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留曾柔在身边
作者:魔音公子      更新:2021-01-07 03:47      字数:5282
  蔚安安见她随身装着两枚骰子,露出笑容打趣道“这美貌姑娘说是不会赌钱,可却随身装着骰子,应该是抹不开面儿承认,说不定私下里也赌两手啊。”
  众侍卫官兵听了哈哈大笑。
  曾柔刚想张口否认,蔚安安笑道“这两粒骰子可以。”然后将骰子拿在手中,顺势手指轻柔滑过她皓白的手腕。
  肌肤相触,曾柔心中一阵酸麻,猛的缩回了手,脸蛋微红,长长的睫毛低垂,瞧不见神色。
  一旁的蓝衫汉子全部瞧见眼里,眼睛撇了又撇。
  蔚安安了然一笑道“好,姑娘先掷,女士优先。”
  将骰子放入了骰盆中,朝前一推,示意曾柔可以开始。
  曾柔伸手将盆中的骰子抓起,面色凝重,忽然抬起头看向蔚安安,握着骰子的手微微发抖,可见十分的紧张,深吸一口气,一松手,四粒骰子跌在了盆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骰子跌落之时,曾柔不敢去看,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到周围一阵叫声“三!三!三!哈哈三点!”
  刹那间,军帐中的侍卫官兵的笑骂声响彻一片。
  曾柔虽然不懂得赌钱的规矩,但听到敌人的欢声叫嚷,心凉了半截,自己这一把怕是掷的极差,睁开双眼,朝同门望去,只见他们人人脸色惨白。
  蔚安安看她掷的三点,轻微叹气,没想到这丫头运气那么不好,回想起海大富交的赌法,四粒骰子最大可到至尊,其次是天、地、人、和,再往下就是梅花,长三,板凳,牛头的对子,即使不成对子,单凭点数,九点和四点都比三点大。
  就算是蔚安安手气再差,也掷了三点,还是有赚无赔,三点对曾柔来说,是十有九输,除非掷成别十,才能保住曾柔的小脑袋,除此之外,还得给众侍卫官兵一个交代。
  蔚安安眼睛眯了起来,到这个档口了,他应该是沉不住气了。
  正想着呢,一名蓝衫汉子突然叫道“我的脑袋,我自己来赌,别人掷的不算数。”
  蔚安安露出窃笑,看着这出好戏,没有说话。
  同样身着蓝衫的一个道人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贪生怕死?辱了我王屋派的威名。”
  那蓝衣汉子大声道“都是爹娘生的,出了爹娘,谁也不能决定我的生死。”
  那道人怒声道“小师妹掷骰子之前,也不见你说,待她掷了三点后,这才开口,我王屋派冲,没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
  那汉子心系自己性命,也不管不顾了,大声道“五符师叔,王屋派门下的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做便是了。”
  另一名汉子眼中充斥着怒气,冷冷说道“你只求活命,其他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
  那汉子说道“这位少年将军明明要我们一个个的跟他对赌,小师妹代替掷骰子,你们答应了额,我出声答应了没有?”
  说着望着同门说道“诸位师兄弟,想要单独对赌的,请站在我这边,不要白白枉送了性命。”
  话音刚落,有些蓝衫汉子互相看了看,心中有动摇之意。
  没一会,走出了三名汉子,站到了先前说话的汉子身旁,却都低着头,不敢面对同门。
  司徒鹤攥紧了拳头,面色发青,森然道“好,元师兄,王师兄,两位师弟,从即刻起,你们四人不再是王屋派门下弟子,你们自己和他对赌罢。”
  那姓元的也来了气儿,不服道“不是就不是好了,又不是多大的门派。”身后的三人都神色尴尬,心怀愧疚。
  蔚安安看了半天的戏,这才开口问道“你姓元,叫什么名字?他们呢?”
  只见他迟疑了一下,又想到自己叛出同门,他们必定当自己是敌人,若是胡编乱造,说个假名,定然被他们揭穿,说道“在下元义方,这位是王之道,另外两名是我师弟,李海,孟达。”
  司徒鹤哼道“阁下不如改个名字,叫做元方。”
  元方二字让蔚安安不由得联想到现代的一句网络流行语,轻咳出声道“他是骂你没义气,我再问一遍,你们当中还有没有要自己赌的,只此一次机会。”
  目光朝蓝衫众人看去,只见还有两人嘴唇微动,眼神飘忽,但心有迟疑,最终没说出口。
  “没有人想单独赌了的?”蔚安安笑道“司徒鹤,你们王屋派没眼光啊,收的弟子,道义二字全然没有啊。”
  一番明嘲暗讽让元义方等四人和司徒鹤众人面上无光,司徒鹤冷声道“没道义之人跟我们王屋派毫无关系。”
  蔚安安喝道“说得好!来啊,备好快刀,我这一把骰子,只需要掷到三点以上,就将他们十五人的脑袋割下来!”
  众军官轰然答应,十五名军官提着刀剑,站在十五人身后。
  曾柔心中毫无畏惧,倘若能赢,固然再好不过,若是输了,能和众师兄们一同赴死,倒也爽快,只是.....
  抬眼望去,那人俊雅的脸上,带着些许坏笑,让人挪不开眼,曾柔心中有万分不舍,美眸怔怔的望着她,希望将模样记得更清楚些。
  蔚安安拿起骰子,感受到曾柔的目光,抬头看去,四目相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想此次王屋派杀官闯营,没想到全军覆没,只能束手待毙,在这生死关头之际,她定然吓得不轻,这把掷骰子,须得玩个花样,才能保全曾柔和其他人的性命。
  她将骰子在手中摇了摇,手指轻转,一把掷下,只听得骰子滚了又滚,眼看着骰子缓缓停下,蔚安安眉头微皱,扶着骰盆的手微动,只见一枚骰子,又慢慢的滚了滚,这才停下。
  四粒骰子中两粒两点,一粒一点,一粒五点,刚好是别十。
  别十就是无点,再无可小。
  蔚安安微勾唇角,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他娘的!运气还真是点背,竟然让他们赢了!”
  众人看到骰子,都大声叫道“别十!别十!”
  王屋派的蓝衣人死里逃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纵声欢呼,互相庆贺。
  司徒鹤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这边有了一线生机,看着蔚安安,心想满洲鞑子向来不讲信义,不知道这个臭小子说话是否算数?
  蔚安安叹了口气道“我输了,说到做到,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这位姑娘还得暂留一会,我还有事找她。”
  司徒鹤上前一步,挡在曾柔身前,怒道“臭小子,你休想打我小师妹的主意,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小师妹留在这受辱!”
  周围的蓝衫人也微微上前,只等司徒鹤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众侍卫官兵提着刀剑,将他们围的滴水不漏,稍有异动,就将他们乱刀分尸。
  双方氛围剑拔弩张,蔚安安本想暂留曾柔,问问她黑美人的情况,经司徒鹤一挑衅,不悦挑眉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就看上她了,她必须留下,你们可以走,她不留下,你们都得死,自己看着办吧!”
  众官兵哈哈大笑叫嚷道“小姑娘跟着我们副都统大人,可是衣食无忧啊。”
  “你这个臭小子...”司徒鹤气的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扬起拳头,想要动手。
  忽然被身旁的官兵一拳打在脸上,那官兵骂道“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身旁的蓝衫人想要上前护主,却被官兵一个个用长剑架在脖子上,不敢妄动。
  那官兵还想再打,蔚安安制止了他,走到司徒鹤面前,沉声说道“你喜欢曾柔吗?”
  司徒鹤怒瞪着她,身体因为愤怒而发抖。
  蔚安安轻笑道“你要是真喜欢她,你就不应该让她几次三番陷入危险之中,连自己心爱女人的安全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让她跟你一起死吗?”
  “我...”司徒鹤开口想要和蔚安安争论,曾柔打断说道“师兄,你带着众师兄们离开吧,我留下来。”
  “小师妹!”蓝衫人齐声担忧说道。
  司徒鹤扶着曾柔的肩膀,颤声说道“小师妹,你疯了吗?他可是满洲鞑子,谁知道他会如何对你?”
  曾柔摇摇头说道“师兄你年少气盛,性格冲动,做事常常不顾后果,这次是咱们王屋派运气好,况且你是师父独子,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王屋派怕是要后继无人了,日后遇事万万不可这般了。”
  司徒鹤眼眶泛红道“师妹,我不要你牺牲自己,来换我苟且偷生....”
  曾柔打断他说道“我意已决,师兄不必再说,众位师兄们,请你们护着司徒师兄安全回到王屋派,替我给师父带好,小师妹在此谢过了。”
  众位蓝衫人齐声道“小师妹情深义重,我等记下了!”
  两个蓝衫汉子上前抓着司徒鹤的胳膊,说道“走吧,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司徒鹤猛烈挣扎,叫喊道“我不走,我不要!臭小子你若敢动我师妹一下,我定要杀你报仇!”
  一蓝衫汉子上前抱拳道“小将军,咱们就此别过了,还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小师妹,告辞!”随即挥挥手,两名蓝衫汉子生拖硬拽将司徒鹤朝军帐外拖去。
  其余的蓝衫汉子也相继抱拳,快步离开了军帐。
  晾在一旁的元义方等四人,见同门出了军帐,也要跟着出去。
  蔚安安说道“元义方,你还没跟我赌过,要去哪啊?”
  四人顿时停住脚步,脸色难看,毫无血色,元义方心中很是后悔,若是早知道他会掷成别人,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这件事确是真错了。
  元义方说道“将军...我....”
  蔚安安转身说道“双儿请这位姑娘到我帐中歇息,要好生照顾,不得怠慢。”
  双儿上前说道“是,相公放心。”对曾柔说道“曾姑娘,跟我来吧。”
  曾柔上前道“请将军将先前那两名骰子归还于我。”
  蔚安安从骰盆中拿起两枚骰子,问道“小小骰子,至于让姑娘这般心心惦念?”
  曾柔说道“东西虽小,情谊无价。”
  蔚安安笑着将骰子递给她,说道“那就希望姑娘好生珍藏。”
  曾柔接过与她对视,脸色微红,低声道“自然。”这才跟着双儿出了军帐。
  蔚安安侧头和元义方说道“你们四人谁先来赌?”
  元义方等四人看了看对方,都没有说话,互相推推搡搡,蔚安安不耐烦说道“没决定好,就一齐砍了,省的麻烦。”
  元义方开口说道“将军少了两枚骰子,这...怕是没法赌了吧。”
  蔚安安说道“怎么没法赌,还有两枚骰子,咱们赌大小,谁点大,谁就赢。你们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一个个的来?”
  元义方说道“这..没有这样的赌法啊。”
  蔚安安忽然喝道“你这匪徒,好个刁蛮无礼,拖出去砍了!”
  众军官齐声答应,元义方等四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膝发软,齐齐跪倒在地,大声求饶道“请将军饶命...小人们再也不敢了。”
  元义方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颤声求饶道“求求将军,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就放过我们四人吧,想必小师妹也是宽心的。”
  蔚安安抬腿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他娘的,原以为你只是贪生怕死,没想到如此卑鄙无耻了,你已经不是王屋派的人了,她自然也就不是你小师妹。”
  “是,是,是,将军骂的对。”元义方浑身脏污,不敢起身。
  蔚安安喝斥道“我问你什么,一句句从实招来,若有丝毫隐瞒,就砍了你们四人的脑袋!”
  “是!是!”四人齐声回答。
  蔚安安命人将四人拷上手铐脚镣,又让众军官去了赌本,退了下去,军帐之中只剩下张康年、赵齐贤两名侍卫队长,以及骁骑营参领富春。
  然后由张康年审讯,他问一句,元义方答一句,有其他三人在旁边,自然也就不敢隐瞒。
  原来王屋派得到了消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到了北京,司徒伯雷便派他们和他相见,路过此处,看到了清兵军营,司徒鹤年轻气盛,率人潜入军营窥探,看到众人赌的兴高采烈,便想要动手抢劫,倒不是为了钱财,就是为了杀一杀满洲鞑子的气焰,曾柔规劝不得,只能随众人潜入军营。
  蔚安安问道“你们去见吴三桂儿子?为什么?”
  元义方说道“师父吩咐,命我们想办法擒了他去王屋山,以此要挟吴三桂,逼他...逼他...”
  蔚安安问道“逼他如何?”
  元义方有些吞吞吐吐,蔚安安怒道“到现在还敢打马虎眼,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元义方吓得一哆嗦,说道“将军息怒,小人说来就是,是师父吩咐说吴三桂坐镇云南,手握兵权,若是绑了他的爱子,逼他...造反...那...那就再好不过了。”
  蔚安安扶着下巴想道,司徒伯雷和吴三桂仇怨已深,方法想的到不错,但无奈儿子司徒鹤倒是不争气,先前放走了司徒鹤一干人等,需得让张康年,赵齐贤这些侍卫心服口服,才不落人口实。
  想到这出口训斥道“你们这帮匪徒真是胆大妄为,去绑吴三桂的儿子,却到我们军营中来杀害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和骁骑营都是皇上最为亲信之人,你们得罪了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就是凌迟处死,也是应该!”
  张康年、赵齐贤和富春一听,心中大为受用,也出口大骂。
  “求将军饶命啊,这是司徒伯雷说的,不是小人说的啊,跟小人无关啊,小人是忠于大清的啊。”元义方等四人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脑门都磕红了,十分狼狈。
  蔚安安说道“来人啊,拖下去,叫师爷将他口供录下来,好好看管,听候示下。”对元义方四人说道“你刚刚所说,跟师爷再说一遍,若有丝毫隐瞒,就砍了你们四人的脑袋!”
  紧接着军帐中进来七八个官兵,将四人拖拽出了军帐。
  蔚安安说道“去请师爷前来,此事要向皇上上奏。”
  富春得令,出了军帐,赵齐贤这才上前问道“副都统,那您看这些反贼被放走了,若是皇上怪罪的话,如何是好啊?”
  张康年也上前说道“是啊,副都统大人。”
  蔚安安笑道“二位大哥还不相信我吗,就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皇上啊。”
  “皇上?”张康年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照这么说,放走那些反贼,是皇上授意的?”
  蔚安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道“皇上聪慧机敏,这些反贼的动向,早已在他掌握之中。”
  因为先前在宫中放走了吴立身、敖彪、刘一舟三人,就是康熙授意的,如此以来,张康年和赵齐贤也不用担心了,齐声道“还是皇上深谋远虑啊。”
  蔚安安松了口气,终是将他们安抚住了。
  此时师爷入帐,拿起纸笔,写起了奏章,没过一会就写好了,读给蔚安安听,内容与元义方所说无差,还有蔚安安在夜里率众奋战,生擒了贼首元逆义方等四人,御前侍卫葛通和其他几名侍卫,忠勇殉国,求皇上允其厚葬,对三人家属厚加抚恤。
  蔚安安听着点头,说道“还有察尔珠都统、富参领和张赵侍卫队长的功劳,也得多说几句。”
  富春、张康年和赵齐贤听了大喜,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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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确实忙,哈哈所以大家不要急啊,我有时间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