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鲶鱼怪老巢。
  一个泥潭。
  泥潭是名字，其实就是一个没人会去的小村子罢了，荒废了很久。
  旧时的好友，如今是妖。
  他的样貌和以前相比只是多了几分凶狠，因为在他的脸上有一个刀疤，在左眼上，所以他的左眼时常睁不开，看着比右眼小，这让他看上去更丑陋了一些。
  “你来了，河神。”
  他很镇定，手上拿着一杆烟枪，自从变成了妖，他就总是会用那些人喜欢的东西，装出人的模样来和我说话。
  “洛阳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还能这么安稳抽着烟？”我不满他在做了坏事后，还是这样一脸镇定。
  “心急什么，河神。”他从椅子上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到我面前，“我可是听说了，那城主要把她女儿嫁给你，你去见过再来找的我吧，怎么样，城主女儿是不是很好看，你又是不是很喜欢？”
  我不想理会他，走到椅子上坐下。
  他也走过来，站在我身旁继续抽着烟。
  “要怎么做才能让雨停？”我不想和他拐弯抹角，只想他快点告诉我。
  他却低头看着我，一脸轻蔑：“河神，你要帮人？难道你忘了吗？你的河神之位是怎么来的，就是人帮的，他们帮你早日脱离苦海，我却带你回到了这里，抚养你长大。”
  没错。
  是人要把我献给河神。
  那时，是他救了我。
  我轻笑，站起身，那些都是往事了，望着凶狠的鲶鱼怪，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枪扔到一边。
  他也气得冒烟。
  对视片刻。
  先笑出声的还是他。
  演不下去的也是他。
  鲶鱼怪去捡回了烟枪，继续坐在位子上，歪头看着我：“河神啊，我是一个鲶鱼怪，每天就想抓抓鱼晒晒太阳，你大老远跑来又想把我拉到麻烦里去？洛阳的事肯定是大妖所为，说不定还是那天上的神故意惩罚洛阳的人，你就非要掺和这事，我，不知道。”
  看他别扭的模样，我料定他知道些什么。
  “你不说，那我……”我又要去夺他的烟枪。
  他胖是胖了些，却还是灵巧躲过，站起来无奈道：“你家里的孩子送回去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田地干旱，那些村人送了孩子，雨就来了。”
  是这样。
  “不过，这回的雨在他们送我孩子前就已经下了许久了，那两个孩子还在我家里闹腾呢，没地方送，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让他们来你这住一段时日，等你想告诉我了，再来找我。”我不会为难我的老朋友。
  没等他回答，我就跑走了。
  反正以前。
  他就和那些孩子玩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