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
作者:玄夜凝华      更新:2022-04-18 17:17      字数:1964
  司空浔和风瑾只比翠凰他们早到了几分钟。
  由于知道对手会用毒,所以他们先绕道去拿了新的防毒面具,但想到主厅地下密室里那能把防毒面具表面都融掉的猛毒,他们心里都有些没底。
  “瑾姐,你的皮肤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吧?”司空浔问道。有蝶惘生事件的前车之鉴,他没法不担心密室里的猛毒可能跟蝶惘生一样,能够通过皮肤接触传播。
  “放心吧,我有防备的。”风瑾答道。一个多月前在玉腰山上吃过那次一亏过后,她就养成了将肉眼难以识别的火焰薄薄覆盖在自己周身护体的习惯。
  “小浔你呢?唉,现在想想,你把外套都脱给了我,是就这样光着两条膀子进去的,这也太危险了。”风瑾反倒是更担心现在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的司空浔。
  “我没事,我有这个。”司空浔从衣领里拉出一条用特殊绳结串着七枚铜钱的红绳,这是一个简易版的诛邪阵,能够避免邪毒侵体。这也是司空浔在经历过蝶惘生事件,得到了教训后特地准备的。
  他们倒是都因为各自的谨慎躲过一劫了,可封魔窟里的风家主呢?
  “父亲……”风瑾匆匆打开封魔窟大门就急不可耐地往里冲去。
  相柳在破坏阵眼后并没有在主厅附近伏击前来修复的人,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他留下了毒血,让整个阵眼密室都弥漫着毒气,即使不用他在原地蹲守来修复的人也难以靠近。但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需要去守着他的王牌——“噬焱”。
  那样的话,一直在封魔窟地底,试图把存放“噬焱”的密室封锁住的风家主,就会成为他的第一目标!
  “以风家主的实力,他不会有事的!”司空浔边全速往前奔跑着边宽慰道。
  “是啊,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的情况,父亲也随身携带了很多法器和应急药物,不会有事的……”风瑾也喃喃自语着,强迫自己去想那些糟糕的可能性。
  但两人那透过防毒面具都清晰可辨的严峻眼神已经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自我安慰苍白无力。
  因为,他们已经冲进了封魔窟,沿着下行的阶梯不停深入,但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噬焱”失控带来的温度上升越来越明显了以外,他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没有战斗的声音,没有火行法术的炸响,也没有现出原形的蛇怪……这里并没有发生战斗。
  亦或者,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他们都没停下脚步,没有半分犹豫。
  既然当上了天师,那本就该置个人生死于度外。
  这是基本素质。
  “你说翠凰宫主已经来了?”风瑾再一次确认道。
  “嗯,但考虑到跟她一起的那位是个广场恐惧癌晚期,他们要穿过庭院来到这儿估计会慢一些。”司空浔答道。
  但即便会慢,也没人能阻止他们最终到达这里。
  这就够了。所以——
  “待会儿如果遇上那家伙就放开了打,瑾姐。”司空浔说道,“从现在开始,害怕‘噬焱’会坏掉的就不是我们这一方了。”
  没错。因为翠凰宫主已经来了,她会在“噬焱”被破坏掉的第一时间就回收自己的神力,这样就能避免威力巨大的凰炎猛然爆发,夷平瑜山市了。
  “你确定?”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父亲?!”风瑾一声惊呼。
  风致远就在下方的楼梯口处,抬着头看着女儿。
  他的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很明显是中毒了,但表情却很冷静。
  不如说,冷静得非常诡异。
  “不……你是谁?!”风瑾立刻意识到了风致远的异常,警惕地叫道。
  “我是你的父亲啊小瑾。至少我现在这副身体,就是你父亲哦。”“风致远”呵呵一笑,用风瑾长这么大从没听过的语气柔声说道。
  风瑾咬牙切齿地就要冲上去,却被司空浔一把拉住。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司空浔吼道。
  他紧紧盯着那个“风致远”,简直像要用眼神在他身上烧个洞一样。
  “呵,是呢,那首先还请风少主对我说声‘谢谢’吧?因为要不是我,这位风家主现在已经凉透了。”“风致远”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冷笑道。
  风瑾一言不发地瞪着他,握紧了她的凰翼。
  “然后呢?你留了风家主一条命,就是为了向我们讨句谢谢?”司空浔紧紧拉着完全冷静不下来的风瑾,沉声问道。
  “当然没那么容易。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以风家直系血脉和现任凰炎继承人的身份,放弃‘噬焱’和凰炎。”“风致远”说道。
  司空浔一怔。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然后你就能把它带着远走高飞了是不是?你做梦!”风瑾用力甩脱司空浔的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风致远”也早料到了她会突然袭击,灵活的一翻身跨过身旁的阶梯扶手,跃入了下方的黑暗中。
  “站住!”
  风瑾也翻过阶梯扶手紧随其后跳了下去,司空浔没她那身手,只得沿着阶梯一路往下追去。
  但突然,他的眼前一花,一堆影像突然擅自进入了他的脑海里,就像遗忘了许久后猛然回忆起的往事一般,但他很清楚……
  自己可没去过这封魔窟的最深处,没见过那扇雕琢着繁复符文,散发着术式光芒的大石门,也不知道石门背后就是那个形如大鼎的,发着高热强光的神器“噬焱”,更不可能认识那个幻化成一个风家弟子的上古凶兽!
  但这些影像,或者说这些情报,就这样被谁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大爷的那只死狐狸!”司空浔咬牙切齿,却又欣喜若狂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