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良！”
  一日清晨，林苗苗的呼喊声惊醒了他。
  “怎么了？”
  霍良带着疑问走出了木屋。
  “这是？”
  霍良看见的是大门已经消失，林苗苗正在扶着一个老人。
  “这是？”
  “她是从门里走出来的。”
  林苗苗提前回答了霍良的问题。
  “来，把她带进来”霍良说着过去扶住老人要将她带进屋里。
  “别”
  霍良刚碰到老人的手臂，正处于恍惚状态的老人就清醒了过来，阻止了霍良靠近。
  “老奶奶，我们是在帮你。”霍良小心的说道。
  “……”
  对方的话很微弱，霍良凑近了才听到两个字节。
  “周栗”
  一时间霍良呆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霍良一把抓住了对方，可就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一股极致的恶意如潮水般袭向了他。
  “小心”
  霍良毫无反应，倒是林苗苗手疾眼快，举手挥手之间一把砍下了一缕黑线，黑线慢慢在空中飘散成黑雾然后消失不见了。
  “你到底是谁？”
  林苗苗一把松开了手谨慎的看着她，老人摇晃了两下看起来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快走，我们失败了”
  老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霍良却更想知道她为什么知道周栗。
  “你知道我小姨在那吗？”霍良焦急的询问着。
  “快走，他来了”
  老人却只嘟囔着散碎的词汇，突然，她好像回光返照般大声呼喊起来，然后在两人面前被黑雾笼罩，其中隐隐有火光出现，没过过久便化为了一堆灰烬。
  霍良和林苗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林苗苗慢慢的靠近了霍良挽住了他的右手轻声说道。
  “我怎么好像很悲伤！”
  霍良也有同样的感觉，就像是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倒在了自己眼前。
  “她……”
  霍良刚想问问林苗苗她是怎么出现的，有没有其它异常，一阵毫无征兆的风便猛烈的刮起来了。
  “抓紧我”
  霍良一边喊着一边紧紧的抓住了林苗苗。
  这风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一阵飞沙走石之后大风停息了。
  “你没事吧？”
  “你怎么样？”
  霍良和林苗苗同时问道，然后相视一笑。
  “找到了”
  头顶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就像是寒冰般冰冷，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嗖”
  还没等霍良和林苗苗抬头，一阵割裂风气的无形刀刃便飞刺向两人。
  “别动”
  正当霍良要推开林苗苗的时候，一个身影和一把长剑从两人身边飞过，带着提醒。
  “嘭”
  有形之剑和无形之剑相触，后者瞬间化为了漫天风刃倒转着飞向上面。
  出现的在霍良身边的人做到这样仍不罢休，长剑轻舞又飞身刺向上面。
  “楚中天！”
  “不，不是楚中天”
  这时霍良才终于抬头看到了上面，刚刚擦身而过的竟然是楚中天，不同的是这个年纪看起来更大，至少已经三四十岁了。
  “这怎么可能？楚中天应该和自己岁数差不多才对。”
  更令人惊讶的是飞在上面刚刚袭击霍良的人他也认识。
  “石玟？”
  上面正是看起来凭空长到了二十多岁的石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给霍良解释，只有上方偶尔泄露的气息和漫天的剑气让霍良明白正有人在战斗，而一方要杀自己，一方要救自己。
  但这只是个开始，远方出现了更多的身影。
  “墨梅梅？”“白妙妙？”“孙起？”“周栗？”
  “来，快过来！”
  正当霍良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裂痕出现在了霍良身边，裂痕不断扩大，直到出现一个身影正悄悄的招呼着霍良。
  “霍良？”“……”
  霍良先看见了裂缝，林苗苗在之后也听到了声音，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另一个霍良。
  “想什么呢？快过来。”
  林苗苗看了看旁边的霍良又看看前面，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走”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怪异的梦，霍良只想尽快结束它。两人越进裂痕后，石玟一瞬间就得到了感应，这是此时已经晚了。
  上方出现了更多的人，霍良认识的不认识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许多霍良都出现在了上空，还有诸多古怪的力量正在靠近。
  ……
  “发生了什么？”
  一片黑暗中只有一片密密的呼吸。
  “谁”
  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又沉寂下去。
  一旦光亮出现，一副影像展开。
  霍良握着林苗苗的手已经空无一物。
  林苗苗不见了。
  但眼前的景象展开了。
  主角赫然是霍良。
  里面的霍良出生在一个道门世家，天资聪慧又有高师指导，很快他就成为了当时最强的天师，他开始冲击天道以求长生。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他获得了永生，但也失去了一切，包括他自己，他的身体和灵魂化为天道的一部分，无悲无喜，无善无恶，本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连记忆也遗忘成为新天道。
  直到。
  另一个世界的意识袭击了他。
  天道与天道之间的战争。
  这场战争打的很惨烈，天道没有实体只有规则，所以后果就是无数的规则碎裂，而霍良因此得到了一个契机。
  重新复活。
  当然成为天道的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的存在给了敌对天道攻击他弱点的机会。
  于是他带着天道复活了，也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但最终他设计融合两个意识，然后又回归了天道，他没有抵御住力量的诱惑，哪怕那是失去一切，
  只是最后他割裂了一部分无用的东西。
  他管那叫人性。
  人性霍良一开始并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想法。
  直到天道霍良污染了天道，越来越疯狂，他开始攻击其他世界，带去毁灭然后吸收战败的意识。
  无数的世界陷入战火，无数的世界毁灭后被吞噬，人性霍良想要阻止自己又苦无办法，直到天道出现了问题。
  天道本来应该是无欲无求的，当他有了欲望也就有了破绽，无数天道意识的融合最终还是给天道霍良带来了负担，很严重的负担。
  这时，人性霍良开始利用两人同根同源的原因抢夺到了一部分控制，然后和自己开战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破碎的世界和意识相互融合成了遗忘之地，人性霍良转世新生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这里，以防天道再次复活。
  这场战斗打了很久，霍良得到了许多，天道也在逐渐融合。
  霍良想了很多办法，系统只是其中之一，有时候十几个霍良会同时布局，有时会成功，有时会失败，但不论成功还是失败这场争斗都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墨紫雨是布局，林琦是布局，林苗苗是布局……
  直到霍良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和敌人一样了，于是在最后一次放弃了，他找到了一个世界，平和稳定，还有些熟悉的感觉，带着一众亲友他想要放弃了。
  然后天道霍良找到了这里，他发放了一个意识形成了一个系统，将他带回来了，对他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是融合一份意识的机会，比这更好的是两个自己同时开火。
  “所以，我是被骗来的？”
  霍良看着这无趣的情节，心中却是满满的怒火。
  那无数次无意义的战斗带来的是死亡毁灭霍良看见了自己的死与生，看见了周栗，看见屠暖暖，看见很多很多，因为这里时间线的问题，上一秒周栗死去，下一秒又一个周栗死去，然后是下一秒，霍良学会了不在认识任何人，不在代入感情。
  “你想要什么？”
  无数次的悲伤和痛苦掩埋了霍良，那冲天的怒火要焚尽他的每一寸血肉，但他的记忆也回来了，于是他冷静的问着眼前的天道—霍良。
  “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力量。”
  “但那是以前了。”
  “上一次你做的事将我的力量削弱到了极致，有一个意识已经将我取而代之，现在的我只想活着”
  这倒是霍良不曾知道的，他以为上次全力的一战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才心灰意冷的，如果当时他知道，也许就没有今天的谈话了。
  “所以，来帮我吧！也是在帮你自己。”
  “你知道的，它们才是真正的天道，无情，无责”
  “不过，这样的你真是弱，还是送你些东西吧！”
  没有想要霍良的回复，光亮退去，黑暗再次来临。
  ……
  霍良在一睁眼，淡淡的清风和书本味道萦绕于鼻间。
  “住手”
  霍良反手按住了一个正准备偷他零食的怪手。
  “零食与游戏恕不外借”
  旁边是惊愕的楚中天和警告眼的屠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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