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弯了弯嘴角找来了一条板凳坐在了她的旁边，笑咪咪的捧着手看着青芜喝水。
  “都想起来了？”
  青芜扫了他一眼，暗道这人真是无聊透了，明明知道现在的她是怎样的情况还白问一句话。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九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慢悠悠的把茶杯放回了原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回答青芜的问题。
  “我不讨厌你，也不会放过你。”
  青芜闭着眼睛心底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这一段记忆让她头疼不已，也在她头疼的时候把这一些事情连贯起来了。
  九江是来报仇的，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顾西涧一个人，还有她，还有灵玉，还有墨兰…
  还有就是她身上的毒，八成是洞仙歌了。
  只是这一次比前两次可舒坦多了。
  “睡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
  青芜点了点头，没一块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情况了。
  九江落在板凳上，凳子有些矮，他的腿太长都伸到了青芜的脚边，青芜没好奇的一脚踩了上去。
  踩了个空。
  “呵……”
  “……”
  九江收回了脚，墨色的长衫衬的人越发的高挺，青芜揉了揉鼻尖，收回了视线。
  “三百年前……你我还在崇山为徒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洞仙歌？”
  九江不答，他轻蔑的扫了坐在床边的那个女人，几百年来见过无数次的人，每次出现在不同的时间点给的感受都不一样。
  冷静、自持。
  “现在是求问时间？”
  “反正我迟早都要知道的……”青芜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嘴角微微勾起，扯了个有些发苦的笑。
  “而且，你不是有事求我吗？”
  “聪明。”
  九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说道。“不过你猜错了，不是在崇山，在北冥开办围猎大会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你当时没去也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情。”
  “北冥炼造魔修是为了什么？”
  “他想飞升成神，还想称霸修仙界，想在修仙界建造一个凡人一样的皇宫，奉他为主。”
  九江不屑的哼了一声，嘲讽道。“要是他现在还活着，知道他厌恶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被封了神怕是要被气的把天炸了。”
  青芜一点都笑不出来，她就差点死在了他爹的“伟大理想”之中。
  “他怎么死的？”
  “崇武上神把他镇压了，带着一干修士把修仙界清理了干净，我师父……珑月上神封了神镇守四海，你那个相好的成了管理天界的月神，把你丢在了沐泽。”
  青芜：“……”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九江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话问完了？”
  青芜被堵得没话说，这人心底是记恨上了顾西涧，管他是黑的还是白的都一通摸到顾西涧身上就成了黑色。
  “还有一个问题。”
  九江跳了跳眉头示意青芜继续说下去。
  “南通古寺中出现的那个操控环栗的人……是你吧？”
  九江的笑僵了一下，那一抹不经意间勾出来的坏笑慢慢降温，眸子里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是我。”
  他这么承认着，干脆利落。
  “很失望？”
  青芜皱着眉头，一句话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