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太极两仪张三丰
作者:
子曰毛线 更新:2020-06-20 10:55 字数:2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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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玉蔓兴致勃勃地对小奚儿说起镖局的构想,小奚儿对镖局的概念也不是很了解,但现在他们钱多的没处花,拿个千百来贯出来投资,他也不会有意见。
他虽然算得上是挣钱小能手,但偏偏对钱表现得并没那么上心,永远一副无谓的模样。
不仅无谓,而且无畏,似乎对什么也不担心。
这也是玉蔓最讨厌的一点,仿佛和他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但隐隐她又很佩服这一点,凡是追逐利益的商人,很难会有像他这样的境界。
家里来了客人,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长须飘飘,宛若神仙人物,然而一身邋邋遢遢破烂至极,道袍也不知多久没洗了,脏兮兮的。
吴老爹急忙介绍:“香哥儿,蔓娘子,这位是武当山的张三丰道长。”
张三丰?!
听到这个名字,小奚儿倒没什么,但玉蔓却是如雷贯耳,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没少听这个名字,各类的影视剧都有他的形象。
不禁细细地打量眼前的道人,又默默地和以前影视剧形象做了对比。
吴老爹又客气地对张三丰说:“道长,小人的‘切西瓜拳’就是这位蔓娘子教的。”
张三丰肃然起敬,稽首道:“无量寿佛,想不到娘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道行,贫道佩服。”
玉蔓有些不好意思,吴老爹口中的“切西瓜拳”就是她上次无聊教他的太极拳,这太极拳本是张三丰创造出来,只是玉蔓在现代生活过,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但是显然,张三丰现在尚未创造太极拳,按照《倚天屠龙记》说的,张三丰要到晚年才把太极拳创造出来。
不想却被现代打酱油回来的玉蔓抢先注册冠名权。
“此拳倒很符合道家理念,贫道今日路过此地,偶尔看到吴老爹在练此拳,一时好奇才来讨教。但想不到此拳的创始人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娘子,贫道实在大出意外。”张三丰捋着长须笑道,“不知娘子是如何悟出此拳?不瞒你说,贫道闭关三年,就是为了创造一套以慢打快的拳法,可惜……贫道修行尚浅……”
玉蔓忙道:“不浅不浅,道长的道行很高,小女子早有耳闻。”
“娘子莫非听过贫道的贱名吗?”
“如雷贯耳。”
张三丰更加不可思议,他是一个出家之人,长年都在武当山修行,偶尔云游四方,但也很少和俗世打交道,区区一个小娘子又怎么可能听说过他呢?
“娘子可会武功吗?”
玉蔓茫然摇头:“不会。”
“可是这一套‘切西瓜拳’明明就是按照太极两仪的理念创造出来的高深武功,娘子怎么会不懂武功呢?”
玉蔓无语,什么高深武功,放到现代不过是老人们锻炼身体的拳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精妙,形似而神不似,似是而非,没有真正发挥太极拳的威力。
“贫道有心要和娘子讨教几招,还请娘子不吝赐教。”张三丰恭敬地稽首。
玉蔓不禁发毛,双手乱摆:“道长,我真不会武功……”要她和一代武学宗师过招,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看到张三丰已经拉开架势,玉蔓大叫:“羝奴,救驾!”
正在一旁木头似的羝奴听到玉蔓叫声,立即就如打了鸡血似的,跃身朝着张三丰扑了过去。
张三丰叫了一声“来得好”,手中拂尘朝着腰间一插,双肩一沉,凝神应对羝奴扑来之势,单手一架,借力打力,轻轻一兜,羝奴就朝他的身后摔了下去。
玉蔓看出,张三丰明显用了太极拳以柔克刚的理念。
平日羝奴在她眼里也是一个能打的人,完全充当了她和小奚儿的保镖工作,不想在张三丰面前一招就当机了。
羝奴从地面一跃而起,抹了一把鼻血,又朝张三丰扑去。
张三丰四两拨千斤,又让羝奴吃了一个跟头。
但是羝奴不屈不饶,又站了起来,玉蔓忙道:“好了羝奴,你不是道长的对手。”
羝奴乖乖地退了下去。
张三丰以为玉蔓想要亲自动手,闪烁的目光对她充满期待。
玉蔓只能让他失望了,叹道:“道长,我真不会武功。”
“娘子莫非瞧不起贫道?”
玉蔓忙道:“小女子对道长敬佩不已,万不敢怀有小觑之心。”
小奚儿嚣张地摇着折扇:“老道,不就是比武吗?我跟你打。”
张三丰打量小奚儿一番,赞道:“好俊的哥儿!”
小奚儿大喜:“有眼光!羝奴,赏!”
羝奴随即奉上二百文的银票,张三丰目瞪口呆,这孩子有病吧?
然后就听玉蔓说道:“他有病,道长不必理他。”
又把小奚儿拖到一边:“你是不是有病啊,没看到人家武功啊,你想被他打死吗?”
“他刚才打羝奴了,我要为羝奴报仇!”小奚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羝奴感激地看他一眼,但他也知张三丰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自己尚且一招当机,何况养尊处优的哥儿?
于是他就劝道:“哥儿算了,我们不是这位道长的对手。”
小奚儿不听劝,手舞足蹈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幽眸蓝水凝视张三丰:“道长,请赐教!”
张三丰见他摇摇欲坠的白鹤亮翅的姿势,拿起腰间的拂尘轻轻一挥,小奚儿应声而倒,狼狈不堪。
张三丰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果真不懂武功,贫道多有得罪。”
忽见羝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师父收我为徒。”
羝奴是个实在的人,他知张三丰是个高人,与他交手的时候已然全心折服,但他也不善言辞,只是砰砰砰砰地在地面磕了四个响头。
张三丰淡然地问:“贫道是出家人,你既拜我为师,可愿随我清修吗?”
羝奴又不由地回头望向小奚儿和玉蔓,他是小奚儿的奴隶,他要随张三丰走,非要小奚儿答应不可。
玉蔓却想到羝奴倘若随了张三丰而去,以后谁来保护他们,湖州处处充满凶险,而且小奚儿以后的道路还会更加艰难。
虽然牺牲羝奴的梦想,玉蔓也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但是此刻真的没办法,他们离不开羝奴。
玉蔓笑道:“道长,羝奴只是想和你习武,并不是想和你清修,你就收个俗家弟子吧!”
张三丰看着跪在面前不起的羝奴,淡然地道:“孩子,你可是向随贫道习武吗?”
“是。”羝奴老实回答。
“那好,你告诉我,你习武所为何事?”
“保护香哥儿和少奶奶。”
玉蔓心中不禁一阵感动,羝奴虽然是个浑人,但是心眼很实。
虽然身为奴隶,他没有那种叛逆的反抗精神,而且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他完全是在为小奚儿而活,如果放到现代,他绝对是一个受现代教育鄙视的人。
可是玉蔓知道,羝奴身上也有他的精神,他或许很卑微,但他并不渺小。
“既然你要保护你的主人,你又怎么随贫道走呢!”
玉蔓忙道:“道长,你我相识即是有缘,你若无事,何不在寒舍盘桓几日呢,咱们也好畅谈一番‘切西瓜拳’的理念,顺便你再教羝奴几手防身的功夫。”
张三丰也想研究“切西瓜拳”,玉蔓的提议正中他的心意,于是欣然一笑:“只怕会太叨扰了。”
“不会不会。”
玉蔓又朝木讷的羝奴使了一个眼色:“还不叫师父?”
羝奴慌忙醒悟,又朝张三丰磕了四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
张三丰微微一笑,俯身伸手扶起羝奴:“记住了,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分,我教你武功,并不奢望你以后如何报答我,只要你不拿我教你的武功去作恶,就算对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