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笑而不语，相对安静的一排坐下。
  看歌剧是其次，文倩的主要目的是套话。
  她要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喜欢什么，想要玩什么，这样方便她更贴心的服务。
  我也了解到，文倩已经是很高级的服务人员，在某些客户面前，甚至可以说‘不’。
  能说‘不’对于这个环境而言，是自由的体现。
  我也想了解一下其他失踪女孩是否在这里，随着交流的深入，我得到一个讯息，外头接客的，是黄色组织最低级的成员，其次是楼下的技师，这里属于相对高级的。
  不同层次，分工不同。
  我从欠条上签字一刹那，就知道这里不简单，可我没想到已经成熟到了如此地步。
  一个组织的成熟度，主要看制度的建设度。
  我和沈健一下午的时间消费三百多万，临近晚餐，假装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再待下去，要犯错误。
  文倩当然是再三挽留，我给了一个最官方的回复，“钱都充了，我怎么也得花完了再走，放心。”
  我和沈健说，明天应该就是自掏腰包的节目了。
  沈健嘻嘻哈哈的，示意我快走，他可能是有什么发现，因为文倩的焦点始终在我身上，沈健的行动相对自由。
  在这附近，我连车都没敢打，和沈健边聊边走，确定没人跟踪低声道，“没想到吧，这是个毒瘤。”
  沈健拍了两下口袋，“你没想到的事，很多。”
  我查了附近最高档的酒店，绕了十万八千里，小心谨慎的和做贼一样。
  和沈健住下之后，联络了李倩等人开视频会议。
  他们皆有收获，不过，对比我们而言，都是皮毛。
  沈健直接把发现打包发给了杨乐天，迫不及待的转向我，“少女背影，是那个文倩的屏保，还有……”
  我听到少女背影哪里还顾得上还有，蹭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
  南昆、天安、云海、丰田，天南海北的四个城市有什么联系？
  沈健已经有了推断，他说，“我们一直把少女背影当成是一个线索，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线索可能是一个组织的标记。”
  沈健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从来都没往这个方面想。
  怪不得找不到与少女背影有关的信息，当初认为蔡乐的亲属是少女背影的范本，可现在看来，或许蔡女士正是因为与这个标志神似，才获得了李家大爷的信赖。
  从历来案件中剖析，李云澈三胞胎案，盗取聪明基因恰恰吻合孔老师与老校长的健脑饮品。
  而李云澈三人的犯案，恰恰说明这个组织背后有庞大的医疗研究团队。
  再次，校园网贷风波和部分金融诈骗案有一定关联度，是否能认为是某个组织的获得财富的手段？
  提及网贷，这里就更值得怀疑了。
  贷款的源头或许就是这里。
  我立即让杨乐天着手调查，丰田市以及周边城市注册的金融小贷公司，高利贷等等。
  王静等我们这边忙完，急切的插口道，“你确定是文倩？这么说，已经可以调查了？”
  “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我和沈健前所未有的兴奋，或许，这就是被派遣到这里的使命，整张大网终于要揭开云雾了。
  我觉得应该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们第二天再去洗浴中心，洗浴中心关门了。
  不好的预感萌上心头。
  我和沈健对视一眼，低声道，“是我们，暴漏了？”
  “不能啊？”沈健诧异的话和我的电话同时响起，我拿起电话一看，是靳天鹰。
  靳天鹰声音冰冷，他说，“别在往前走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触碰的，回来吧，我送你出国。”
  “放屁！”我气的直接把电话砸了出去。
  当我转身一刹那，一张通追缉令悬在了我面前，熟悉的台词从一名警员口中冒出来，“你涉嫌一起谋杀……”
  沈健这白痴，竟还要上去跟人家理论！
  我一脚踹出去，抓起沈健的胳膊，侧身就跑，身后别动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会开枪。
  我不知道沈健是不是理解了，弹身跃起，从一辆轿车的车顶翻过去，顺着花坛快冲到拐角处。
  砰！
  子弹打在了我脸侧的瓷砖上，飞溅的碎末在我眼前飞过。
  沈健借轿车做掩体匍匐一瞬，抓好距离纵身一跃，我俩，迅速奔走，蹬墙上房上扬了一处飞檐走壁的大戏。
  侦探也是最优秀的犯罪分子，虽然，这个锅我不想背。
  我和沈健趴在屋顶的天窗里，有些感谢这个城中矮平房，看胡同里的警员捡起了沈健故意丢出的钱包，指着前方喊道，“去你那边看看，我们去这边！”
  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兵分两路。
  我和沈健坐在满是木屑的屋顶，对视一笑，沈健说，“怎么，咱们现在算是在逃犯了吧？”
  “我更好奇谁死了。”
  三角形屋顶之下的空间是为了保暖，里面铺放的木屑也是保温作用。
  白天出去肯定是不现实了，我和沈健，打算鸟悄在这里守到天黑，沈健把手机调了飞行模式，用wifi给杨乐天发了一个信息。
  我想到了王所，抢下杨乐天的电话快速打字道，“让王静带你们去找张所，告诉他，丰田市的马蜂窝，被我们捅破了。”
  沈健有些担心，揪着房梁上的树皮道，“可靠么，刚才下追击令的是那个部分的？”
  “我怎么知道。”我把手机丢给了沈健，脑壳生疼，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为什么会暴漏呢？
  想想昨天的行动，如果被发现了应该就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我或许是天真，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到靳天鹰监控了我的银行卡，只要消费，这个人就对我的行踪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什么多次在侦破案件中，老鼠预知了我的动态。
  我仰靠在房顶的支撑柱上，想把脑海中的线索一点点串联起来，可我静不下心，我催促沈健，“你问问乐天，死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