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柔眸子一沉。
  她毕竟不是真的顾暖心，这件事如果真的促成了，总不能她还要代替暖心去订婚吧。
  见她皱眉的样子，叶北音又是一笑：“不过，看苏厉寒的样子，他应该会阻止的。”
  顾暖柔见她眼中尽是调笑，就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说实话，暖心如果真的能入了沈家，对她来说倒真是一件好事。”
  沈家一家子的为人，通过这几个月她也算了解了。
  如果暖心和沈悠白真的可以的话...
  可是暖心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
  “别想了，苏厉寒不会允许的。只要你还顶着顾暖心的身份，他就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成功。”
  见顾暖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接着带着些揶揄的口吻：“别说你看不出来，苏厉寒对你那势在必得的模样。”
  顾暖柔闻言有些讪讪：那人，竟然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么？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叶北音挺好奇这个的。
  顾暖柔摇摇头：“我也只是猜着他可能知道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么久了，他如果还察觉不出端倪，他就不是苏厉寒了。”
  “啧，看来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意思，怎么看他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想到沈悠白说毫无进展四个字的时候，苏厉寒那眉心皱的都可以夹蚊子了，可不是苦大仇深么。
  “他的身份很特殊，我们之间身份立场差距太大。”随着话音，是她不自觉皱起的眉。
  叶北音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个问题，颇有些不认同：“担心这种问题，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又道：“看来，他在你心里也是有着不可预估的分量。”
  否则，一个向来果敢的人，怎么开始这么小心翼翼了。
  “柔柔，你变了。”
  是的。
  顾暖柔毫不否认，叶北音的话一语中的。
  这种微妙又无形的改变，她也不知从何而起。
  也许是从旋转餐厅他替她挡枪开始，也许是从他总是有意无意开始保护她开始。
  叶北音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淡淡道：“瞻前顾后可不是你黑狐的性格，你可别做了几个月顾暖心，就真的变成顾暖心了。跟随自己心意，不是很好么？”
  说这样的话，叶北音是有私心的。
  遵从心意这种事，她和白灼可能是做不到了。
  所以她希望顾暖柔可以。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苏厉寒之间，总要比她和白灼的立场要好得多。
  想到此，叶北音抬眸朝包厢的地方看了一眼。
  回头之后，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饮尽，把杯子重重往吧台一放：“再来一杯。”
  白灼应该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吧？
  他对她何其了解？
  可是她却是才发现，她其实并不了解他，甚至可以说，知道的太过表面。
  如果不是这次在边境交手，她和局里都只知道白灼是个医生，却不知道他的身手竟然也丝毫不输苏厉寒。
  这让她不禁回想到一年多前，他们在t国初遇。
  那时候，他只当她是在异国被本地人欺负的留学生。
  而她，也只当他是一个去t国留学的医学生。
  那时候的一切，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