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阁阁主？还有两个人？！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未玲珑皱了皱眉，嫌弃般看了王善中一眼：“小声点！你怕别人听不见？”
  连承端起粥碗，吹了吹，这才道：“所以，你一大早把我们喊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未玲珑在晨光里笑了笑：“不为这个，那你以为为了什么？”
  连承一时有些语塞，他昨夜跟王善中一直折腾到了天快亮才回到稽正司，并没有去找未玲珑，结果一大早未玲珑反而过来找了他。奇怪的是，她见到王善中也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疑问，似乎这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未玲珑朝着对面努了努嘴道：“看那是哪儿？”
  平安巷的路面是细石子铺的，多年来被行人踩踏变得很是光滑细腻，看起来颇有几分古朴的感觉，但现在时间尚早，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对面的铺子除了一家早点铺，其他的都还没开张。
  未玲珑不紧不慢夹起一块豆干塞进嘴里，慢慢道：“这就是齐记。”
  王善中一愣：“齐记书斋在这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惊诧看向未玲珑。
  未玲珑点头：“昨夜你们说的那家抛尸的人家，不就是这个齐记书斋么？”
  连承讪讪摸了摸鼻子：“你果然跟在我们后面……”
  “我本来并不知道你们去哪儿，只是回去的时候发现你不在，一路追踪过去，恰好听见你们聊天罢了。”
  王善中搂着一个小圆坛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怒道：“好你个未娘子，找到了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未玲珑细眯着眼笑了笑：“你们那种速度，跟着你们一起，我还能回来睡上一觉么？”
  连承将碗里的粥一口喝尽，扬手招呼老板又来了一份小笼包，这才道：“难怪我们回来，你一点也不好奇。”
  “这书斋我找人查了一下，老板姓齐，百十年的老铺子，祖上一直是读书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王善中兴奋道：“所以，咱们今天就是来踩点？”
  未玲珑慢条斯理的喝粥，没有吭声。
  连承皱眉看了看他，终于解释道：“百十年都没有破绽，咱们咱们踩点？”
  未玲珑放下碗：“不错，不过别忘了还有西竹教这一条线索……”
  王善中终于醒悟过来：“你是要咱们扮成西竹教的人过去试探试探？”
  连承拍了他一肩膀：“孺子可教。”
  “这个……咱们又没有信物……”
  未玲珑瞟了瞟连承：“没有信物，不是还有一个鱼家少主么？”
  连承一抹嘴，干干笑了笑。说了半天，终于还是绕到这里来了。
  他解释道：“其实，那是我去找苗三娘求的。我娘当年，与她有一些江湖情谊，这次来长安城，我先认识的就是她。”
  未玲珑眯着眼笑了笑，似乎有些相信，似乎有些不信。
  连承忐忑看着她。
  未玲珑终于道：“那就把那些手势照样比划一边，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连承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王善中在旁边道：“刚才你说知音阁是怎么个情况？陈于斯居然是陈大人的弟弟？”
  未玲珑叹了口气：“具体情况不方便对你们多说，但查案的时候不要忘了陈于斯这条线索。他似乎与云晨欢之间，有些什么瓜葛。”
  王善中点了点头，仰头对着圆坛子又灌了一口酒，皱眉道：“昨日云翔公主在书苑中遇刺，惊动了圣上。这长安城好久没出这么多事了，也不知道近日是怎么了。”
  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有些沉默地看着街面上来往的行人。
  对面的铺子也陆陆续续有人开张了，吆喝声四起。
  连承伸手从王善中手里接过酒坛，往嘴里倒了一口，擦了擦道：“不瞒你们说，我原来在家的时候，经常想着自己能接手一个大案子，结果真的遇到了案子，却跟无头苍蝇一样，走哪都是死胡同，一点出路都没有，我都快怀疑我这个脑子是不是都是浆糊——”
  王善中拍了拍他的手：“何止是你，就连我——”
  未玲珑却突然站了起来，王善中奇怪道：“怎么了？”
  未玲珑丢下一块碎银子，急匆匆往外走。
  王善中连忙起身，招呼道：“老板，买单！”
  连承早已经随着未玲珑去远了。
  王善中急忙喊道：“等等我！”抓起酒坛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