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羽趁着柔娘发疯的时候，悄悄把人半拉带抗的带出了宫殿外。彼时姜怀安和张灵蕴已经恢复了嗅觉，但身体依旧是僵硬难以动弹的。
  “啊啊啊！！！给我回来！！！”
  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又听见姜怀安一句：“小心！”苻羽当即把两人推了出去然后返身抬起左手往前一挡。
  唰——
  柔娘飞身过来狠狠抓了一把苻羽的左手，当即，苻羽的左手手臂就被抓出了抓痕，深可见骨。
  啪——
  苻羽往柔娘的胸口狠狠拍了一掌，当即柔娘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事？”柔娘面容扭曲，“哈哈哈，不过，没关系，你的手，中了我的毒，嘿嘿，一炷香，你就会腐烂，嘿嘿，像我一样！”
  苻羽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却不觉得疼痛，反倒是觉得像被火烧一样。
  这是花中酒在吞噬毒的反应。
  那边张灵蕴终于掏出了能解百毒的丹药吃了下去，这才缓了过来。又给姜怀安喂了下去。
  “真狠毒啊，把毒藏在房间里，用腐臭掩饰。”张灵蕴擦了擦额头的汗，“如果我们没有封嗅觉的话，应该早就能发现的……只是苻羽……”
  “苻羽！”姜怀安朝着苻羽吼了一声。
  苻羽微微转头，这个走神的间隙正好被柔娘抓住。柔娘双手成爪，又冲了过来。
  这次对准的，是苻羽的喉咙。
  “去死吧！！！”柔娘大吼。
  柔娘速度之快，让苻羽来不及反应过来。当即就被捏住了喉咙，提了起来。
  “咳——”
  “苻羽！”姜怀安心生后悔，他不该打扰她的。
  “嘿嘿嘿，去死！去死！”柔娘诡异一笑。
  猝不及防被人捏住喉咙，苻羽一下没反应过来。在她回过神要反击的时候，柔娘脸上露出了惊恐。
  柔娘立马把人拉了过来，她的连几乎贴了过去。她只用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你怎么……不可能……你一个……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怎么会至高无上的红雾决？！”
  苻羽一惊，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支箭就飞了过来，贯穿了柔娘的脑袋。
  苻羽只觉收缩喉咙的力量消失，整个人就跌在了地上，至于柔娘，已经失去了气息，睁大了眼睛地倒在了地上。
  “咳咳——”苻羽揉捏着喉咙，咳嗽起来。
  “苻羽！”姜怀安立马扑了过去，“你没事吧？”
  苻羽摇了摇头，就看向了箭飞来的方向。只见那大腹便便，眼睛豆大的皇帝正把手里的箭给回身旁的太监。
  “你……”张灵蕴哑然，这蒙国皇帝不是最宠柔娘的么？
  苻羽和姜怀安亦不解。
  苻羽想的是，这皇帝指不定要对他们做什么，于是，整个人就警惕了起来。姜怀安想的是，当皇帝的都这么狠的吗？
  那皇帝面不改色，他慢慢走到了苻羽面前。就在苻羽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皇帝立马就半跪了下来。
  皇帝行了个标准的礼，说道：“属下，见过主子。”
  姜怀安：？
  张灵蕴：？
  苻羽：？
  皇帝没有等到苻羽说话，当即又补了一句：“属下乃苻起将军安排在蒙国的暗卫，无姓，单称十五，意为第十五个安排在蒙国皇宫的暗卫。”
  “第十五个？”苻羽反问了一句。
  “前十四位安插失败，已经抹除了。”
  十五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毛骨悚然，苻羽是尤其震惊。
  她竟不知道，她苻家竟有如此本事！
  苻羽有些头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还请随属下到御书房，属下会一一为主子汇报。”
  就这样，苻羽就跟着十五到了御书房。至于张灵蕴和姜怀安，则是被安排到了别的宫殿休息。
  到了御书房之后，十五就让苻羽坐到了皇帝才能做的位置上，然后开始说自己的过往。
  很早以前，约莫二十年前，苻起就和齐国皇帝有一个大胆的构思——培养一匹忠于齐国的暗卫，然后一一代替其他国家的皇子皇帝。
  这个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首先用于实验的，是蒙国。苻家和齐国皇帝培养了数十人，只要稍微差错就会抹杀掉上一个直接找下一个代替，以此来确保万无一失。终于，在第十五个的时候，成功代替了蒙国十三皇子，又用计把十三皇子推上了皇位。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一直被欺负的十三皇子，突然像变了个人。
  苻家似乎也安排了人到水国和羽国，也似乎是没有。毕竟，暗卫之间互不认识，也互不联系。十五得到的命令是，好好经营蒙国，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假意投降齐国，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齐国的。
  只是，想的十分美好，做起来困难重重不止，还赶上了齐国皇室内讧。如今齐国没有了，苻家也不复存在。当初蒙国出兵，十五本想表面是攻占齐国，实际上是支援齐国，不过，水羽两国来势汹汹，齐国内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知如何是好的十五，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分瓜齐国的一员。
  十五十分痛苦，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柔娘的来历，也知道暗月探的事情，不过，齐国和苻家已经没有了，他也就没了念头，干脆就任由暗月探发展，最好吞噬所有的国家。
  “七天前属下收到情报，说是疑似龙佑将军出现，当即，属下就安排好了一切，恭迎主子到来。”十五说，“不日，主子将会是蒙国的新主人。”
  “等等。”苻羽制止了他，“我不会当什么主人。”
  “主子……”
  “刚刚和我一起的那个人，是齐国皇后当年送出去的孩子。”苻羽说，“也就是……齐国皇室唯一的遗孤。”
  十五微微皱眉，明显是不想承认。可无可奈何，他只能应了下来。“属下定会助殿下一统江山。”
  “对了，你知道岑……林诺吗？”苻羽本向说岑双，可转眼又想或许他还不知道岑双这个本名，于是就问了林诺。
  “林诺乃蒙国的一位亲王。”十五想了想，“当年属下收到的最后一个命令是，把林诺调离都城，调离得越远越好。”
  苻羽微微皱眉。
  十五又说，他是故意散布找神医的告示，为的就是让苻羽有借口来蒙国皇宫。接下来，这个神医就会揭穿柔娘，然后揭竿而起，“杀”蒙国皇帝。
  “属下知道，蒙国有不少反叛军，不过，这些都只是拼拼凑凑出来的乌合之众。一旦蒙国皇帝死了，这些反叛军就没了目标。届时主子收复他们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苻羽听了十五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之后，十五又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给了苻羽听。
  最后，他磕了一个头，问道：“不知主子如何打算？”
  苻羽问道：“蒙国国库是不是有一个破阳剑？”
  十五点头：“有。”
  “拿给我吧。”
  “是。”
  “没什么的话，就根据你之前的安排来吧，让姜……太子接手蒙国，复我齐国。”苻羽本想说姜怀安，却又想到称呼不妥，于是改为了太子。
  十五磕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