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想拦。
  见他真走了，也只能叹气。
  河神，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我也只能继续坐下，抽着烟解闷，这洛阳下了数月的雨，着实奇怪，而下雨前，洛阳城外的地里干得都快裂了，应该是有人去向哪位大妖求雨了，一不留神求过头了。
  唉，大妖。
  那可不是好惹的。
  孩子，我虽然喜欢，但他们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脸上这道疤是上回帮河神多管闲事后落下的，明明都是当上河神的人了，他却还是在我睁开一只眼看他时，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以为他能收敛。
  没想到，现在又……
  算了，反正当初也是我自己多管闲事，去救了他。
  第一次见到河神，他是个孩子，被绑在竹筏的柱子上，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一个人望着岸边抛下他的人伤心落泪。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
  我问他：“你为什么哭？”
  他哭得更大声也更害怕：“你是谁？”
  我骗他：“我是河神。”
  他低下头，留意到了竹筏上多出的小鲶鱼，盯着我那两根还不算长的胡须，忽的笑了：“是你在说话。”
  那又哭又笑的模样真是太难看了。
  我被看穿后，坦然地抬头看他：“小孩，你为什么哭，我虽然不是河神，但我跟河神关系可好了，你和我说，我去跟河神说，他能帮你。”
  稍稍止住眼泪的他又哭了：“河神。抽噎了两下继续说下去，”我就是要被献给河神的祭品，你跟河神认识，怎么会不知道？”
  “我。”
  我哑然。
  这可不关河神的事，这河我一直待了九十九年，从未见过河神的模样，也从未听过这里住着一个河神。
  河神，不过是人编造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