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狱中之乱
作者:
独虫子 更新:2021-01-11 11:20 字数:3465
第二日凌晨,独孤谦刚和郑云鹏用完早饭就听到屋外传来敲门声,“赵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您是。”听声音独孤谦已经听出是昨夜那个紫衣妇人了,不过还是故作疑惑道。
“是大夫人。”郑云鹏脸色一沉打开了门。
紫衣妇人欣喜道:“云鹏你怎么也在这。”郑云鹏没有答话头一扭走到了另一边,独孤谦看了觉得好奇怪。独孤谦是佩服郑云鹏的,并不是佩服他的智慧或者野心。而是佩服他的忍耐,他心中恨极了他的父亲,可是面对他父亲时还可以笑脸相迎。可为何面对他大娘时却板着一张脸。
见郑云鹏没有理她,紫衣妇人脸色如常,她转身对独孤谦行了一礼,笑道:“您便是赵谦,赵公子吧!”说话间她趁机上下打量了一遍独孤谦,暗自心惊她能看出眼前男子修为还差自己一筹,可是那身体展现出的强横近乎非人。“这是您的剑吧!可以让妾身看一眼吗?”紫衣妇人指着独孤谦放在床边的玄罡重剑道。
“当然可以。”独孤谦也趁机上下打量了紫衣妇人一遍。于昨夜不施脂粉不同,今日她化了浓妆,更显艳丽。
紫衣妇人接过玄罡双肩一坠差些让玄罡脱手。“这剑怎么这么沉啊!妾身拿不住。”紫衣妇人托着玄罡交还给了独孤谦。独孤谦单手接过反手背在了身后。
紫衣妇人拍手赞道:“好身手,真是好身手。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调教出公子您这等少年英豪。”紫衣妇人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姑娘看着一位心中的英雄。这样的感觉难免让男人心猿意马。独孤谦微微垂下眼帘,道:“在下出身山野小门派,只怕报上家门夫人也是不知。”
“哦!公子何必诓我,一般门派怎么能调教出公子这般人物。”说着紫衣妇人忽然腿一软往独孤谦怀里跌下。
独孤谦见人跌倒下意识便去扶,手刚接触到紫衣妇人的手臂,紫衣妇人反手已经抓住了独孤谦双手。两人双手相触的瞬间独孤谦就感觉到一股凉意涌入掌心,几乎下意识的独孤谦体内阳丹转动,催动真气朝那股寒意反扑了过去。虽说那股阴寒真气先动,可是独孤谦体内的纯阳真气却是后发先至一下将紫衣妇人所发的阴寒真气给逼了回去。
紫衣妇人未曾想过对方反应如此之快,先是吃了一惊。等独孤谦纯阳真气进入她体内,她又吃了一惊。她不仅现实中未见过,纵然在典籍也未读过,世间竟会有如此阳刚的的真气。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独孤谦反应快。而是独孤谦体内机缘巧合下结成阳丹,至此龙吟经应机而发速度自然异于常人。
尽管紫衣妇人惊叹于独孤谦的反应和真气之阳刚,但并未过多忧心,侵入体内的真气不过一丝罢了。很快紫衣妇人便用一层层阴寒真气将侵入体内的那股真气给裹了起来。对此独孤谦只是微微一笑,这种真气互相较劲他虽不熟练但绝不是没做过,与霜绛雪朱紫交竞时便玩过这一套。
“怎么可能。”紫衣妇人心中惊呼。她本以为那股侵入体内的真气很快会被赶出去,可没想到那股真气轻而易举便突破了她的重重阻碍。到不是说独孤谦那股真气有多厉害,而是相较于纯阳真气的致密,她的阴寒真气就像破烂的渔网,如此阴寒真气如何能困的住独孤谦的纯阳真气。
紫衣妇人本想借机探探独孤谦的底,谁知自己却吃了一大亏。不过在郑云鹏眼里可不是这样子。他只看到大夫人故意往独孤谦怀里跌,然后独孤谦借机一把握住了大夫人的手,最后两人就这么不动了,双目凝视,情意绵绵。像极了坊间艳情小说里,富家太太春闺寂寞勾搭白面书生的情景。“咳咳。”郑云鹏不满的咳嗽了两声,道:“赵兄,身为县尉衙门里还有事要做呢!”
独孤谦正也懒得和这女人纠缠,就势松开手道:“是啊!夫人,在下告辞了。”
“就要走了吗?妾身叫柳莫莫,公子要记住妾身的名字哦!”柳莫莫本还是一副烟视媚行之态,直到独孤谦走远她的脸才冷了下来。不一会郑鸣泉走进屋中,道:“夫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对付他的把握啊!”
柳莫莫摇了摇头,道:“他修为虽然弱我一丝可是肉身强悍,还有那一身真气。我从未见过如此阳刚,致密的真气。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他。”
“那怎么办?”
“放心吧!只要是男人,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他。”柳莫莫自信的笑道。或许因为她多年未离开河谷县所以已经忘了世间有多少佳人了。在独孤谦眼中,若论气质她不及霜绛雪。若单论一个媚字他也远不及三元庄的那个曦瑶。至于墨樱,狄宁儿更是各有远胜于她之处。
河谷县的街道之上,独孤谦见郑云鹏一直皱着眉便问道:“你很讨厌那个大夫人吗?”
郑云鹏不假思索道:“当然讨厌,整个郑家没有我不讨厌的。”
“我的意思是,那个大夫人对你更不好,所以你讨厌她远远胜过那个混蛋吗?”
郑云鹏道:“不,在我小时候。她虽然从未理睬过我娘,但是对我也没有特别的恶意。我小时候被郑云梅打破了头,她还亲自为我上药过。”
“哦!”独孤谦瞧了郑云鹏一眼便不再问了,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明白郑云鹏为何面对柳莫莫伪装不下去了,对此独孤谦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一家子真的好乱。他有些后悔掺和在这些事里了。
临进县衙门口,郑云鹏忽然道:“赵兄今天我有事想拜托你。”
独孤谦道:“什么事,如果是让我去迁村子里的人,那你还是免开尊口为好。”
“为什么,王爷已经委托我处理这部分事了。”
“是吗?可是王爷的信中只是说减税而不是免税哦!而且县衙必须要免费租用耕牛,耕牛在哪?你起码先把耕牛的事解决,我才能去和他们谈。”说完独孤谦扭头就走。
“你去哪!”郑云鹏不满道。
“去牢里。”
有位史学家曾半是无奈半是玩笑的说过,天下瘟疫半数源于牢狱。独孤谦不知是否为真,但狱中环境极差却是事实。而且从古至今,从上到下,狱政向来难有做到十全十美的。
河谷县大牢坐落于城郊,在它附近不足三里处便是乱葬岗。不知是图这离乱葬岗很近所以方便,还是因为有了这大牢才有这乱葬岗。独孤谦冷笑了声手拍在那牢门之上。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半百老汉,穿着一身泛着油光的狱卒公服推开了门。开门他也不问是谁便向独孤谦摊开了手,大抵是将独孤谦当成了来探监的百姓了。
独孤谦笑了一声将怀中的县尉大印放在了那狱卒掌中。“这是什么,我要的是钱,一贯是最低价,你给这破……”说到这他才看清了大印上的字,吓得他差点就跪下。
独孤谦扶起他笑道:“依朝廷规制,我还没有资格让你下跪,带我进去看看。”
“是,县……”
“嘘,别出声悄悄的带我进去瞧瞧。”独孤谦按住他的肩膀道。
河谷县是个小地方,可大牢却不算小。推开大门便是一个大院子,那院子长约一百余步,宽约二十余步。院墙的两侧是以一个个监牢房间组成,粗略一看两边相加大约有百余间。未进大牢之前独孤谦已经在外面看过了,所有监牢朝外的墙壁皆是由巨石砌成。除非一流高手,否则想越狱只能从院里而出。可就算这样,院中还是无一人看守,反而堆满了一堆杂物,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人呢!”独孤谦冷冷道。
“在那里面了!”老汉伸出满是油的右手指着前面,也就是院子最里面的房间道。
独孤谦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里面有人笑骂道:“老朱怎么去了那么久,家属看看就让他滚得了,快来就等你了。”
独孤谦一脚踹开门,道:“等他干什么啊!”入目是四个裸着上半身的大汉正围着一张桌子摇骰子,下注呢!每个人的脚边都是一堆鸡骨头和空酒坛子,也难怪刚刚开门的衙役满身是油。
“你他妈的是谁,竟然敢……”
“小沈别给我叫了,这是县尉大人。”领独孤谦进来的老朱头赶紧介绍道。
屋中四人听了就要给独孤谦见礼,独孤谦从怀中摸出一本名册拍在桌上,道:“名册上说,白天十人,夜里十人。这里怎么就你们五个,其他五人呢!”
“那个,那个小孙媳妇生孩子了,小候老娘生病了,小张家哥哥结婚……”
“哦!今天黄历上不是写宜下葬,怎么,也可以婚嫁?”独孤谦见先前那个姓沈的衙役还想狡辩,一拍桌子怒道:“就算都有事,不会有人顶替吗。就你们五个有人越狱能招架得了。”
“就凭他们,爬都爬不起来了,还能逃。”站在最后一个瘦猴样的男人道。
“爬都爬不起来。”闻言,独孤谦心中一紧,刚刚他穿过整个院子确实没有听到监牢中犯人的任何声音。“带我一间一间的去看看。”
“县尉大人,不用了吧!”
“不用了。”独孤谦一把将桌上的骰子捏的粉碎。
“用,用,当然用。”姓沈的衙役一路小跑的出去打开了旁边监牢的门。一开门,独孤谦便闻到了一股恶臭,要进去看看时却被那个老朱给拦住了,“吃的喝的拉的全在里面,大人您就别去了吧!免得冲着大人您。”
独孤谦拨开老朱走了进去,在窄窄的监牢中布满了一滩黑色的东西,应该是粪便和食物混合后的残留。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就趴在上面,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给固定在了墙上。“他犯了什么罪。”
“偷了县里李大户家的金器。”
“偷金器不是死罪吧!把铁链给我解了,人给我拖出来。”
“拖出来做甚?”
“做甚,让你们把里面给我冲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