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跑出去后，大家的目光转向摊坐在地上的另一个人。
  “你是谁？刚才看见了什么。”潘雪没有追究黄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沉声说道。
  “我……”黄毛喘着大气，“我叫……吴小凡……”
  吴小凡话说一半，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颤巍巍地递给潘雪，“我刚才录了视频……你们自己看吧。”
  潘雪接过手机，正想回放视频的时候，沈修用手拍了拍她肩膀。
  “你干嘛！”潘雪不解说道。
  “画，出现了。”沈修用手机电筒照射到画框上。
  潘雪扭头看过去，猛地眨了两下眼睛，画中的一家三口让她眉头皱得很深：“走，先出去再说。”
  这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纷纷快步离开公寓。
  “等等我啊——”吴小凡挣扎着爬起来，又摔倒在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手脚并用地爬出去了。
  踩在外面的地上，空气都变得清新，九号公寓里面的气氛太压抑了。
  夜的安详宁静更让九号公寓蒙上了阴森恐怖的面纱。
  “刺激吗！”一来二去，沈修也见怪不怪，一出来就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潘雪甩了个白眼，拿着吴小凡的手机点开直播软件，找到了他在公寓里录制的视频。
  视频一开始，吴小凡先来到了厨房，还在厨房摆了个剪刀手。
  然后，他躲躲闪闪地在一楼到处找寻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就是他看到流血的画框，可以看到他的神情很紧张。只是，当时在他的直播间弹幕刷屏，礼物不停。这让他把心一横继续探索着公寓，更何况楼上还有警察。
  接下来，就是停电，视频画面一黑。没过一会，又恢复了画面，应该是吴小凡头上的电筒照亮了，这小子是个老手，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
  画面开始晃荡，小王从楼上下来，吴小凡慌张地想躲，却和他撞到一起。
  最后就是他们两个的叫声。
  因为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到了楼梯上雪白的小孩……
  看到这里，潘雪脸色变紫，退出了视频。
  “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就是刑事案件，明白吗！”潘雪说道。
  “晚了。”沈修点燃香烟，说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了了。”
  潘雪不耐烦地抓着沈修的香烟，扯出来扔到地上，用力踩了几下：“抽抽抽，抽死你。只要你们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
  沈修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指着吴小凡说道：“他刚才是直播，视频已经传出去了，我相信很快就有领导给你打电话。”
  潘雪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吴小凡，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
  本来这件事造成的舆论就很大，她的压力也不小。现在这样一搞，好了，直接推翻她们在电视上的说法。
  旁边，吴小凡像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站着不动。他明白永远不要和气头上的女人多说话，不死也脱层皮。
  但是，潘雪很生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腰间拿出手铐就欲铐在吴小凡手上。
  “算了吧。”沈修出手抓着手铐，“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潘雪嘴里飞溅出水花，“你告诉我怎么解决！让我告诉大家，这世界有鬼。你知道这句话从我们警务人员口中说出，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沈修平静地抓着吴小凡的手举起来，“让他站出来解释，刚才的视频是他自导自演，愚弄大众的。”
  潘雪是因为太激动，最近的压力又很大，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不然凭借着她多年的办案经验也会想到这个法子。
  人就是这样，很好解决的一件事，往往却让自己走进死胡同出不来。
  现在听沈修提出来，潘雪也平静下来，看向吴小凡的目光，意思再明确不过。
  “不行。”吴小凡拒绝道。
  “你说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潘雪怒道。
  “你们让我这样做，我在主播界还怎么混，观众最讨厌弄虚作假了，你们想让我变成和某某开一样吗！”吴小凡昂首挺胸，关乎到原则问题，他绝对不会退步，绝对！
  “把他给我抓起来。”潘雪命令道，身边几个警察慢慢靠近吴小凡。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
  “哼，死不悔改。”潘雪抱着手，说道：“私闯名宅，我怀疑你入室行窃。”
  “我草，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整我啊。”
  “那你答不答应站出来解释，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
  “我不。”吴小凡做出最后的骄傲。
  “好了好了，都放轻松。”沈修站到吴小凡身前。
  “沈修，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滚开。”潘雪是气不打一处来，心头闷得慌。
  沈修露出不安好心的笑：“我有更好的建议。”
  “说。”潘雪已经决定，要是沈修的建议不能让她满意，她一定不让沈修好过。
  “很简单，他要是不同意，把他扔进九号公寓里就行了，毕竟他也没犯法，抓他始终不合规矩。”
  “哥们，你是魔鬼吗？”吴小凡苦涩地说道。
  潘雪也笑了，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这样做太不人道了。刚才视频里那个小孩她可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感觉心慌慌。
  “好，就这么做。”潘雪拍手说道。
  吴小凡怂了，搓了搓手，说道：“把手机给我，多大点事，不就是认错嘛！”
  接过潘雪递过来的手机，吴小凡进入了自己的直播间。
  刚一进入，评论就就刷起来了。
  贫僧洗发用飘柔：哇塞，主播还没死。
  哈利波特大：鬼呢，我要看鬼。
  老夫的少女心：不要，伦家的小心脏，好怕怕。
  善解人衣：把小鬼裹上面粉，炸至金黄色，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
  这些人心底其实根本不相信有鬼的，他们更多的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吴小凡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要澄清一件事，今晚你们看到的鬼，是我请人假扮的，我对不起大家。”
  话一说完。
  单身贵族：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鬼。
  西北砍王：我的刀已经拔出来了，见血才能收回，主播你看着办。
  善解人衣：操，我要把主播炸了。
  ……
  评论里面议论纷纷，有谴责吴小凡弄虚作假，不配当主播。也有帮吴小凡说话的，说他敢于承认错误，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