿雪停了,还出了太阳,化雪天会比较冷,爹早上已经吩咐将暖房打开了,我看,用过早膳咱们去无忧亭那坐坐,怎么样?”大姐边走边笑着对二姐说。
“好啊!我知道大姐的手又痒痒了是不是?”二姐微微笑道:“大姐,其实你的琴技确实是天下无双的,昨晚两位王爷也已经见识过了。”
大姐面色一变,咬了咬下唇,朝我望了一眼,低声道:“露妹笑话姐姐了,我想为烟弟弹奏一曲,以庆祝他身体恢复健康,这难道不行吗?”
我眼露欣喜,连连点头,我是真想见识一下这天下无双的琴技到底是什么样子,惊天地泣鬼神还是怎么的?大姐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笑道:“烟弟就是乖,怨不得咱爹那么宠他。”
二姐若有所思地朝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出了院落,转身向南而去。
太阳如一只大蛋黄般无精打采地挂在天空,空气里充满了雪天特有的气息。
我有些兴奋,昨晚太暗了,外面的世界我基本都没看清楚,现在张目一看,老天!这梅府恍如电影里见到的皇宫,到处是一派玉宇琼楼,有着无数的大门小院,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逼人气势。
我们脚下的路早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积雪堆在路边的枯丛中,我无意中低下头,才惊奇地发现这小路竟然是由绿,黄,红各色深浅不同的卵石铺砌而成,组成了“五蝠捧寿”“龙凤呈祥”“平安如意”各式图案,瞧着十分精致。
我边走边在心里赞叹,忽然听到稍远处树丛深处传来一阵女人悲悲切切的啼哭之声,不由得惊愕地望过去,透过枯枝,我依稀看见一根歪脖子树下,正捆绑着一个女人,发髻蓬乱看不真切,正哭得伤心。
这么一大早,这么冷的天,干嘛呢这是?
我边走边听那凄楚的哭声,心里实在有些不忍,忙拉了拉身边二姐的衣服,又松开大姐的手,急切地向那边指了指。
“烟弟你是指那个女人吗?这有什么看头?不过是个坏了规矩的丫头!”大姐不屑地说,并没有停下脚步。
“少爷,您是不是想要拿鞭子?”大姐身后的一个丫头赶紧跟上前问我,面露笑容,显而易见的想讨好我。
“他干嘛要鞭子?”二姐皱皱眉头,我也张大眼睛望着这奇怪的丫头。
“抽她呀!”那丫头说得理所当然,“少爷您平日不是最看不惯这些不听话的丫头吗?不听话的丫头就是找抽!少爷您说是不是?”
啊?好一个狗奴才!
“你……”二姐狠狠地朝那丫头瞪了一眼,然后无奈地朝大姐看了看。
“她怎么啦?难道错了吗?烟弟想要处置一个丫头还不行了?别说一个丫头,十个八个的还不是由他?”大姐淡淡说道,随即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跺跺脚嚷:“烦死啦烦死啦!一大早的就听到这女人哭丧!晦气!来人!过去说说,就说是少爷听着心烦,赶紧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