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勾出一抹笑，“什么叫改头换面？靳队这词儿可有点那啥。”
  我当然不是无的放矢，用了一句网络台词儿解释，“时代在进步，白痴明显不够用，这个时代，人们的信息捕捉能力更强也更及时，安全意识也是越来越高。”
  “这样的条件下，诱拐频频得手，原因是什么？”
  我说到这儿，看向王静，毫不避讳道，“我看了调查记录，在案情调查方向上没错，但是地下黄色组织，拐卖之类是十年前的侦破方向。”
  王静坦然接受，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似乎有道理，侦破手段上也要与时俱进。”
  我不得不提云海少女直播，以及网贷案，两个案子是犯罪，也体现了一个社会诉求，渴望富有，渴望出人头地。
  丰田市女性失踪案的两个特征，和这个诉求十分吻合。
  第一，失踪者不顾一切。
  第二，邻里街坊评价之中，失踪者均是活泼，灵巧之人。
  两者相加足以说明问题，一个明辨是非的成年社会人受到蒙蔽也就罢了，十二个人不顾一切的去被骗，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
  骗人的戏码很现实，是社会有普遍认知，生活中能常见到的事。
  所以，我立马想到了直播，娱乐直播有网络娱乐圈的美名，不少网红陆续拍了网络大电影，看上去风光无限。
  不知内幕的人，趋之若鹜。
  王静可能是有了一些想法，踱着步子在屋里走了几圈，回眸道，“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从网络下手，调查黄色直播这一方向？”
  我手指不由在手腕上轻轻敲动，“调查肯定是要进行的，不过，我还有其他想法。”
  失踪人口旧案排查难度很大，有价值的线索会随着时间消失在岁月横流之中，甚至，是否活着都不能确定。
  只是这个案子和其他三个案子，给了我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指了下其他卷宗，犹豫道，“珠宝店盗窃案，奸杀案还有连续入室盗窃案，这三个案子可以搁在一起研究。”
  王静忽然皱眉，“靳言，可不能贪功冒进，这几个案子可没什么相似之处。”
  “人间蒸发就是相似之处。”我将卷宗依次摊开，凝思道，“三年之内，第一起开始是失踪案最后一起后第三个月，最后一起是八个月前。”
  “其中，珠宝盗窃案中，嫌犯a店员的户籍是巴县，失踪一名女性也是巴县。”
  “这个。”
  我拎起另一卷，入室盗窃案，“嫌犯是湖蓝镇，始终人口中，三名女性也是湖蓝镇。”
  “这应该不是巧合。”
  王静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别的我不知道，珠宝盗窃案是我负责的案件，那嫌犯是几经周折抓到的，可最后证据不足，无法拘捕。”
  我在卷宗中节选出有价值的线索，分享道，“还有一个明显的问题，遭盗窃的业主，邻居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甚至，存在一些人主动撤销了报案，声称没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不予追究。”
  “这事，奇怪不奇怪？”
  王静茶缸子端起来又撂下，神色怪异道，“你怀疑，监守自盗？”
  “要不然我解释不了，为什么犯罪分子凭空出现。”我把珠宝店盗窃案的卷宗递给了王静。
  王静刚才说，他负责了这个案子，自然是了然于胸，“你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当初一直以为是内部盗窃，顺着这个方向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我不能妄下定论，摆手打断了王静的话，“到底是什么情况，先搁在一边儿，先去，这个地方看看。”
  我指了下卷宗中一个醒目的招牌，小胖茶餐厅。
  王静很纳闷，“突破口不是在珠宝店盗窃案上，去这里干什么？”
  “珠宝店对面，关键是，我想看看在大东北的广式茶餐厅买卖好不好。”我笑着说完，往外走没几步，就被队友卖了。
  卖队友的是沈健。
  沈健和王静吐槽道，“你得习惯，这小子没谱的推断一般都憋着，他八成是觉得这茶餐厅有问题。”
  “是有问题。”杨乐天看出来了，不太较真的口吻道，“南北方饮食差异明显，丰田市三线城市都算不上，茶餐厅买卖能好么，在这儿开了三年。”
  “买卖还真是挺一般。”王静知道这个地方，不过，他没小年轻熟悉。
  看他抬手喊过来一个同事，问道，“那广式茶餐厅给靳队介绍一下。”
  “茶餐厅？”小年轻说完脸上就是嫌弃，“个人喜好吧，我是吃不惯，量小还贵，味道一般……”
  “没人问你味道。”王静黑脸打断，干冷吐出二字，“说说环境，客流量。”
  “买卖倒是不错，尤其是情侣多，那地方有个地下室，下头能吃个牛排……”
  “怎么又到吃上了，说……”王静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抬手就要给这警员一下子。
  我拦住了王静，“地下室怎么的？”
  警员显然很怕王静，就像云海警员怕沈健一个感觉，怕里带着尊重。
  他躲远了，三句话提防一眼王静道，“单间小屋，里头灯光挺浪漫，就是两口子约会的地方。”
  “你俩去吧？”我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王月和杨乐天。
  王月立马不乐意了，“凭什么呀，要去也是跟你去，谁跟这个吊丝约会。”
  她嘴上嫌弃，小脸啵一下红了起来。
  “我看也是。”杨乐天像是没什么情绪，自贬道，“要是真有什么情况，靳队也能发现。”
  他说着话走上来，往我手机上贴了一个皮卡丘，“他们警局的好玩意儿，不显眼，我拾掇了一下，挺好用的。”
  得，小子是担心我把王月弄丢了。
  我撞了一下沈健，冲李倩使了个眼色，沈健秒懂，大咧咧的搭上王月的肩膀，“走吧丫头，叔叔才是你的菜。”
  “得嘞。”王月嬉皮笑脸，顺势就挎上了沈健的胳膊。
  小胖茶餐厅，这茶餐厅是挂羊头卖狗肉，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地三鲜，锅包肉这些地方特色菜。
  一进门，服务员热情凑上来。
  他倒是能分清大小王，直奔李倩道，“中餐还是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