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颜败师兄是我们神帝学府的骄傲！”唐镜既是羡慕又是敬畏。
  晌午的阳光很温柔，落在我身上很暖和，我却有种置身于深渊的感觉。
  梦里，我明明记得，是颜败带我杀向神庭，自封无双仙尊，而不是神庭为他封的。
  只因为，神庭从未对颜败好过，还处处针对颜败。
  所以，绝无可能神庭为颜败封号。
  只不过，那是梦啊。
  在这一刻，我有种撕心裂肺的心痛，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存在。直至最后，我也不知道唐镜在说些什么，在他的惊呼中，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剑仙。
  随后，我迷糊听到唐镜嘀咕着：“这丫头，今日怎么了？难道是听到颜败师兄封号后受刺激了？”
  唐镜转身走向庭院，数刻后，抱着毛毯来到树下，轻轻的为我盖上，旋即离开。
  而我，陷入沉睡中。
  阳光很柔和，我睡了许久之后，方才苏醒，一眼就看见那在风中摇曳的人参果。
  从这一天起，我居然再次握起了那柄数十年未拔的剑，在树下舞动。
  或许因为怕刺激到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唐镜也未曾再提起颜败的消息，这日子有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很漫长，漫长的让我忘记了时光。
  忘记了今夕何年，却忘不记他的容颜。
  我依旧站在树下，这些年的时光，一切都变了，但是这菩提树却未曾变过。
  许久未见的唐镜再次回来了，只是这次，我却未在唐镜脸上看到任何的笑脸，而是莫名的悲伤。
  “小妹，颜败死了，神帝学府也被神秘人覆灭了！”这次唐镜开口的第一句话，又道：“若不是颜败师兄，或许我也难逃一死！”
  颜败死了！我在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年，眼角上，甚至有湿润正在蔓延着。
  数日后，我难得走出庭院，来到城外，为唐镜送行，临走前，我问了唐镜一句：“鱼玄机，她呢？”
  “鱼玄机，她……她早就死了！死在我眼前！”
  “只是在她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我带给你”唐镜眼神有些复杂的盯着我。
  这些年来，他很少提起鱼玄机，但是我却还记得，有多少年了？三十多年了！
  “什么话！”我的语气沉重无比，沉重的如巍峨山岳。
  “鱼玄机说，你所在的世界是一座大舞台。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戏。你所经历的每个人，都在演着不同的戏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可是，谁是观众？谁在演戏，谁又在看戏？
  其实，是老天爷精心安排了一个剧本。于是，我们所有人都入了戏，着了迷，再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演戏，还是在看戏！”唐镜低语，又语气沉重道：“我忘不了鱼玄机，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那脸上充满的绝望和悲伤。”
  “我的世界是老天爷精心安排的一个剧本！”我轻声喃喃，站在原地出神，甚至唐镜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
  转身，我再次漫无目的走在大街小巷中，一场细雨悄然而下，淋湿衣裙。
  这一场雨和数十年前，何曾相似，只是，人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