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疯子，才会和现在的赵安扯上关系。
  汪洋钱的神智也一点点缓回来，自己和林枫现在的关系，无非就是靠着自己与他父亲之间的那点旧交情。
  不过在这件事后，谁知道林枫这臭小子，会不会不顾旧情，将自己了结在这儿。别说救他出去，只怕落井下石都会是他干的事情。
  汪洋钱死死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这一张脸似乎要被他记在心里，不肯忘记。
  对于林枫，他肯定是熟悉的。
  在听到林枫回来的消息后，汪洋钱曾经无数次看过林枫的照片，以防自己在大街上偶遇时，没有及时认出来。
  眼下这张本应无比熟悉的脸，在汪洋钱看来却陌生的很，就连对方与老上司相似的眉眼，在他看来也分外可憎。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林枫轻叹一声，模样看起来有些惋惜：“汪叔，我怎么都没想到，在背后找苏氏麻烦挖坑跳的人竟然是你。我以为你之前这么热衷要与我合作，是想重新回到苏氏，为苏氏效力，怎么就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事呢？”
  汪洋钱虚弱地喘着气，本就理不直气也不壮的他，在林枫直白地说出这番话后，神情越发尴尬。
  几次张着嘴唇，却只能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干到起皮的唇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利益吗？
  从头到尾他都是为了利益，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上司，甚至不惜为了那飘渺的未来，毅然舍弃危在旦夕的苏氏。
  并且带着大笔的合同，投奔到赵家，哪怕后来再次出卖苏氏，也是为了这点。
  就算偶然想起往事，汪洋钱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不过是想给自己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已，这一点又错在哪了？
  自己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及时止损，没有及时为自己谋划一个更好的未来，恐怕他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在此。
  林枫冷眼看着汪洋钱愣愣地看着地面，至于汪洋钱嘴里的那些消息，自己早就从小云口中听到。
  也知道从这汪洋钱嘴中，再也敲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只怕继续逼问下去，结果无非是两个。
  要么汪洋钱会在日复一日的拷问中发疯，要么就是胡言乱语，编造一些莫须有的消息，来交换自己的苟且偷生。
  无论是哪一种，都在林枫能力承受范围内，同时也在林枫的预测当中。
  看着汪洋钱的眼神中林枫丝毫没带上怜悯，就凭着汪洋钱做过的事情，他也不配自己的同情。
  就算男人现在落魄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点可怜，林枫也清楚，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汪叔，做错事总是要还的，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做过的那些坑害苏氏的事情，都不会有人来和你计较吧？”
  林枫这话是什么意思？汪洋钱像是现在才有了力气般，撑着自己的身子抬起头，张着嘴吧模样呆滞。
  “汪叔。”林枫声音轻快极了：“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您告别，好歹算是相识一场，听说您也没有子女，在临走前总该有人送一程才对。
  “你是什么意思？”汪洋钱许久没有喝过水的嗓子，在林枫这番话后，突然爆发出庞大的音量：“你要送谁？你为什么要送我？”
  汪洋钱像是没听清林枫说的话一样，回不过神地盯着林枫，直到他嘴角的笑勾得越来越大，脑海中却鬼使神差地涌进一连串，让他难以直视的记忆。
  自己刚跟着苏忠做事的时候，苏忠一直待他极好，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兄。
  汪洋钱甚至能想起，当时自己因为要买房，困于囊中羞涩，苏忠便偷偷让财会部给自己拨了款。
  美名其日是给他的项目奖金，实际上是拨的苏忠的私人款项。
  与其说苏忠好说话，不如说他善良的过了头。
  对于信赖的人从来是不假辞色，也就导致其他人开始慢慢滋长自己的野心，逐渐到最后一步汪洋钱神志逐渐涣散，也不知是因林枫方才的震慑让他惊恐，还是说，因为自己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对于苏氏的亏欠。
  苏忠时常跟他们说，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也一定要帮着苏氏继续发展下去。
  自己不但背叛了他的初衷，甚至还屡次构陷于苏氏，心中原本激起对林枫的怨憎，此刻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那个人一直是用电话跟我联络的。”汪洋钱冷不丁地开口，神情依旧呆滞。
  小云皱起眉头，这话汪洋钱先前就已经和自己招供过，现在又重说一遍，是想做什么？打卡情牌？
  “接着说下去。”林枫平静道。
  汪洋钱挤了挤眉头：“我那时候找人查了他的ip，人就在市内，钱也给的现款，说来也奇怪，我在和姓李的谈妥后，第二天醒来钱就出现在我家的桌子上，五十万，一分不少。”小云听到这儿就来气，他妈的当初这孙子和自己说，他一分钱都没拿到，被框着白白做事，现在又说钱拿到了！
  在小云的心里，无论汪洋钱接下来怎么说，怀疑的种子都已经在小云心底种下。他现在看汪洋钱怎么不顺眼，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逼问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那些钱我还没来得及动，就放在我家卧室门口的第三条地板下，里面还有这些年我买的一些金条，以后没准能升值。”
  “不过那个人，从把钱给我以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号码再打过去也成了空号。”
  汪洋钱僵硬地转了下脖子，干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也算是罪有应得，我对不起你爸，也对不起苏氏，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这话，汪洋钱像是彻底没了力气般，软塌塌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呼吸微弱。小云见此，眼一沉，刚要上前将他踹醒，面前突然出现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