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风起兮!
作者:斯念你的星      更新:2021-01-11 21:15      字数:6177
  江南的清明时雨淅淅沥沥,便是开始下了,就要一直下个没完,更可恨的是在这江南之地,夹杂着丝丝冷意的春风,又吹个没完,更是将那些飘摇的细丝线,一根一根的吹得乱飘,纵然是城处人人纸伞飞奔,仍旧是被那些斜斜细雨打得衣衫尽湿。
  少年狠狠的抖落下沾染在身的雨滴,愤恨的骂了声老天,更是看到了鞋面上的滑落雨水,唉声叹息道:“我可没鞋子换了啊,这天你又不给我晒干,你这是要我一天换一双鞋子啊。”
  这个时候多是被人称作江南梅雨时节,不仅是梅子由青转红,也是霉字的谐音,瞧不到尽头的雨季,让人不由的心生烦躁,少年有些失神,慢慢前行的脚步中思绪里飘荡出北方空气的干爽,那场算是惊天动地的千里奔袭追杀,让人足以回味一辈子。
  少年想到那场追杀,便又是脑海中又浮现出如今的这一场袭杀,跟着飞廉阁的方法大致相同,明目张胆的杀人,那位大周的皇子已经是如今的鲁国公,更是在档案中,有可能是未来的大周皇帝,正坐在飞廉阁的厅堂内。
  两个身子对立而坐,身后的一袭黑衣大袍沉默不语,突由的主桌少年更像是孤立无援,盘膝而坐,偏偏是一股风流不羁的作态,轻声笑道:“刘牧远,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对我大周春官的实力有疑问?”
  被春雨吹得心情烦躁的少年轻轻推开门,从衣间拿出了一份江陵独有的春江杏花酒,弯着腰轻点着地板,雨水浸透的鞋底蕴出些水印,让这紧张的气氛都变得有些粘稠,自从衣冠南渡之后,整个西晋王朝无论是尝试,还是真正的向着来路眺望,如今已经是越离越远。
  江南的第三代人都已经长大,这幽远绵长的细雨已经浇得整个江南如在天地中酒醉一般,再也没有向北之心,这座江陵城,便是两国之间的一个偌大的脸面,谁也有了退路,谁也有了借口。
  在这种粘稠的春雨中,只能让人多生了几分愁怨,至于是个你要杀我,我要杀你的豪气,自然的少了几分,少年才从公子身前的伏案走过,只听得他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你们要杀我,总不能让我伸着脖子让你杀吧。”
  刘牧远望向了春雨如绸的堂外,皱了皱眉,按照叶荻花的安排,要赌上整个江陵飞廉的未来,这个大周的春官也会重伤,可那位大周未来的国君,可就是飞廉最大的依仗。
  以命换命,那就是血赚不亏,少年身后的赵家公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更像是一句警告,那日的雨幕还在眼前,少年微微一笑,狠狠回瞪了他一眼,提起手边的春酒,眼神玩味笑道:“走一个?”
  赵家少年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对于他的没规矩自然是极为不满,又是暗自心底的喜欢,这么一个将整个几代朝廷建立的规矩视若无物的,可能也就是他了,可也就是这么一个人,还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轻。
  赵恺虽是眼中责怪,左手在他身后拿起一个小小的碗盏,接过由瓶口滑落的清酒,下巴微微示意,右手又伸出将小小的壶瓶压的更深,两人正在暗中较劲,看在宇文邕的眼里,便是别有一般的风景,大笑道:“刘牧远,怎么的?这就是你们飞廉的待客之道?”
  少年呸了一声,猛得抬起手,对着宇文邕骂道:“你可得了吧,怎么的你要来杀我,老子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啊,想喝啊,自己买去,我们飞廉的钱,也是从你们嘴里一个一个扣下来的,不容易。”
  少年的无礼,立刻让整个紧张的厅堂变得诡异至极,大周春官弹起身子,用着乌鸦特有的沙哑声音骂道:“独孤罗,莫非是想死的更早些!”
  宇文邕微微抬起手臂,在空气中轻轻点了点,笑道:“无妨,他是个什么人,可能卢大人不知道,就这么个流氓的秉性,少跟他一般见识。”
  刘牧远身后骤然响起一阵掌声,大楚的未亡人公主笑道:“宇文家的小子,说的好,等会来杀他记得帮我狠狠揍他一拳。”
  飞廉阁内偏是没人想到还会有这一手,顿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位剽悍的公主身上,少女吐着舌头,一脸无所畏惧,更是对着刘牧远摆出一个鬼脸。
  少年身后就不止是飞廉阁的几位管事,更是有江南诸多豪阀大客,见着女子的跳脱,便是难以掩饰的怒瞪着她,女子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得比刚才还要安然,还从少年手边抢来了另一瓶清酒,仰头便学了风流子的黄河水天上来,搅上经纶一梦到天白。
  不知何处突响起一声笑声,这回轮到女子回瞪,突然的清酒滚烫热烈,只在书上见识过这些清酒厉害的少女整个人直接弹起,一道酒入穿肠,少女满满一口酒直接喷在少年背后,厅堂内,这会是真的再无半点规矩礼仪。
  还剩下半壶的清酒在刘牧远手中摇晃,还稍微能听得几次晃动的水声,两指捻着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抛去宇文邕处,刘牧远点头笑道:“美人酒,宇文公子我这待客之道如何啊。”
  酒壶还在半空,少年盘腿已经立直,在半空便已经捏住酒壶,右手摆出一个请式,清酒壶口犹有女子清香,宇文邕迷醉的一点头,高声道:“这女子与酒,吾皆有了。”,一步踏出,两人飞掠而去,直达飞廉阁九层之上。
  雨幕在微风中飘荡,身有太阳金乌的大周四皇子极为不适应,恼怒的摇晃着脑袋,双眼深深闭目,又立马睁开,周围的雨水被乌黑烈火蒸腾。
  围棋的对弈落子之间,便有先手后手之分,少年与少年持酒而立,就站在九层华顶之上,你一口我一口,两人看似在喝酒,又像是在互相落子,先后说出各自关系中的暗手明手。
  世间大多数有名的棋手,都会有这个‘先手无敌’的名号,因为先手就占据了便宜,又有‘宁失一子,不失先手’的说法,后世在棋经中才有规定,先手必定在棋局中需要让子。
  可是此番就是生死之争,别说让棋,就是为了争这一招先手,飞廉阁内已经是忙碌的不知是如何一番景象,所有线头都要一一收回,所有的飞萤又要全部撒出去。
  萧家皇帝虽然是跟独孤信有点交情,也因为慧远禅师的缘故,对刘牧远有一种打心底的喜欢,但是飞廉阁他不喜欢,不仅是不喜欢,更是有种眼中钉的感觉,凭什么别地的飞萤就如同埋进黄土的臭虫,在他的江陵城却是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皇宫边上。
  江陵四大家族就更看不惯这个跗骨之蛆,谁也不会知道他们族内是否有他飞廉阁的暗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这样一来,这个本是暗地里行动的杀手飞廉阁,如今有了后顾之忧,就好像是俗人说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无疑又是犯了他们的大忌。
  大周四皇子却是潇洒的一笑,一枚小小的碧水玉佩向空中一抛,就像是在飞廉阁的顶楼上开出了最绚丽的烟花,就在那一刻江陵吴家滑翔出数百头人面犬兽,踏着风雨,向着飞廉阁飞掠而来,整个江陵城都有一种遮天蔽日之感。
  同一时刻,整座飞廉阁也如一阵浓雾飘散开来,星星点点的飞萤,犹如皓月星辉,洒向整片天地,刘牧远大笑道:“既然你先落子了,没有对手岂不是很孤单。”,右手漆黑铁剑指天,奋力一扯,整片天幕都被少年拉了下来,才被犬兽遮蔽的天空,直接向飞廉阁处射出一道金光,光芒大涨,又在一刻间收拢入剑,又在一瞬间比黑夜更黑的饕餮肉翅展开,整座飞廉阁就犹如边魔术一般,人去楼空。
  萧家皇帝大笑而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几百位江湖好汉,各显神通,又在两人相互角力的几分钟,便是直接占据的飞廉阁。
  师子王光明执金刚罗汉没有之前的那般宏大壮阔,只是在他身体上涂抹上了一层金光,他右手从眉心处立掌慢慢向下,有一圈圈的佛光在梁宣帝身后升起。
  卢家大巫扯着沙哑的喉咙,像是用尽力气推出的声音,慢慢说道:“真是肉身无敌的萧家皇帝,想当年武帝在世时,还曾有幸见过一次,真是天下无敌的武道修为。”
  刘牧远今日才知道,那日,当他放言说要去杀这位黄袍时,赵家小子像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肉身成圣,武道九境,放眼望去整个人间,还有谁能将武道与佛道修行到如此地步。
  萧家皇帝大手一挥,整片的江湖高手立马冲去江陵三大家族,余下的钱氏号称江陵刀,人群中,年级比其他几大家主小上一个辈分的男子,狠狠抽出刀,不屑的看了一眼其他几大家主,道身直立在地面上,他的妻子正是姚家家主的女儿,如今在生死相向中,看到那位每年都要跟老人好好喝上一辈的老人,不免有些惋惜,汉子心中苦闷的骂道:“真是鼠目寸光。”
  可能是这江南的阴雨气,让人有些犹豫,就是整个南朝也如这般的柔媚,四大家族根脉相连,血肉横飞中,钱氏有意避开了姚氏。
  孙吴两家也有娶了钱家女子的,这一看都是小舅子的谁也真下不去手,便是到了身前,横去一刀挡住了挥来的轻轻一刀,这就算是过了招了。
  那就是来自江陵之外的江湖好汉,像是长江边上的周氏,历来占据金陵偏隅之地的贾家,就连远在千里的之外的姑苏林氏也来凑这个热闹。
  九层之下的热闹是他们的,两个仍是对手饮酒的少年显得格外的冷清,死气沉沉的大巫卢予退在少年身后,一身乌黑至极的长衣外边,有一对向外立着的翅膀,老人的沉木手杖在黑夜中散发着光,口中低沉念叨的巫咒更是激发着木杖上的人面神龙。
  宇文邕轻轻摇晃下酒壶,又微微侧倒,少年叹息道:“没酒喽,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刘牧远沉思片刻,退了半步,开口道:“可以不打就不打,若是真要来,那便开始吧。”
  萧家皇帝身后的扛刀大汉大笑道:“打啊,怎么不打了,你们不打,我怎么来个一石二鸟,不对,是一刀二鸟,还不对,你这个老头身上的鸟太多,是一刀万鸟。”
  宇文邕点点头,轻声道:“那怎么打?”
  少年轻声道:“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宇文邕是使劲抖动着酒壶,再也倒不出丁点酒水,酒壶被他轻轻甩开,少年仰天长啸,一手甩动,整片天地的雨水顷刻间被蒸发,右手横亘在身前,金乌附身,尖锐的声音传出,“那,便来一场,我到要看看,你是否真像夜离小姐说的那样神奇。”
  刘牧远提着那把酒壶往天上一抛,萧家皇帝,大巫卢予,天下十一曹立仁,皆是立马身退,可能是三人力道太大,整个九层楼阁直接炸碎出三个大窟窿。
  江南上好的清酒春江杏花,就当是用了天下最好的瓷器来装,素有敲击如美玉的定州花瓷,摇摇晃晃立在剑尖,少年笑道:“既然你是来杀独孤罗,那我就用独孤家的剑来对付你。”
  铁剑换至左手,戮仙天剑出现在右手,少年一脚踏出,身后亦是有九剑飞舞,在身前横切出一剑,是风剑·风息屏障。
  飞鸟啼鸣,金乌一身漆黑转明,宇文邕右手凭空捏出一柄火焰枪,就在刹那间,翅膀舞动弹起,如千百根火焰羽翼直接在空中将少年身子拉起。
  红得发紫,紫的发黑,太阳金乌直接撞碎了身后的虚空,崩碎的黑暗碎片片片掉落,烈火灼烧得整片天空像是灰烬的苍白。
  宇文家历来的霸道就是出自这股凶恶的火焰,两人也是很有默契的要在一招间定胜负,毕竟刘牧远的对手是黑袍中的老人,宇文邕是未来的天子。少年两翼张开,扭住身子直接将身前的空气划出一道道苍白色的火焰,天间降临的神鸟啼叫,挤出一声听得不太真切的尖叫,如流星划过天际,在那一刻天下大白。
  起初,只听得独孤风息屏障清脆的碎裂声,一柄石剑无人照看,直接横立在空气中,刘牧远起手结印,魂海当空刻印在天穹的风之碎片亮起几片,颤抖的声音传出三字,就像是神龙大汉之主刘邦之言:“大风,起!”,右手结印,左手黑铁长剑划过身前,风道之剑凌空划出一片虚空。
  宇文家的少年,无论是谁便要从年少时代起修行的火焰一道中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术,讲究的是身做流星之势,燃烧出神鸟的炙热,名曰:“流星落!”,人不落,那便流星落,提去一枪,有死无生。
  宇文邕在提枪的第一刻起,便是碎裂了虚空,不了别的,就是为了锁定少年的神魂,天火降临,虚空被斩出一道裂缝,宇文邕嘴角弯起一丝笑容,不觉得是心中念道:“想跑?你便是输了。”
  神鸟在虚空开出了一朵最是绚丽的玫瑰,羽翼成花,突然少年只觉得身后有一声碎裂,宇文邕大吼一声,“想跑!不可能!”
  四皇子的话言闭,闭目感受起刘牧远的真神位置,长枪没有丝毫改变方向,宇文邕眉头皱紧,惊呼出一声,无上的威严从天而落,气运金龙盘身,“你敢!”,少年只想到了一个可能,又是换命!
  身形完全停歇不了,长枪原本固定的神魂没有丝毫动摇,那便是他,想要稍稍避开身后的危险也是不可能了,那样就是流星落,人也落。他的火焰神道就要在身体中爆炸,若是流星在落下的前一刻便爆炸,那还有什么你死我活的道理。少年故意凝聚气势,要刘牧远跟他一招拼生死那便是个笑话。
  刘牧远手掌一推,天剑戮仙被轻轻推出,左手划开的虚空中,已经是九剑齐飞,直插宇文邕后心。
  在那位国子监忌酒重伤未愈之前,卢予就是他卢家的第一人,如此一来,那便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一趟差事,宇文邕别说死,就是稍有受伤,那便是他这位大巫没有尽到本分。
  原本干枯的手杖立刻闪耀出猩红之色,那头人脸龙身的怪兽终于被释放了出来,江陵城的山神,人面龙身,裹挟住不世的愤怒,在老人挥舞手杖的片刻,整个江陵城的雨水凝聚在长龙身上。
  《山海经》中有言:“凡南次三山之首,自天虞之山以至南禺之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其神皆龙身而人面。其祠皆一白狗祈,稰用稌。”
  卢氏老人不是在祈祷中用巫求神,他直接将山神囚禁在手杖之上,这便是大周春官的无上巫道。
  江陵城有临面长江之意,在不远处又有波涛千里的洞庭湖,山神即是水神,老人手杖极速拍打在地面上,沙哑的声音穿透了天际,老人轻声念道:“独孤家的臭小子,你居然还会使用巫祖之巫,那你便是求死了。”
  天地间的巫道有两种:一种是上古巫道,起源于盘古大神,上古十巫足可抗拒整个妖祖的存在;老人的巫与神奇的祭祀活动相关,此种的巫在国运变转的年代就更像是皇族圈养的戏子,大多数是礼部官员,也有很多学巫的大巫,更是学院国子监的忌酒,这些人都在矜矜业业的做着一件事,为国养龙,养气运之龙。
  曾在河阳地境,见过一面的求山神之术,在老人的手上就变作是生生拘禁了江陵的河神,这刻便是一道身子卷在金乌身后,替他挡下了忽来天剑的一次袭杀。
  没了后顾之忧的宇文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刘牧远以命换命,已经在他眼前施展过一次,少年的剑术更是详细记录在案,还被他像是戏耍一般给暗算了,这算怎么回事,少年的火焰长枪微微有些颤抖,这一刻,他再也不用顾虑身后的危险,所有的羽翼向前伸长,直接覆在长枪之上。
  宇文邕如今的境界大概在六境左右,若是加上不惜性命的流星落,那便是直追七境,感受到眼前浓郁的火道,少年不由得自己皱眉,手中黑铁长剑抖动,魂海汹涌澎湃起来,一只巨大的乌龟从水底冲出,长剑金光一闪,自然的刻画出‘神武’二字,北方主宰玄武大帝法像升腾,又有老阴一说,右手突生俩翅,神龙道做阳鱼,阴阳相济是为道。
  流星落长枪第一刻便是碰撞到北方玄武大帝法像之上,水火不融,亦是水火相克,神武玄龟块块龟甲呈现出一种灰暗的栗色,长枪身后是无数道火焰羽翼,叮叮叮叮,来势凶猛,只是片刻,已经千万道火枪直撞龟甲。
  阴鱼转阳,神龙道暴涨的气势,使得两片肉翅由黑转红,刘牧远大喝一声,“谢谢,宇文公子送的魂力。”,右手阳鱼疯狂游动,千百火羽不剩一二,少年再次开口道:“这次才是真的换命!”。
  阴鱼全部收回,流星落长枪直撞黑铁长剑,少年左手上长剑瞬间弯曲却不断裂,只是疯狂的响起一阵嗡嗡响声。
  脸色狠厉,右手神龙道横切出风道,少年侧身一躲,长枪之势突然掉转枪头,直接刺入少年胸膛,又是响起猛烈的碎裂声,宇文邕神情古怪,艰难的颤抖嘴唇,微微抽搐嘴角,“这怎么可能?”,流星落长枪在少年胸膛直接炸裂,接下来便是他要直接面对少年的神龙道,宇文邕猛的吐出一口血水,身形倒退,一道黑暗的乌鸦直扑而上,卢氏老人桀桀笑道:“不错,不错,是个狠人,现在我到要看看,你左臂被毁,还怎么用上阴阳道。”
  两败俱伤,宇文邕被神龙道仅仅是刮中,也就是因为刘牧远有神龙道,却不知如何使用神龙道,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伤势,神龙化风,由风道飞速切过四皇子身侧。宇文邕的伤势更多的还是流星落在势去之时反噬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