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多，就可能错的多。”王静安慰了我一下，虽然，听不出半点安慰的味道。
  他立刻联系外勤，询问该男子目前位置。
  外勤口中，该男子与目标女子孙晴多日秘密接触，期间还有另一名女子加入。
  三人从外表上看，就是吃吃喝喝。
  外勤的回应印证了某些猜测，孙晴带着那名男子在固定的几个消费场所游荡，刺激消费是一定的。
  但是，受害男子为什么毫无反抗体现？
  “胁迫基本上可以排除。”我看向王静，眸色认真道，“想来，涉案消费场所在丰田有一定档次，消费高昂也食至名归。”
  “算是吧。”王静承认了。
  这立马证实了我的判断，丰田市是落后城市，高消费场理论上不该经久不衰，可涉案消费场所，彻底颠覆了这一个合理的推论。
  问题就在这里，这些高消费场所‘火爆’的气氛是怎么形成的？
  酒托、黄色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涉案消费场所应该有大量非本地人口逗留，消费。
  我有摸底混进去的打算。
  和沈健商讨之手，我们兵分三路，王静等丰田熟脸负责受害男子的追踪，带回。
  乐天、李倩和王月负责监管审查监控。
  我和沈健，冒充游客，渗透涉案消费场所。
  夜晚，我和沈健在目标洗浴中心对面吃了一拉面，扮成来看雪的游客，相互攀谈道，“说这儿冰天雪地，来也没看见大雪啊。”
  “你以为你是老天爷，你先看雪就给你下？”沈健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拖鞋，指了下头顶，“明儿咱们上山，唉，听说这边有黑熊。”
  说到这儿，沈健一抬头。
  他问服务员，“你们这儿真有黑熊么？”
  服务员也热情，腼腆一笑道，“说是山上有，不过，谁也没见过。”
  我们就像是外地人一样，看见什么都评论一番。
  这个不如咱们那儿，这个洞悉比咱们这儿好，这样的话不断从我们嘴里冒出来。
  有能侃的客人搭茬，“外地的？”
  “对，唉，刚才我还问呢，这山里有黑熊么？”沈健是把这个问题当成了自己的标志，得谁问谁。
  这还真问到了明白人。
  这名男子平头，方脸看上去四十多岁，脖子上有一条拇指粗的金链子。
  他从池子里浮水过来，问道，“你们来，吃一顿烧烤没？”
  “吃了啊，唉，你们这儿烧烤味道真不错。”沈健笑呵呵的，指了下平头大哥的烟，“给来一根儿？”
  “抽。”平头很大方，虽然，他的纹身很丑陋。
  他万事通的模样，手做出了一个看书的动作，指了一下，“你们瞧烧烤店的菜单上，肯定有熊肉，野猪肉这些，看见没？”
  “看见了，没敢要。”
  “不要就对了，那是假的。”平头哥笑了一下，头往前一伸，“可我听说，有当官的下馆子，就有饭店给上真的，熊掌，据说还带血丝。”
  “真假的？”
  这纯粹是没事俩人对着吹牛，可吹着吹着，沈健就把话题牵到了这洗浴中心。
  他说，“唉，这洗浴中心贵了点吧，我进来时候扫了眼价目表，实话，要不是好点面子，我扭头就走，太贵了，泡个澡得五十八，搓个背要六十，这什么消费啊。”
  大哥全然被忽悠进去了，隐晦的目光瞟了眼楼上，“你以为到这儿来是洗澡的？上楼，有节目。”
  “节目？”
  沈健滋溜一下钻进了池子里，就像好这一口，“啥节目，你给我说说。”
  “好节目。”平头哥卖了个关子，不可说的表情。
  沈健也是老油条了，啧吧一声，坏笑道，“老弟初来乍到，万一花冤枉钱犯不上，找到明白人先交个学费，老哥，这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什么话。”平头哥一听沈健要请他，立马变了口风。
  他还玩儿神秘，说上楼在说。
  楼上，红毯铺地，上了楼梯，俩姑娘上来让我们给脱鞋放在鞋架上。
  左边是休息区，两层，楼上是氧吧，楼下是茶屋。
  沈健演的可挺像，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冲氧吧就跑过去，“这里头真有氧气么？”
  “唉，哥们。”平头哥立马把沈健叫了回来，说这边。
  我虽说没来过这地方，可也清楚，除了按摩，spa这些，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平头哥也就知道这些不新鲜的，不过，我听见了些新鲜的。
  迎面走来的俩人嘀咕着，“今天点子真是背，唉，你输了多少？”
  点在这儿呢？
  我想和沈健说这事，可那平头哥已经迫不及待了，站在价格牌子前面挨个服务介绍，巴巴的看着沈健。
  沈健也真是大方，安排平头哥来了一个398只开了他。
  等平头哥被一姑娘带进屋，沈健拉着我就进了包房，他在垃圾桶看见了一个碎的筹码。
  看来，这里涉赌一定是跑不了了。
  没说几句话，穿着粉色衣服的俩姑娘，端着木桶进屋。
  沈健嗖一下转头，嘴歪出了天际。
  我也觉得沈健二哔，这传出去估计第二天就要被停职，呵，想到这儿我不由自嘲一笑，抓了个毯子盖上小肚子，“咱俩啥都不是了，赶紧吧。”
  按个脚，捶个腿也没什么。
  可这俩姑娘压根没什么按摩技术，完全是胡搞，我也有了拒绝的理由，“那什么，你也不会按就别按了。”
  沈健听到这话，立马不装尸体了，笑道，“就是，怪累的，咱们说说话。”
  俩姑娘没有因为我们鄙视她们的技术而害臊，反而轻松的坐在我和沈健的一侧，话基本都一样，“哥，你不常来啊？”
  应付这个，沈健比我有一套。
  他一顿狂轰滥炸，把话题扯到了玩儿上，“来吧，本来是想去山里打个黑熊，可打听好几个人，都说你们这山里没有。”
  俩姑娘也配合，立马露出更崇拜的表情，“你俩该不会是大老板吧”
  “你查查靳氏集团。”沈健有点疯。
  我差点就骂出来。
  沈健看出了我的紧张，敲了下桌面，“没事，你那点个人隐私网上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