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恶有恶报
作者:夜凉冷了皓月      更新:2021-01-10 02:16      字数:8535
  而等到杨山芦前去拜会了天成卫的指挥使之后,也是异常的顺利。
  甚至在他刚刚登门的时候,就看到整个天成卫已经在动了起来!而那位仅仅是第一次谋面的天成卫指挥使,更是笑容可掬地对他保证,只要再给他3到5天时间,整个天成卫就能顺利迁往他处了。
  而之所以这一切如此顺利,杨山芦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位老爹在上面发话了,反正现在携杨山芦大胜之威,再有他在兵部配合,要迁走一个天成卫,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且一般来说,既然是你要我搬走,我是可以做出一些姿态的,可是现在呢,这位天成卫指挥使非常上路,接到兵部公文后已经在搬迁了。
  既然如此杨山芦也就当即有所表示……因为杨山芦就是这样子的,对于那种对于手下军户克扣兵血,对于清兵等敌人只会当缩头乌龟的,就像原指挥使丁光祖这样的人,他就是和他锱铢必较!不让他沾一丁点的便宜!
  而对于这位十分上道的指挥使,杨山芦却毫不吝啬,当即就是赞助了5000两的搬迁费!
  毕竟搬迁一个卫所,可是个大工程!虽然有上面兵部的行文,可总归是因他而起,所以杨山芦那是毫不吝啬!
  而这位天成卫的指挥使呢,本来就已经知道了杨山芦的身份,所以行动起来那是非常积极,而现在看见杨山芦如此豪爽,那就更不用说了。
  5天之后,整个天成卫已经搬迁至西面的高山卫去了,这样一来整个镇虏卫的地盘,彻底由杨山芦掌控!他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划,尽情的治理天成城了!
  而治理的第一步,杨山芦就是打击那些民户中的地痞、二流子、包括军户中的老兵油子等等!
  反正他要把这些人同样全部赶出城去!还天成城一个朗朗晴天!
  而要完成这个目标也非常简单,因为在先前的查访中,杨山芦同样让手下的监察司收集这方面的信息,所以现在只要按图索骥,就可以把这些渣滓全部驱逐!
  甚至危害严重的,还交由镇抚司处理,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吃牢饭的就请他吃牢饭!
  于是这样一来,在持续3天的打击行动中,合计有近百地痞和二流子,60多个老兵油子,被抓了出来!其中三分之一还被下狱!有力的肃清了整个天成城的环境!
  当然,这样大刀阔斧的动手术,自身的安全问题也要做好。
  杨山芦本来只有4个护卫,不过现在嘛,他已经位高权重,万万不容有失,所以直接把护卫从4人提升到了40人,每次出行都确保有20个护卫跟随左右,这样来保证绝对安全。
  而清理完人渣之后,杨山芦就要清理地理环境了。
  没办法,整个天成城虽然占地面积广大,都有镇口堡最少20个之多!可是这个生活环境,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那就是上街走在路上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不小心,一脚就会踩到一泡污物,至于排水沟不通,污水遍地溢出,垃圾四处乱扔,那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杨山芦同样要下大力气加以治理!
  “大家伙来看看,官府贴出来的公告在说什么呀?”
  就在天成城内一处大街的公告栏上,已经贴出了一张大大的布告,正有不少百姓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百姓普遍目不识丁,所以在公告旁边,杨山芦还专门配有相应的吏员进行解释。
  而现在看见围上了不少百姓,那个吏员就是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乡亲父老,这是新上任的守备大人出的公告,总的意思就是要号召人人出力,治理环境!”
  “哎——”
  听见是这个,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开始叹气,这样的治理以前又不是没搞过,不过是要出免费徭役而已。
  不料那个吏员听见有人叹气,却是大声道:“诸位,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大人,可是个好官!他不会让大家白干活的!”
  接着他就是清清楚楚的念道:“只要愿意参加治理环境的,壮男每干一天,可以得到10斤小麦!壮妇每干一天,可以得到7斤小麦!
  哪怕是老弱病残,只要干得动的,哪怕上街捡捡烂菜叶,每人每天都可以得到4斤小麦的报酬!”
  “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去我去!”
  这些围观的百姓听见之后,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这不就是从天上掉馅饼了吗!
  要知道按照此时打工的行规,替人家打短工一天,给2斤小麦,能给3斤的,那已经是积善之家了,可是现在呢……
  至于那些家里人口多的,更是要开心的欢呼起来……连老人孩子都能干?这要是全家六七口一起上阵的话,这,这……
  一时间人人都是喜笑颜开。
  当然,这其中也有那小心谨慎,或者说以前上过当的,就是弱弱的道:“可是说得这么好,这位大人信用怎么样呢?”
  毕竟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让你干活的时候说的花好桃好,干完之后拍拍屁股不认账,像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料这时还没等那个吏员回答呢,人群中已经有一个汉子忽然叫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这位指挥使大人是不是姓杨?那就是我那亲戚提到过的杨菩萨啊!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官!”
  接着这个汉子已经兴奋的道:“我那个亲戚是住在镇口堡的,而那里就是以前这位杨菩萨的驻地!啧啧啧,自从杨菩萨驻守镇口堡之后,他可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了!
  以前他一天三顿都吃不饱,可是现在的,不仅天天能吃上白面馒头!上次我去他那里,还招待了我一顿大肥肉呢!而这都是托杨菩萨的福啊,所以你绝对可以放心!这位杨大人啊,一定说到做到的!”
  “是啊——”那个吏员也道:“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呢,每干二天结算一次,概不拖欠!”
  “啊!这就太好了,看来还真是菩萨保佑啊,这样的好官来我们天成城了!”先前那个担心的也不再担忧了。
  “是啊,所以赶快去报名吧,多干一天就多拿一天的报酬哦。”那个吏员就是笑呵呵的说道。
  而他之所以如此热情,愿意和这些泥腿子解释,是因为他也得到了这位杨大人的好处,杨山芦治理贪官污吏,可是对于基层办事的吏员,反而提高了待遇。
  当初明太祖朱重八为了节省官员俸禄,一个几万人的县里,办事的吏员只有几人,定的薪水更是极低,堪堪刚够养活本人……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跑,这怎么行呢?
  所以现在的杨山芦,不仅增加了基层吏员的人手,俸禄更是增加了数倍……俸禄是朝廷定的,不能轻易变动,但是他给了每个吏员20亩的养廉田!
  光这一条,就顶得上他们二三倍的俸禄了!当官的想到他们了,所以怎么能不尽心尽力的干活呢?
  而同样的情景,在整个天成城内多处地方,一起在上演着……
  于是这样一来,等到开始治理之后,最少有六七千百姓踊跃参加,有了这样一支大军,整个天成城的环境,以日新月异的面貌在变化着。
  原来那随处可见的垃圾,都被统一运到田地中进行发酵,以后作为肥料使用,然后那众多冒着臭水的排水沟,也被一条一条的疏通。
  包括很多坑坑洼洼,容易让人扭着脚的路面,也都被铺上了光滑的青石板,这样出行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甚至于街道两旁,杨山芦还让人种上了桂花树、梨树、杏树……这样到了夏天,花果飘香,创造一个干净整洁的新天地!
  所谓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在经过整整10天的环境大治理后,整个天成城已经变得焕然一新,甚至很多老住户都有些不认识了……
  这还是他们天天居住的天成城吗?这是来到了仙境吧……而且这么干净的环境,恐怕连天子所在的首善之区都达不到吧,可是现在呢……
  当然,为了治理这个环境,杨山芦的付出也是非常巨大的,毕竟这笔钱上面是不会掏腰包的,全都是他买单。
  就在这10天的大治理中,合计做工接近七万人次,消耗小麦40万斤!如果按照现在的米价来说,短短十天时间,6000两银子没了!
  不过杨山芦对此却是无怨无悔,甚至他觉得是非常值得的!他来到天成城上任,大部分民众还不了解他,所以就要通过这样的实际行动,在民众中树立他的形象,给民众以信心。
  而且在前几天的摸底中,杨山芦已经知道,天成城的绝大部分百姓,都是挣扎在赤贫线上,一天二顿都吃不饱,所以现在这样以工代赈,既能改善环境,也能救济民生,一举两得。
  甚至于在治理完天成城后,他接下来还开始修缮整个镇虏卫境内的官道!
  要知道这些官道,都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连一辆马车都过不去,不过现在嘛,所谓要想富,先修路,为了配合以后整个镇虏卫的民生发展,杨山芦就是决定大兴基建,修缮整个镇虏卫境内的交通!
  重要道路要可以并行走3辆马车,次要道路也要可以并行走两辆马车,这样做到交通顺畅,才能以后保证镇虏卫的发展。
  而做好这些之后,杨山芦的第三步棋,那就是清理天成城内的商户,包括各处军堡内的商户,通过监察司进行查访后,进行鉴别清理。
  因为这也是很明显的,就在这次的清兵入寇之战中,镇虏卫就有两处军堡因为出了内奸,看见清兵来了,里面的商户就把军堡的大门打开了,致使堡寨被清军攻破,堡内民户死伤惨重的,所以现在杨山芦就要从源头上进行治理的。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清理商户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有一个商户坚决不肯搬走,并且扬言他的表哥是阳和道东路参将,现在敢打他的主意,那就要给杨山芦一点颜色看看!
  而杨山芦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笑了……呵呵,东路参将啊,还真是好大的来头!可以说是他上官的上官!
  不过因为这个商户带头不肯搬迁,已经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杨山芦还真要动一动他这个刺头了。
  于是当天中午,杨山芦就带上了海继廉,还有主管民事的舅舅孙昌明等人,直奔这家商铺而来了。
  这家商铺平时做的就是粮米生意,因为依靠背后有东路参将撑腰,所以一直是欺行霸市,嚣张非常。
  例如在每年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他就是粮价拼命上涨!哪怕城内都有百姓要因此活活饿死,他也无动于衷!
  不过他说回来,这个黑心钱他还真赚了不少,因为背靠大树,连原来的卫指挥使丁光祖都奈何他不得,不过现在嘛……
  等到杨山芦率人赶到了这家兴旺米铺之后,马上引起了周围百姓的围观。
  “东家东家,不好啦!官府来人了!”看见杨山芦带人赶到之后,米铺里的伙计吓坏了,连忙进去禀报东家,也就是东路参将的表弟宋得金。
  而这位宋得金正在后院算账呢,听见之后,却是毫不惊慌:“我靠,还真有不怕死的吗?”
  因为他也有这个底气,他的表哥可是堂堂东路参将,他早就研究过的,东路参将是天成城守备上官的上官,所以怕个鸟啊!
  只是可惜,以他的层次还不知道京师发生的变化,在他嘴里某个不怕死的人,老爹已经当上了兵部尚书,统管天下兵马!所以不要说区区东路参将了,就是大同镇总兵来了,那也得跪啊……
  而这时外面已经有人在大声喊话了,宋得金就是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然后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呵呵,来的人还真不少,当兵的(其实是玄甲军)都来了四五十号,至于当官的更是来了好几个。
  然后他就看见为首的一个年轻的武官,他估计这就是新上任的守备大人了。
  只是看见杨山芦之后,他只是淡淡地行了一个礼道:“大人光临小店,有失远迎,只是却不知大人所为何来啊!”
  杨山芦听了却是笑了,这位做的是粮食的生意,可是这个官腔倒是打得挺足啊……
  不过到了杨山芦这种层次,已经不必亲自和他交涉了,杨山芦就是一挥手,身边的经历司从七品经历,也就是杨山芦的舅舅孙昌明顿时会意(在镇口堡的时候,他是吏目厅典吏,而现在嘛,同样升官了)。
  他就是翻出一本文册,沉着脸问道:“崇祯8年7月,正遇一场旱灾,粮食歉收,你就疯狂抬高米价,原本一石3两银子,几天就涨到了9两银子一石,导致城内饥民饿死无数,可有此事?”
  “另有崇祯9年8月,也就是这次清兵入寇的时候,因为清兵到来粮道不畅,你又趁机抬高物价,从原来的一石2两八钱银子,一下子涨到了6两银子,趁机大赚黑心钱,可有此事?”
  “呵呵大人,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的,不过话却不能这么说。”这个宋得金听见把他的劣迹都抖了出来,却是丝毫不害怕,反而是十分露骨的道:“这就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
  你说像我们这种开米铺的,平时太平时节,又能赚到几个钱,所以就是要盼着这种大灾大旱的年份,那才能捞几个银子啊,所以这是相当正常的。”
  “无耻!”
  听见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还没等孙昌明开口呢,一旁的海继廉已经忍不住大声怒斥了……像这样的黑心商人,还真是少见。
  不料宋得金听了之后,却是丝毫不感到害怕的,反而是上下打量一下了海继廉,看见他只是一个区区从五品官员后,就是扑哧一声笑了,然后阴着脸道:“这位大人,我劝你还是要小心祸从口出呀!要知道在这天成城内,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说着这位就是一抖身上的锦袍,态度傲慢无比。
  而这时自有他米铺中捧眼的二掌柜,连忙大声道:“好教这位大人得知,我家掌柜的表哥,那可是阳和道东路参将哦,东路参将你懂不懂?所以像你这样一个区区从五品,啧啧啧……”
  好吧,海继廉听了之后,那是气的一张脸更黑了!他真要较真起来,别说是一个东路参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丝毫不怕!
  不过他总算知道,今天主事的是杨山芦,所以他就是气愤的看向了杨山芦道:“大人您发句话吧,这样的奸商该怎么办?”
  “很简单。”杨山芦就是看向了孙昌明道:“按照《大明律大诰一编》,对于这样的不法奸商,该如何处置?”
  “回大人,按照大明律来说,应当先押回经历司审问,没收非法所得后,并掌嘴50!”孙昌明就是连忙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不过也不必押回经历司那么麻烦了,就在这里行刑吧。”杨山芦就是淡淡的道,只要不把东路参将放在眼里,这样虾米一般的角色,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得令!”
  经历司中也有专门办差的吏员,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人物他们是根本不敢惹的,不过现在嘛……
  有了杨山芦发话,那是立即上去两个吏员,抓住宋得金之后,就是把他的嘴巴给抬了起来,然后就拿出一张专门用来打脸的木板,就是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啊!”
  宋得金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心道这帮人疯了吗!我的表哥可是东路参将啊!他只要动动嘴,你们这帮人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只是悲催的是,哪怕他想愤怒咆哮,可是这两名吏员打脸都带有节奏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用不了几下之后,宋得金更是连口中的后槽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还怎么说话呢?
  “打的好!”
  而那些围观的民众见了,都是纷纷叫好……这样的奸商被严厉惩治,那是大快人心啊!
  甚至于有些以前吃过他苦头的,比如家中有人被活活饿死的,那更是趁机上前踢两脚,好好发泄心中的仇恨啊……
  当然,这些百姓也有人替杨山芦担心的,杨大人是个好官不假,可是这个家伙背后有靠山,要是那位东路参将到时候发飙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至于刚才那个还感觉良好的二掌柜,在看得目瞪口呆的同时,都已经大声尖叫起来:“反了反了!你们还不赶快住手!我们东家昨天就已经通报过参将大人了,只要他老人家赶到的话,你们还要不要脑袋!”
  而杨山芦却只是冷冷看了看他,根本不加理睬。
  倒是一旁的百姓,看见这个家伙还敢鼓噪,干脆一拥而上,把他一顿胖揍!打得这个家伙是哎呦哎呦直叫唤!
  至于维持现场次序的那些玄甲军呢,那就装作没看见了。
  而宋得金见了心里这个怒啊,心道都给我等着!等到我的表哥来了之后,我今天遭到的这些罪,都要百倍偿还回来!而且他算算时间,表哥今天肯定会到的!
  还别说,这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扭头一看,就看见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正在疾驰而来!
  这支队伍人数不少,都有50多骑,而且这些精骑身上穿着打制精良的铁甲,前头开路的更是手中打着旗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骑兵。
  至于这些骑兵中,为首的更是一员大将,身穿正三品官袍,此时纵马疾驰,自有一股逼人的锐势!
  “哈哈,我表哥来了!这下你们死定了!”正被打的嗷嗷乱叫的宋得金,看见这一幕后,居然兴奋的狂吼起来,天哪……能为他做主的终于来了!
  而孙昌明等人见了之后呢,却都是心中一凛……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别看这东路参将同样是正三品,可却是由都指挥佥事充任的,也就是都指挥司本身就是卫指挥司的上级,这是要对大人不利的话……
  (用后世的话说,两人都是处长,但一个是县里的处长,一个是省里的处长。)
  倒是杨山芦,见了之后脸色十分平静,甚至仔细看的话,嘴角还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呵呵,这位东路参将终于来了吗?
  而这个时候,这位东路参将已经赶到了现场,等到看清了形势,特别是他看见宋得金已经被打成猪头之后,更是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接着就大步向杨山芦走过来了!
  “好!太好了!”宋得金差点都要兴奋地大叫了……表哥终于要收拾他了!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一幕发生了,等到这位东路参将走到杨山芦的面前,确定杨山芦就是新上任的卫指挥使之后,忽然就是单膝跪地道:“本将以前多有冒犯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什么?这是闹的哪一出?”
  看见这一幕,宋得金那是惊得都目瞪口呆了……心道表哥你糊涂了吧!他只是个小小的守备,你可是堂堂的参将啊!现在反过来你跪拜他?这,这……
  甚至这反常的一幕,连海继廉等人见了都是瞪大了眼,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而这其中也只有杨山芦明白原因,不过等到真的发生之后,看见堂堂一位参将跪倒在自己面前,还真的是挺爽的……
  而这时宋得金因为实在不敢置信,又是大声叫嚷起来。
  这位东路参将看见杨山芦表情玩味,于是马上站了起来,过去啪啪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全是你这种混账!一天到晚想着赚黑心钱,现在把我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什么?”
  宋得金被他表哥这两个大耳刮子,打的是彻底懵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在做梦呢?表哥居然不帮我,而且还打我?
  只是脸上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这位东路参将打了这二下之后,还没出气呢,此时看到一旁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二掌柜,又是顺势也给了他二个大耳刮子:“还有你这种狗奴才,也是该死!”
  等到教训完这两个人之后,这位东路参将才是巴巴的走到杨山芦面前,满脸堆笑的道:“三公子,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犯事了?没问题,你只管狠狠的教训!千万别给我面子!”
  好吧,听他这么说之后,宋得金日那是彻底没了念想,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完了,这下肯定完了!
  包括那个二掌柜,更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
  倒是杨山芦,看见这位堂堂的东路参将做足了姿态,又是给他下跪的,又是大义灭亲痛殴自己表弟的,做的已经很到位,杨山芦这才淡淡的道:“行了,那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是记仇的人。”
  “多谢三公子!三公子宽宏大量,果然是少年英杰啊!”这位东路参将听了顿时大喜,其实他今天巴巴的赶来,也有这件事的原因。
  说起来也是他倒霉,这次清兵入寇的时候,他也是那五十六战皆败中的一个。
  所以在听说手下镇虏卫出了一个绝世猛将,居然斩首1000多级之后,那是理所应当的要弄点首级过来了,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上!
  甚至他当时知道对方没答应,还很生气呢!只是等到后来得知,他打主意的那位小小防守官,居然是兵部尚书杨嗣昌的三公子后,那是差点把魂都给吓掉了!
  兵部尚书那是什么角色!这要是要收拾他的话,一巴掌就给拍死了!
  好吧,这位东路参将对付清兵不行,可是钻营起来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就连忙拜托他在京城里的靠山,去向杨杨嗣昌求情。
  怎么说起来杨嗣昌还是有不少盟友的,等到一个圈内的盟友兜兜转转的来替他说情之后,杨嗣昌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毕竟也没有真正造成伤害嘛,不过还是要叫他取得杨山芦的当面原谅的!于是这才有了这一幕。
  不过为了化解这件事情,堂堂一个东路参将居然当面下跪,然后还大义灭亲!看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还真是蛮拼的,不过现在嘛……
  在听见杨山芦终于表态之后,宋可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甚至于他后怕之余,还当场表示,以后只要他在阳和道一天,镇虏卫在各种方面,例如粮饷啊,物资的划拨啊,绝对可以放100个心!
  就在这样指天画地的表忠心之后,这位东路参将这才满意的返回了。
  至于他的那位表弟吗,对不起!我只能先顾着自己了!或者说顶多明年这个时候,我给你烧点纸吧……
  而看见这个神转折之后,不说周围围观的民众,就连海继廉几个,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跟着这样的大人干,那实在是爽啊!
  而有了这个结局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当即有吏员把已经昏过去的宋得金一盆冷水浇醒之后,然后当众宣布了他的罪行,接着就是押入大牢候审了。
  甚至包括他的这家粮店,同样也是充公了,当然,用个文雅的词就叫做没收非法所得。
  其实认真说起来,按照大明律来说,最多也就是没收赃款,粮店还是不能没收的,不过现在嘛……连他背后的靠山都是大方的表示,随便处理了,处理的越重越好!那还有什么客气的吗?
  而听见这个判罚结果后,宋得金是彻底绝望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如果说还有一点希望的话,那就是在坐牢的时候,把粮米想办法卖给他的狱中难友吧……
  而这件事情如此干净利落的收尾,还造成了非常良好的示范效应。
  原本那些被指定要迁出天成城的商户们,大多还在磨磨蹭蹭地观望,可是现在呢……都是非常自觉的主动往外搬迁了!笑话……这要是还不知趣,难道还想去大牢里和宋得金作伴吗?
  而这样一来,天成城城内的隐患就大为肃清了。
  当然,这次一共迁走了近20家商户,考虑到会对城中百姓民生造成影响,杨山芦同样挑选了一些玄甲军中伤残的老兵,扶持他们开店……
  敌退我进嘛,毕竟这些奸商能开店,为什么我们自己人就不能开店!
  就算不会做生意,慢慢学就是了,而且用这样的老兵来开店,好处多多,而且等于又给这些老兵找了一份很不错的营生,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
  至于日常的经营方面,更不用担心的,想想看,开店的就怕官府欺诈!可是现在呢,有他这个卫指挥使罩着,还有什么担心吗?
  不料在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却又有麻烦上门了……那就是戚振宗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