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梦中传艺
  ——林天辉与这个老者的目光接触之下，竟仿佛有一种前世今生都被看透的感觉。
  林天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韦强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去龙安城，而且还要给自己当小弟，况且韦强这一身的本领并不在自己之下，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林天辉又拿一路上艰难险阻之类的话试探了一番，韦强却是一点都不犹豫，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林天辉和田荣都打心里赞赏和喜欢韦强的性子，所以最后都表示愿意接纳韦强。
  事情已定，林天辉，田荣，韦强都是心里高兴，但又一个人比他们更加高兴，这个人就是茶馆的掌柜。自从韦强来了茶馆之后，就自告奋勇的做了店小二，但掌柜的心里可是清楚韦强的出身的，所以哪敢轻易使唤啊，每天把他当大爷供着还来不及。再说这茶馆，每个客人来了以后都要被韦强敲诈一遍，时日不长就名声远播了，致使过路的行人客商大老远就绕着走了，生意冷冷清清，偏偏韦强还食量巨大，老本都快被吃没了。如今听得三人谈话，得知韦强要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当下都恨不得庆祝一番，看向林天辉和田荣二人的神情就想看恩人一般，让他给磕头都愿意。
  林天辉和田荣在茶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带着韦强一起出发，掌柜的也客气，把吃饭钱，住宿钱都给他们免了，一直恭送到店外，奉上一大堆好话，非常的殷勤。
  “哈哈，掌柜的，你是个好人，待我不薄，若是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一定回来伺候你！”韦强向掌柜的拱手告别，言辞诚恳。
  “哎呦！快别说什么丧气话，您是天神下凡，本领高强，此去定如龙入大海，虎入高山，前程似锦啊。”掌柜的巴不得快些把眼前的瘟神送走，嘴上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把平生所学都毫不吝啬的施展了出来。
  “哈哈，托你吉言，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的！”韦强听得高兴，哈哈大笑。
  “……”
  林天辉，田荣，韦强三人在茶馆掌柜恭送的目光中踏上继续前往龙安城的道路。
  林天辉，田荣，韦强三人一连在山间道路行走了多日，晓行夜宿，终是走出了熟悉的地界。林天辉和田荣二人都没有出过远门，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由得都犯了愁，虽然心里大致清楚龙安城的大致方向，但是山间道路错综复杂，又多有山贼强盗和野兽出没，在不认识路的情况下到处乱走，着实不是个办法。
  林天辉和田荣愁眉不展，韦强见了却是乐得不得了：“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发愁的，不认路了怎么也不知道问问我，难道你们忘了我是打哪边来的了？”
  “对呀！小韦子，你不是从龙安城那边逃过来的吗，那一定知道路了，怎么不早说呢。”林天辉听韦强说起，心中突然想到韦强正是从龙安城方向过来的，虽然他也没有去过龙安城，但是也差不多了，最起码当下知道该往那条路走就是了，所以心里也是开心不已。
  小韦子？这小子给我起的称呼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听呢？还有，逃你妹啊，大爷我是一路那什么过来的，真不会说话。韦强心里别扭，斜着眼睛瞥了林天辉一眼，表示不想说话。
  “哎？我说强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你这么对待老大的吗？信不信我打你？”不得不说林天辉年轻，觉悟也不高，而且还挺能叫嚣。
  “打就打，以为我真的怕你啊，来来来，早想揍你了！”好吧，韦强其实也挺年轻的，作势就要和林天辉来一场，不过他脸上也没有什么正经的神色，不过是玩闹而已。
  田荣心里觉得好无奈，这简直是一对活宝啊，自从见面开始，两人就没有消停过，不过这到是给枯燥的路程增添了不少乐趣。不过此时田荣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们比斗一场，还是留着体力赶路的好。
  有田荣在中间拉着，林天辉和韦强也打不起来，互相扯皮一番后，也定下了暂且由韦强带路的事情。只不过韦强真是不太靠谱，领着林天辉和田荣两人尽走些山间小路，并扬言这些都是近路，林天辉和田荣虽然心有猜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直走到晚上，月挂高空，林天辉一行三人还在山间小路里走着，别说投宿的地方了，连人都没遇到一个，偏偏韦强这家伙食量巨大，一路边走边吃，把带着的食物吃了大半，若不是林天辉和田荣两人拦着，今晚非得饿肚子不可。到了晚上，山里是格外的黑，走着走着，就连道路也看不清了。
  “唉，强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林天辉已经累坏了，出言抱怨道。
  “那什么……哈哈……我当然知道路……哎呀，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山林里过夜怎么样，在外之人，没有太多讲究，对吧？”韦强也是尴尬的不行，挺大的一个汉子，若不是因为天黑，都能看到他脸红了。韦强上次经过这里时，并没有什么确定的目的地，完全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又怎么会有心思记住每一条路，本来就是凭着印象带路，现在天又黑了，视线极差，即便遇到什么印象深刻的参照物也看不清了。
  林天辉差点没被韦强的表现气死，当下又数落了韦强好几句，韦强心知是自己不对，也不气恼，只是故意扭过头不看林天辉，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到最后，还得是和事老田荣出场：“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宽敞的地方，再找些柴火吧。”
  林天辉和韦强也都赞成田荣的说法，点头表示同意，三人就分头去寻找了。当夜林天辉，田荣，韦强三人就在这山林中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点燃了一个火堆，围着火堆休息，让林天辉心中暗自担心的是，上一次在山林中过夜的时候，就遇到了幽灵鬼怪打了一场，还受了伤，这一次可千万别再遇到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天辉觉得今天特别累，精神恍恍惚惚的，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状态，反正就是睡不安稳，睡不踏实。林天辉忽然感到有亮光一闪，睁眼看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于身前，身边的田荣和韦强二人正在酣睡，毫无所觉。白光骤然大亮，林天辉不由得闭上双眼，只过了一会儿，又感到亮光收敛，林天辉才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眼中的景象，自己已经不在了原来所处之地，身边田荣和韦强也不见了身影。
  林天辉正感到惊疑的时候，身前白光又忽然收敛消失，消失后又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袍，披散着满头白发的老者，观其面容，天庭宽阔，剑眉入鬓，目光深邃，满面沧桑，一身所散发出的气质威严不凡，仿佛已历尽天下事，超脱众生一般。林天辉与这个老者的目光接触之下，竟仿佛有一种前世今生都被看透的感觉，慌张的想要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过了良久，林天辉才感觉被释放，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但内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嗯……功底不错，这些年汝应属勤奋。”老者轻声说了一句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赞扬林天辉，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天辉，口中又说道：“有几分汝当年之风采，吾心甚慰！”
  林天辉将老者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哪里来的老者如此神秘，自己有怎么忽然就出现在这里了，难道是在做梦？
  林天辉心里有了猜想，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抬起头，再一次看向老者深邃的眼睛，而这一次果然没有了异样感觉，心中大定，既然是在梦中，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是谁？”林天辉本来已经放开了胆子，但是真要和这个神秘老者说话时，心里对其又有种复杂的感觉，似惶恐，似敬重。
  “哎……是啊，汝既转世，已经不记得了……”神秘老者的脸上闪过一丝难明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吾是汝前世的师傅！”
  前世的师傅？林天辉心中觉得这句话非常的荒谬，前世今生之说虽然被世人常常提及，但却从未有人证实，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一种信仰，但更多的人却是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是无稽之谈。也有人对前世今生是另一种理解，人的一生在不同的阶段以不同的方式活着，比如田荣之前是山贼，现在是普通人，那么就可以解释为山贼是田荣的前一世身份。林天辉心想现在的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睡梦中，那在这梦中出现前世今生之说，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暗示？可是翻遍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也没有这个老者的半点影子，这老者身上的气质，自己是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遇到过。
  林天辉心中思绪万千，脸上神情也在随之变化，神秘老者只沉默的看着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前世已然过去，不必再想，只管尽心去做今世之事，莫要辜负。”神秘老者轻轻一语，却恍如耳中清鸣，将林天辉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今世之事……”林天辉喃喃自语，心里尚未想明白前世今生一事，就又听到这么一句，更是不明其意。
  神秘老者见林天辉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也没有兴趣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今日传汝飞剑之术，汝当好自应运，往后莫要堕入魔道，切记，切记……”什么老者说完就一手伸出，剑指点在林天辉的额头，法力流转，光芒闪动。
  林天辉原本正在思考老者话语中的意思，忽然见老者的剑指向自己点来，惊慌失措，想要躲避，但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指落下。林天辉直觉光华一闪，目不能视，不自觉的闭上双眼，但同时也清晰的感觉到一篇口诀心法连绵不绝的印入自己的意识。这篇口诀非常的深奥复杂，难以理解，但自己默念起来却是毫无阻碍，仿佛是自己原本就了解一样，其中的心法运转、剑法使用的许多困难之处，更是一看就会，同时也对什么老者刚才所说的话有了些不同的感受，感觉自己能够完全理解其中之意，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意思，至于第一次听见的“飞剑之术”，林天辉却是理解的清清楚楚了，一剑祭出，穿金裂石，百步之外，取人首级……无人发现的一幕，神秘老者的剑指点在林天辉的额头传授秘法，却是激发了林天辉体内的灵力，额头剑指落下之处出现了一个小剑形状的暗红色印记，这印记刚一出现颜色就就慢慢转暗，但最后暗的超过周围的漆黑，但却又特别明显，一眼可见。
  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林天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不停跳动的篝火，酣睡的同伴，神秘的白袍老者却是杳无踪影，额头剑形印记也消失不见，刚才经历之事，恍然如梦。
  林天辉自嘲的笑了笑，世上哪有如此奇妙之事，不过是大梦一场，什么前世今生，什么飞剑之术，什么心法口诀……等一等！心法口诀！林天辉蓦然起身，既是梦境之事，如何能把心法口诀记得这么清楚，难道……林天辉惊疑的将目光转向卧在脚下的配剑，心念所及，佩剑轻微的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