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南山南佛陀邀请,戏如玉观雪楼阁(5)
作者:
i废物 更新:2021-01-12 06:25 字数:4145
清白换命,这要求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对于涟衣她们这种清倌来说,和妓女的差距就是自身的清白,她们都是靠着学到的本事来赚钱,一般都是和那个弹琴的姑娘一样,五楼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对于清倌都不会主动的调戏。
整个雪月城的人都知道涟衣是个清倌,一手琴艺十分了得,常来的客人大多都是冲着听琴而来,当然也有抱着一睹容姿的念头。
不等涟衣开口,为看的人群中有一个肥胖的汉子挤了出来,抬手指着脚踩荷烟的公子骂道:“小子,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的就赶快松脚,然后向涟衣姑娘赔礼道歉,只要涟衣姑娘原谅了你,这件事也就算了,不然你就别想着活着离开。”
白小生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肥胖汉子,这人是之前在酒池边和那几个衣着片缕的女子嬉戏的客人之一,之前不出面也是认为不值得,现在出面却是为了在涟衣面前露面,他对涟衣也是打心底有着占有欲,怎么可能容忍白小生放肆。
嗤笑了一声的白小生抬手一刀挥去,一道刀光飞出,在这肥胖汉子的胯下掠过,带起一缕血迹飞出,随即便听到肥胖汉子杀猪般的哀嚎,双手死死的捂着下体,在地上一直打滚,随着身子的晃动,赤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白小生甩了甩手里的刀,嘲笑道:“想出头也不撒泡尿看看,连武者都不是还来挑衅我?看来你是喜欢涟衣这小娘皮的?”
涟衣眉头微皱,心中也是有了判断,眼前这公子就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人,那肥胖汉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身份确实是不简单,乃是城主府的大管事,在这雪月城几乎是横着走的人,虽然为人品性不怎么好,但身份却是放在那里,此刻受了伤算是得罪了城主府了。
白小生转头盯着涟衣,邪魅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轻声道:“这胖子看来身份不简单啊,要不你让人给他家里报个信,我现在不会走的,斩草不除根的道理我可是比谁都清楚,还有一件事,你对好快点决定,要是再不答应,这个叫荷烟的贼娘皮可就没命了。”
听到他的话,脚下的荷烟顿时叫喊了起来,吵吵着让涟衣救救她,似乎抓住了最后的生命稻草一般,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白小生的脚底。
另一个护卫看着涟衣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一楼而去,城主府大管事被人要了命根子,这件事可不是他们这些护卫下人能解决的,出门时还和另一个护卫打了个照面。
后者进来后便在涟衣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
似乎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涟衣的身子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个威胁自己的公子。
白小生看着那护卫回来了,将扛在自己的肩头,笑道:“看来你们的阁主是不打算管这里的事情了?还想着连他都杀了的,这一路上没动手,天天看书差点没把我闲死。”
说罢便起刀,俯视着脚下惊恐的荷烟,脸色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似乎在这一刻已经下定了决心,手里的刀瞬间落下,直对向了荷烟白皙的脖子。
“我答应你!”
涟衣脚下一点,身子骤然飘出,玉手握住了刀背,刀刃也瞬间停在了荷烟脖子之上三寸处,眼神有些躲闪,见到刀停下了便松了一口气,刀刃下的荷烟早就被吓得晕了过去,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到涟衣答应了下来,白小生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是,我这刀柄的手瞬间松了开来,嘀咕道:“贼娘皮的居然会武功,吓死人嘞,这刀是那位兄弟的,你还给他就行了。”
随即便转身朝着六楼走去,那小二之前说过观雪阁九层楼的事情,六楼实际上就是五楼这群姑娘们休息之所,平日里都不对外开放。
走到门口时白小生突然停了下来,将腰间那把暗红色的佩剑提了提,拍了拍头笑道:“上来的时候记得带上我的青灯行,美人,美酒我都得好好的品尝才是,涟衣姑娘最好不要忘记了。”
说玩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留下一众手足无措的看客。
那肥胖汉子也早早的晕了过去,那种剧烈的疼痛确实难以忍耐,只能晕过去期望自己能尽快解脱才是,周围的看客也都被这一幕扫了兴,特别是听到涟衣姑娘答应下来,一个个都有些咬牙切齿,心里纳闷那九楼的年轻公子为什么没下来。
之前报信的那个护卫也是叹了口气,他本以为九楼的那位会出面,可没想到他居然只让自己给涟衣姑娘带句话:答应这公子的所有要求。
这句话里面的意味可不简单,既让涟衣牺牲了清白,又说明了这位公子的身份不简单,九楼的那位可是连城主也不敢去招惹,但此刻却选择了退步,可见这个动手的公子身份比九楼的那位还要高。
涟衣将心里的那份屈辱强忍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着周围的客人笑道:“今日是我们观雪阁五楼扰了各位的兴致,作为赔偿五楼的所有客人的酒水都算观雪阁的,涟衣还有事情要处理,还请诸位见谅。”
说完对着那护卫叮嘱了几声,让他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同时将那肥胖的大管事送回去,自家阁主都不敢碰面的人,城主府想必也不敢来找麻烦。
周围的客人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涟衣姑娘离开,他们当中也有想要动手的人,但为了自己的性命,都自觉的选择了隐忍,其中不少人都和他们解释了那公子的身份,顿时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
六楼和五楼不同,门口的守卫似乎也都被支会过,见到白小生上来也都恭敬的行了一礼,心里也都被吓的要死,生怕这疯子对自己动手。
一进门一股幽香飘来,没有那么浓重的胭脂味和酒味,反倒让人觉得头脑一轻,浑身都十分的舒坦,六楼此刻还有不少的妙龄少女,见到白小生进来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去观望。
白小生也没说什么,对着一个女子问了一下涟衣的房间,就直奔涟衣的房间而去,其余女子都偷偷摸摸的看着他离开,心里十分好奇这个让自家阁主都害怕的公子,她们也都收到了消息,无论是五楼的事情还是阁主的命令,她们都是一清二楚,心里只能同情涟衣的遭遇。
这里的房间倒和普通青楼的一样,之前在第七界的时候,怡情院的装扮倒是和这里的差不多,每间房门上都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房间主人的名字,涟衣的房间在左手第一间,白小生也不多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看着里面的摆设,倒是让白小生有些意外,本以为这里的房间也会是那种胭脂摆满,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子的样子,但涟衣房间的摆设却十分的清雅,一张案席静放在门口,案席盒子上摆着一张古琴,看起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案席一角还放着一个香炉,缕缕白烟飘出,让人心神宁静至极。
一旁的墙上还挂着几张字画,其中还有一副是涟衣的肖像,倒是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最让白小生在意的是一张纯粹的书法,字体看起来和草书差不多,但内容却是有趣的紧:独卧琴头思绪,不解心头难眠;初时难舍,终时牵绊,月如钩,琴如酒;回首不见园中花,风雪再无红衣瑕。
白小生伸手在这幅字上面摸过,这首词倒是和自己差不多,他是不能去随便的交朋友,若不是有系统帮忙,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涟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青灯行,而自己却是让人惊异,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白纱围在腰间,将下半身遮挡了起来,上半身不着片缕,青丝披撒下来,将胸前的美景也遮挡住了,不过那傲人的轮廓却是显现无疑,洁白无瑕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过眼角的泪痕却还挂在面颊之上。
见到白小生伸手摸着那首词,涟衣也是愣了愣神,这首词并不是她写的,而是东庭王朝的儒家圣贤庄一位儒生所写,不知怎么流落到了雪月城,她也是在一次偶然见到了这幅词,便花大价钱买了下来,一直挂在自己的房间里,特别是这首词的署名十分有趣。
棋书画?!
儒家的那群儒生有不少的人擅长琴棋书画,但也有不少从武的江湖儒生,像武榜第一的齐柏青,便是儒家的剑圣,一心沉迷在剑道上,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
反而是这个奇怪的名字,四艺之中少了琴,以后三艺为名,这种名字也就能在儒家见到,涟衣买这幅词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她擅长琴艺,对这个叫棋书画的人十分的好奇。
察觉到有人进来,白小生也没转身,收回手轻声道:“这首词是你写的?”
涟衣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琴边,似乎对自己一身就只有一条白纱没有丝毫的在意,自家的阁主都下命令了,那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无妨,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后,便开口道:“这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当时见到这字不错便买了下来。”
白小生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到涟衣的打扮,楞了一下,笑了笑也不再说话,而是静坐在一旁,拿起她为自己倒的那杯青灯行喝了一口,倒是不在意她是否在酒里下药。
青灯行入口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清淡又浓烈,让人的心中更加的平静,浓郁的酒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不由得他便闭上了眼睛,感觉着酒在身体内流动。
这青灯行倒是结合了红烛和绿草的优势,同时还能让人彻底沉迷在其中。
长伴青灯古佛?!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此刻反倒显得十分的惬意。
“我来这之前并不知道你的名声,都不知道这观雪阁的名字。”白小生睁开眼睛将杯中青灯行全部喝了下去,轻笑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这里有个女子,需要被开导一番,想来能值得他这么说的,也就涟衣姑娘一人了。”
喝完酒后涟衣又给白小生倒了一杯,也不在意白小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拂过,只是静跪在案席的一旁,为他倒着壶中的美酒。
白小生虽说一直盯着涟衣,但目光却是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色欲,反倒像是在欣赏一般,端起倒好的一杯酒,轻轻的晃了晃,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以前也会是个好人,也想着行侠仗义,可是事与愿违,似乎这贼老天逼着我要杀人,每一次动手我都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心里的那份执念却告诉我,这个人死的该死,我要是不杀了他,受伤的人会更多。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算所有人都指着我骂也好,人人唾弃也罢,只要心里能安稳就行了,所以现在动手我都会告诉自己,对方不是人,杀了就杀了。”
说罢一口将杯中酒饮了下去,然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起身一把抱起诱人的涟衣。
被突然的抱起,涟衣也是吓了一跳,手里的酒壶也被打翻,青灯行散满了整个案席,她的房间里并没有床,平日里休息也都是将被子铺在地上,知道自己难逃魔爪,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也不出声叫喊,任由白小生抱着自己。
但此刻白小生却一脚将案席上的古琴踢翻,将涟衣丢在了案席之上,看着皮肤泛起的殷红,这会她就像是个有人的蜜桃,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
“我的秘密被你知道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白小生咽了咽口水,笑道:“既然入了青楼的行当,哪里来的清倌,都是表面上说着骗人的话,世间女子万千,骗人手段却是如一,信不得,信不得啊。”
就在白小生还埋头不起的时候,涟衣伸出纤纤玉手,一手伸向了自己的发间,将一根发簪拔了出来,发簪处还闪着寒芒,但却迟迟没有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