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乘绶番外一
作者:
痕儿 更新:2021-09-25 12:16 字数:5264
他是先朝皇帝最小的儿子,生性冷酷淡漠,聪明智慧,心机不凡这些词语时常围拢着他,这也是为何他能成为天启国第一王爷之称,在他的人生里,一切都规化的很好,包括他现有的地位,天启国最年轻有为的王爷,然,这并不是皇帝的恩赐,而是他努力所得的成果,为了生存,他积极揽权,为了地位,他不计手段,但,仅仅的一切,只是让他在暗潮汹涌的朝政上不受侵犯。
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从小到大,从最初的母爱开始,在他还未有意识之前,他的母妃便弃他而去,追随先帝而终,也是从那时起,没有女人能入得他的眼,不是他眼光太高,而是在他眼里,女人的感情是累赘,是可笑的阻碍,他深知人心的欲望,有一便想要二,无穷无尽,女人的爱也一样,有了一分便想要拥有全部,所以,他从不轻易付出自已的感情。
但,崇高的地位与俊美的面相让他桃花不断,自从他成年之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拔又一拔,那些女子个个美艳无双,才华横溢,足以与他披配,可他只是旁眼冷笑,看着女人在他面前呈现所有娇态妖娆,可笑的是,那些女人倒是识情知趣,自始自终,他连一分感情都吝于施舍,以至于很多佳丽对他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一个个知难而退。
当然,他是正常的男人,他也需要女人的柔情美意,在烦燥的时候,他也想要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陪伴他渡过,只是,那不会是爱情,他知道,他只是赐于机会给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以是,也在这时,他身边出现了一个青楼佳丽,醉花楼的纤纤,人如其名,纤弱得让人痛惜……
但他却知,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之人,是皇后有心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美丽棋子。
而他对她来说,又何其不是一场可悲的骗局呢?
历史上,有很多皇室兄弟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可以无情杀之,皇宫的子嗣,从一生下来,就没有所谓的兄弟情义,有得只是在有朝一日握得皇权,撑控天下,可这并不是每个皇子都能得到的,庆幸的是,他没有这样的想法,坐拥天下谁不想?但他更懂得保身之道,就算亲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那一天,所以,他宁愿不试。
身份造就了他的一切,他的立场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以是,他站在皇兄身边,助他完成最后遗愿,扶持未来之主,皇朝四皇子,楼皓夜。
皇帝故意放权,有意制造皇朝恐惶,更给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玩弄权术的皇后一个机会,而他便是棋局中军师人物,聪明如皇后,一定不会放弃利用他的机会。
随着朝延局势慢慢变化,他却从容不迫,将手中的权势撑控的同时,开始玩弄权术,姿意扰乱朝局,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也趁这个机会,给已经超过娶妻生子年龄的他订了一门亲事,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他本想以理由拒之,可他的皇兄似乎认真了,亲自办了一场比诗大会,在大会之中,挑选了当朝宰相之女凤水蝶并亲自牵线下聘,弄得满朝风雨,百姓尽知,据说此女才华横溢,美丽聪慧,无论是外表还是才智都无可挑踢,不过,由于他不在场,也无心此事,更是不想娶妻生子之事。
但皇帝的金口玉言,便是身份崇高如他也不可推卸,更何况此事人人皆知,他就算有心拒绝,也有压力,以是,他默认应下,本就易怒的性格,在这次当中,表现得更加明显,而且,凤相与他还有朝延仇怨未清,娶他之女,更是让他恼怒无常。
说起他与当朝宰相的仇怨,也不是一言两语便能说明,主要是以他雷厉风行的性格,在朝堂之上,难免风头太露,言语坦率无惧,但凤相却是默守成规之人,行事小心警慎,每次他提出计划,凤相总是言语抵御,惹他不悦,更让他气怒,以是,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无形的厌恶之意,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地位都拥有一言荡朝威之势,所以,结怨之深并非一门亲事便能解决的,皇帝的算盘打错了这种想法在楼乘绶心里冷笑了不下百回。
但深沉如他,当然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与天启国过不去,百姓的压力及满朝官员的期待,都让他无法说不,终归,所有气怒都压抑在胸口,难于消去。
也在这种时候,醉花楼成了他消磨的最佳地方,纤纤虽然表面单纯娇柔,骨子里却是打着勾引的旗号接近他,皇后的一言一行都深记在她脑中,让她无论用何种方法,都务必夺得绶王之心,当她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个气势直逼鬼神的男子,她心里所涌起的渴慕,让她的心第一次沦陷,沦陷在他俊魅如魔的外表之下,如此优秀的男人,无论是为皇后,或是为自已,都想得到他。
在未成为皇后棋子之前,她曾是一个早该被灭门的官家之后,但是皇后出手救了她,让她以另外的身份苟活当下,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男子,或许她早就没有了那份活下去的心思,但她不敢忘记皇后对她的救命之恩,更何况,皇后给她的,远远不止是救命之恩,还有一种无形的威胁与逼迫,与她一起存活下来的弟弟被皇后送至了远方,只有她卖力的完成任务,才能与世上唯一的亲人相见,所以,在她楚楚动人背后,还有一抹淡淡的忧郁,或许,就是因为这抹忧郁是真实的,才让楼乘绶对她多了一种同情。
她的才情的确出色之极,无论是弹琴抚筝,或是棋艺绘画,都能得到楼乘绶难得的称赞,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已的心,得到他,是迟早的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楼乘绶会来找她的原因,在消磨时间的同时,背后只不过是源于一场骗局,受伤之人,依旧是她自已。
以纯洁之姿行诱惑之事,只是,纤纤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每次来,他只是静静的喝酒或是听筝,并没有对她做出更深入的举动,也唯有那一次而已……
楼乘绶的婚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绶王府,凤府,皇宫,三地的下人都在紧张的筹备着,而他,只是在书房无聊的翻译书籍,根本不受一点影响,只是有时候,自我嘲讽一下或是嘲讽他人一下,略勾的唇角,让他看起来更是深不可测,有时候,下人不小心触及那抹微笑的时候,会在心里暗暗的恐惧,抹汗的想,为什么明明要办喜事了,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喜庆之气呢?就算是整个绶王府都挂满了红色的颜色,可在王爷的脸上,依然只有冷寒之意。
而另一方面的凤府,喜气之中,也隐藏着一股淡淡的隐忧,凤老爷负手站在书房,望着府内喜气的装饰,心里不仅暗暗叹息,把蝶儿嫁给那个喜怒无常的王爷,是不是明智之举,蝶儿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弱不禁风之姿,柔软的经不起一丝风霜,但据于他对绶王的了解,这次的结亲,无疑是将女儿送至虎口,想想女儿的未来,真是另人堪忧啊!
可皇帝的话却是坠地有声,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皇帝的意思,他岂会不知?如今朝堂局势不乐观,皇后行事础础逼人,皇帝却在此事,有病不能亲政,一半皇权交由皇后及太子掌权,这无疑是一件让人忧心之事啊!皇后的动机已经很明显的召告天下,他身上一朝之相,岂有不担心之理?只不过,女儿出嫁这件事,让他始终不能放心。
楼乘绶呢?他又何其无辜?被皇帝摆了一道,这是他最失策的一次算计。
婚事逼近,他的火气更是如火山爆发,随时伤及人命,更别提喜庆欢喜,他只感无聊的厌烦,只是除了上朝下朝,就无处发泄,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与皇帝陷入冷战之地,这件事,让皇帝暗叹不已,对于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兄弟,他更把他当做是自已的儿子般看待,见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他能不为他操心婚事吗?
皇帝虽然与楼乘绶年龄差异悬殊,但他对他的性格却是了解到十成十,冷傲,固执,任性,以及时而表现的阴恨毒辣,这和当年的他相似之中,又少了沉稳之意,虽然在外人面前,他这位兄弟看似深沉老练,可在他面前,一切的真实都摆了出来。
为了不委屈他,他不惜劳累操办比诗大会,只为为他选一个最好的妻子,只是他这种做法,依然看起来怀有目的,但他最真切的愿望的确如此,只是为他选妻而已,他只是抓住了好的机遇罢了。
他的兄弟虽难相处,但男人的心总会为某个女人而落定的,女人似水,就算再坚硬的心也终有融化之时,这是他的经验总结,就像驻守在他心底的那抹娇艳一般。
皇帝的这些心思,正在气头上的楼乘绶当然感受不到,只会孤冷的站在一旁冷笑一声,就算他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他依然会不客气的送上冷嘲一记,就算天下再美丽,再温柔的女人都无法打动他,这是铁一般存在的事实,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生育工具而已,如果真得要为了继承后代而不得不为之时,他或许会让某个女人为他生下子嗣。
这场可笑的婚事,真是激不起他心里的一点期待感,甚至偶尔之间,他会想到,即将要嫁给他的那个女人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是不是会增加他的厌恶感,想到这些,他不仅更加无趣起来。
对他而言,生活中唯一的趣事,除了朝堂之争,就是练剑看书,将自已置身在书得海洋,剑术尽头,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身边便成了一个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后,为了虚应皇后,他会勤快的跑去醉花楼,听筝聊天,偶尔透露自已的一些想法,让皇后知道自已的立场,然而,这样的后果便是让人以为,绶王爷喜欢上了青楼红牌,这种说法言论倒让他觉得有趣起来,即然要成亲了,就让这门亲事,变得有趣一点吧!
成亲那日,他不在府上,而是在皇宫里,与皇帝下棋聊天,顺便痛饮几杯,虽然皇帝一在让他回府,他却坚持不肯,最后,干脆连吃晚饭都未回去,让自已的王府上演一场可笑的婚庆之宴,没有新郎的宴席,相必是头一回喝到吧!那些怀着无限期许的大臣,心里又是何种看法呢?他根本不会介意。
直到被皇帝灌醉之后,由人将他送回府中,半夜时分,躺在床睡得香甜的新娘早已进入了梦中,看着那张陌生的女人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离开房间,然后,腹下莫名的欲望让他对眼前这名香艳的女人产生了占有的欲望。
已经醉酒的他想理智的控制,可理智之后,却发现,在媚药之下,他根本做不到,以是,心到手动,开始对眼前的女人施行占有之意。
媚药,谁下的?
隐约记得皇兄那张奸计得逞的笑容,难怪他当时觉得气氛不对,原来如此……
对于情爱之术,他根本头一回,但他又岂会让人笑话?熟练的除去女子身上的嫁衣,直到露出贴身的内衣,他毫不犹豫的吻上眼前那妖娆不已的白皙肌肤……
占有过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却依然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破碎的衣服,钳制的玉腰,暧昧的呻吟,昏暗的光线,还有自身的愉悦感……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的那一瞬,眼前晃荡的女人脸是极其陌生的,直到脑中意识开始收集,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已刚娶过门的妻子,没有仔细的打量,他已经给出了答案,不是很美的一张脸,最多算是清秀,至少比这张更精致漂亮的脸蛋,他不是没有见过。
下一秒,厌恶之感涌上心头,翻身下床,他以冷酷表情想瞪视眼前的女子,却见她拿着衣服朝自已披来,有那么一瞬的怔惊,但更烦燥的情绪随之窜上,他就是讨厌女人这一点,努力做些事情博取男人的欢心,眼前这个女人和她们又有什么分别?想完,手一挥,怒喝声起,不准她靠近他,就算看到她那张脸,就已经足够让他讨厌了。
然后,他却见这个所谓的妻子竟然将他的衣服朝床上随意一扔,独自穿着自已的衣服,更可恶的竟然是一脸嘲讽的瞪了回来,言语之间的冷淡,分明没有将他当做是丈夫来看,以是,扔下一点无表情,实则是惊讶的他独自出门去了。
一天的心情可能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变得无趣,他这么想着,只着内衣来到自已的房间,由指定的丫环换上朝服,连早饭也未吃,就急急的出府上朝去了。
在走过回廊的那瞬,眼角的目光告诉他,他那个刚娶过门的妻子,正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一脸很享受的吃着美味的糕点,脸色更是阴冷了几分,看也不看,甩袍离去。
由于无趣,他干脆选择离开王府,只身远出散心,当然,在他回府后,尽心尽力,却实则是多嘴多舌的管家,将他这位新婚妻子的一举一动都报备至他的耳中,她经常出府,用钱买东西,他不怎么介意,可听到管家说,她在府中过得很惬意,与下人相处甚欢,无忧无虑这些话的时候,他内心里产生了一种矛盾的思想,他讨厌她,却也不希望她过得快乐。
她过得快乐,这样本来是没有错的,可却让他更加的愤怒,这不但是管家不明白,连他也想不明白。
更可恶的是,他正在好好的在外散心,却被突然一道圣旨急召回了皇宫,原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处理,在听到原因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将府中那个女人碎尸万断。
这个女人竟然不怕死的干涉他的事情,求皇兄给他几天假,他何时需要一个女人来为他求情了?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休息,他就带着满腔怒意回府找她算帐,然而,结果却大出意外,按照道理,那个女人知道他回府之后,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敢见他,却不料,看她的姿态,倒是在专门等他一般。
绝对性的压倒之姿,他冷嘲热讽砸下去,得到的,仅仅只是她冷嘲热讽的反驳回来,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原来,他是忽略了什么,谁说凤相之女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一点良家闺秀的风范也无,眼神之中的娇横与冷傲完全就是一个野丫头的典型,这倒是让他有趣了,以前接近他的女子当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一类型的,她眼中的锐气,真是让他想残酷将其磨灭。
一阵讽刺的斗争下来,他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虽然,他很有风度的保持着他那看似沉稳的表情,但天知道,已经快被她激到边沿,忍不住要爆发了,然而,他还没爆发,眼前这个小不点般的女人却已经爆发了,语言之尖刻,讽刺之到位,是他自小到大从未听过一种,这些语言仿佛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从他头上浇灌下来,他高贵的自尊,崇高的身份,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看做了平等,这让自小就被人捧在手中的他如何能忍受?
更让他怒不可揭的是,她竟然先他一步提出休妻的方法,这句话该他说才是,可这个女人竟然主动提出,这又一次无情的压倒着他的气势,真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势,如果可以,他会杀了她以保留自已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