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强对莫言非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刨根问底儿的让四爷告诉你一切，四爷告诉你了。结果是你前天晚上开始发烧，昨天晚上又一夜没睡好。小非，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特意要瞒着你，而是你知道了，反而心情会更糟。”
  莫言非的头更疼了，她忍不住咬起食指。
  冯强走到她身边，“你别这样，有些事情，我们必需要做。”
  “包括杀赵世辉吗？”
  “赵世辉害了多少女人，你知道吗？”冯强淡淡地说道，“也许你会说，这是你情我愿，但是，赵世辉不该碰赵巧儿，更不该打你的主意。”
  “我？”莫言非惊讶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打我主意了？”
  冯强看着莫言非，“你还真傻，如果他没打你的主意，四爷怎么会插手大爷的事情。大爷早晚都是要除掉赵世辉的，可他没想这么急。是赵世辉在你家不规矩，惹到了四爷，四爷才会马上出手。”
  莫言非开始回忆赵世辉那次上门给她看病的细节。她突然脸一红，赵世辉和江明轩拿听诊器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冯强见莫言非想明白了，便说道：“你是后知后觉，可四爷不是。其实，四爷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把赵世辉和苗护士私通的事情抖出来罢了。他们两人确有其事，并不是我们故意栽赃陷害。让赵世辉不能再做医生，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莫言非觉得哪里不对，她喃喃地说：“可苗护士自杀了。”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应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这是在现在，若是在以前，她做这种事儿，她丈夫当场打死她，都不算犯法。”
  莫言非看着冯强，“不是你们逼她自杀的？”
  “苗护士跟四爷没有一毛钱关系，四爷为什么要逼她。再说，她死了对四爷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她弄出的那个遗书，也同时毁了张家的名声。”
  莫言非嘀咕道：“可我总觉得不对。”
  “是你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冯强说道，“如果四爷想杀她，直接把她沉到河底，或者挖个坑埋了就是了，何必惹这么多麻烦。”
  莫言非咬着手指，“你杀过多少人？”
  “小非，杀人不是上山打猎，我不疯不傻又没有病，我为什么要杀人？”
  莫言非感觉自己的脑子明显不够用。
  “小非，就算有一天，我发现一个人该死，就像赵世辉，我也只是送他点威力不大的炸药，让他自己选择，我是不会动手杀他的。四爷更是如些，四爷是连碰炸药都怕脏了自己手的人。”
  莫言非愣愣地看着冯强，“赵世辉真的该死吗？”
  “你说呢？”冯强反问，“他勾搭别人的妻子、女儿，害得那些女人被丈夫赶出家门或者直接自杀，难道他这个罪魁祸首，就一点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吗？”
  莫言非无语了，她觉得哪儿不对头，她咬着手指思索着。
  冯强拉开莫言非的手，“别咬手了，四爷见了，又该打你手了。”
  莫言非仰起头，凝视着冯强，“这是他跟你商量好的说词吧？”
  冯强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莫言非叹了口气，“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如果宗泽不同意，我怎么问你，你都不会说的。”
  冯强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去追问四爷。”
  莫言非喃喃地说：“他快来了，你出去吧。”
  “小非，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苦恼。”
  莫言非点头，“我知道，你就当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宗泽要是问起，你也说什么都没跟我说就是了。我还继续装我的傻子，过我的日子吧。”
  “是。”冯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莫言非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吴妈走进来，见莫言非脸色不好，也没敢多问。
  莫言非回忆着冯强的话，分析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要去想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像前天张四爷问她的，“那你想怎样，让我去自首吗？”
  是啊！难道要让他去自首吗？！
  莫言非正在胡思乱想，两声敲门声之后，张四爷走了进来。
  莫言非见张四爷和白宏走进来，慢慢坐起身。
  白宏把带来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吴妈帮着摆好之后，和白宏一起走了出去。
  张四爷见莫言非的脸色不好，问道：“昨晚又没睡好？”
  莫言非叹了口气，“这里的声音太杂，吵得我睡不着。”
  张四爷摸了摸莫言非的头，“先吃点东西吧。”
  张四爷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拿起切片面包，在上面抹上草莓果酱。
  莫言非看着张四爷，“我发现生病也有好处，至少可以吃到这么贵的果酱。”
  张四爷嘴角微微扬起，“你很久没装肚子疼了。”
  莫言非笑了笑，“戏法变久了，就不灵了。”
  张四把抹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莫言非，“其实果酱在美国并不贵，只是千里迢迢运到我们这儿，经过手的人，都要在里面挣一笔，所以就贵了。”
  莫言非双眸滴溜溜地，“那我们也做果酱吧？”
  “傻瓜，那不是简单的往铁锅里放上草莓，倒上糖，在火上熬煮粘稠了就算完成。它需要保存，还有运输。”
  莫言非拿起果酱瓶子看了看，“这玻璃瓶子我们也可以订做啊。”
  张四爷一笑，“这玻璃瓶子的成本要比果酱还高。”
  “太累了。”莫言非放下果酱瓶，“我发现我不适合做生意。”
  张四爷想了想，“我还真没发现你适合做什么。”
  莫言非白了一眼张四，拿起一片面包，递给张四爷，“你再帮我抹两片面包，你抹的面包好吃。”
  “你喝口牛奶，或者喝口粥。”
  “哦。”莫言非应了一声，喝了一口牛奶。
  她皱了皱眉，“牛奶里怎么没放糖？”
  张四爷把抹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她，“你都吃果酱了，还要什么糖。”
  “那可不一样，果酱是配面包的；白糖才是配牛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