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进到院子，毕书云的叫声让她们都是心肝跟着颤。
  两个老人都是儿孙满堂的人，自然明白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听到毕书云的叫声，老太太心急得不行。
  没看到韩三，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仙人板板的，韩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小云云痛成这样，一个人都不出现，小云云嫁到韩家真是倒八辈子霉。”
  听到老太太的骂声，没人敢接话，都是各忙各的，就算经过她面前，也要避开几步，怕殃及池鱼，谁都看得出老太太心情现在很不美好。
  毕书云在屋子里听到老太太的骂声，知道她是心疼自个，她现在痛得要死，每一个呼吸都感觉腿间在撕裂，她痛得也想大骂韩三，可是她知道这是每个女人必经之路。
  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生孩子就像拉屎一样快，她都不知道痛了多久了，听到稳婆一声接一声让她用力，深呼吸，她现在只会机械性地听着稳婆指令，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老太太的骂声，这一次好像是在骂韩三。
  韩三声音在外面响起，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哭音。
  “娘，为什么要这么久，别人生孩子不是很快吗？”眼见天已经黑下来，韩三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快，快你个大头鬼。”老太太亦是心急如焚。
  生孩子时间长短因人而异。
  韩三在门外听到毕书云的叫声，声声像刀，扎进他心脏，以前陈二丫他还没什么感觉，为什么毕书云他会如此难过，感觉呼吸都不能，要窒息。
  天彻底暗下来，毕母才来到，她甫一进门，便说道：“孩子不是差不多还有半月多么？”她前几天刚回去，想着还早，把家里安排安排，谁知会提前。
  “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害的小云云。”老太太看到毕母，迎上前去拉着她便往柴房去。
  素秋忙唤丫鬟点上灯笼跟上。
  韩三回来都没听人说过，现在一听老太太的话，原来是有人害的媳妇早产，是那个混蛋，等他见到非得揍他一个面目全非，再将他千刀万剐。
  他也想去，但毕书云的叫声，挂住了他的脚，他只能先放放那边，守着媳妇重要。
  毕母任由老太太牵着走，见她神情严肃，疑惑地看向身后素秋，素秋也没说什么，指了指柴房的方向，意思是她到了就知道了，这么神秘？
  一伙人来到柴房，打开房门，丫鬟们当先进去点燃蜡烛，老太太才拉着毕母进屋。
  毕母疑惑不已，跟着进了屋子，朝坐在柴堆上的人望去，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老太太和素秋都会知道有这么一幕，不觉得有什么好奇的，也没要避开的意思，一副要看戏的姿态。
  时隔几年，罗永年再次看到毕母，心情还是有些激动，见毕母不说话，死死地盯着自个，他只能先开口打破这份僵局：“先慧。”
  “他是谁？害了小云怎么不叫人赶出去？”毕母神情平静移开目光，看向老太太和素秋，问道。
  老太太和素秋想过几种可能，有毕母山前扇罗永年耳光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冷嘲热讽的，就是没有这么平静装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