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蛊术
作者:
姚小新 更新:2020-05-12 20:38 字数: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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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的心中一阵抽搐。
这把一直被师父常年戴在身边的匕首,竟然是出自眼前这个长相绝美性子乖张的少女之手?
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可那匕首在师父身边已经有近十年光景了,是眼前的女人驻颜有术?还是她天生就有极佳的锻造天赋?
万千思绪如奔腾的潮水在阿紫脑海中翻滚而过。
她想到师父之前的种种,想到师父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想到师父在沁心亭里弹琴的清冷背影和那悠长婉转的琴音。
想到师父口中那位心地纯良可以琴箫之音引得万鸟出巢百兽齐鸣的师姑,想到药仙谷书房的墙壁上那副身披猩红斗篷宛如仙人落凡尘的画像……
她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女——惊为天人的长相,手中可使得马儿惊蹄白虎俯首的玉笛,和阿紫万分不愿承认却与师父有七八分相似的眉眼……
“不,不可能……”
阿紫小声念叨着,接连退了几步。
眼前这妖巫少女怎么会是师父口中的师姑?
师父说那师姑有着一颗如圣心娘娘一般善良包容的心,可眼前的女子如此蛮横跋扈,毫不讲理。师父是凡人,是世人熟知的医仙,怎么会与这妖巫有瓜葛。
可师父俊俏更胜女子的容颜却清晰浮现在眼前,甚至师父最常穿的那件五彩斑驳的素色长衫也与这女子此时的衣裙极为相似。师父姓柳名斯琦,金色森林的主人是柳夫人。
既然师父可以以药水改变自己的瞳色,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易如反掌?
阿紫只觉得头疼欲裂,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少女,恍惚间问出口:“你是谁?”
少女冷笑两声。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反倒问起我来了?偷人随身物品还狡辩抵赖的贼人,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姓名?”
“你到底是谁!?”
阿紫再也不能忍受少女的冷嘲热讽与尖刻言语,朝着对方吼了过去。
眼前的女子越是蛮横,她就越是觉得心痛,不是因为少女对自己的贬低和挖苦,却是因为师父口中那完美到只是提起就会让他目光中带着柔软的师姑实在与这女子相去甚远。她不愿意相信师父看走了眼。错得这么离谱。
可那一声喊没有吓住少女,却让她坐下的白虎身子一颤,后腿一软。将少女掀翻在地。
赤脚走在土地上却纤尘不染的少女眼中满是恨意地瞪着阿紫,恼羞成怒道:“姑奶奶名叫柳斯娅,你若真有能耐就先过了你心上人这一关,再去金色森林寻我要回你的匕首啊。”
说罢将脑后青丝松松挽成一个髻拿匕首簪于其上。翻身倒骑白虎扬长而去。
阿紫想要追上去,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阿褐?”
她喊了一声。喜出望外,刚想要扑上去,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定在了原处。
阿褐的褐色眸子里一点灵光也没有了。像是蒙了一层薄薄地雾气,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立在那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方向。像鹰隼盯着陆地上的猎物,只等着身子一坠用力将其噙住。
阿紫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个陌生的唐寅褐——一具被蛊惑的没有灵魂的肉体。
“阿褐,我是辛紫,你看到了吗?”
阿紫喊着,想要唤醒唐寅褐心底的那个自己,可对上的却是如一潭死水的苍白眼神。
在唐寅褐面前她连半招也顶不住,只能连连后退,可有着唐寅褐躯壳的男人却步步紧逼,将腰间佩刀抽出,横在自己和阿紫之间。
“阿褐,你要杀我吗?”阿紫无望地说着,声音颤抖。
这河蚌林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最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杀死,却束手无策?
她不愿意坐以待毙,更不能就这样做了这林子里的冤死鬼,阿紫一屈膝,脚下一弹,身子腾空而起,向后接连退了近百步之远,与唐寅褐拉开一个距离来。
“阿褐,快醒醒吧,你说过,这些不过是巫蛊之术,只要你心无杂念,就不会被控制。你放下心中的不舍,破了这蛊术,睁眼看看我啊。”
阿紫站在原处冲着唐寅褐的方向隔空喊话。
唐寅褐微微偏头,像是在仔细聆听。
阿紫看到了机会,虽然依旧不敢上前,却站在原处更用力地朝着唐寅褐述说着自己的心思。
所有自己可以想到的事情,所有她觉得或许能够唤醒唐寅褐的灵魂的过往,一件件讲予他听。
或许透过那层隔膜,阿褐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或许他熟悉她的声音,会想要冲破一切来找她?
或许自己的话语可以帮他循声找到突破控制的方式?
阿紫越想越觉得满是希望,她紧紧盯着远处唐寅褐的一双无神的眼,想要从中看到一点点残存的信念。
“阿褐,你听得到我的声音,是吗?”
唐寅褐正对着阿紫的方向,如一尊雕像定在那里,动也不动。
阿紫就站在原处,陪着他,等他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紧紧握着佩刀的手松开了,约一臂长的牛尾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紫几乎要喜极而泣,她提起裙裾一路小跑冲到唐寅褐身边,伸手去抚摸唐寅褐那线条分明的结石臂膀。
“阿褐,你认得我了,是吗?”
她满眼渴望地看着唐寅褐,却只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的脸。
那张脸先是眼角带泪满是笑容地看着眼前人,接着花容失色,满眼惊恐。
唐寅褐眼中突然布满血丝,额间一根根青筋爆出,猛地甩开阿紫放在自己臂上的手,一把抓住阿紫的脖颈,将她从地面腾空拎起来。
阿紫双脚在空中胡乱踢打着,双手不断地捶打那只粗壮的手臂,可那只巨大的手掌却只是越收越紧。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连一声叫喊也发不出,只觉得喉头生疼,呼吸困难,眼前阿褐那张俊朗的脸逐渐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由白转黑,最后全都消失,脑海里只剩了一片空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