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你坏
  山中无甲子，洞中无岁月。
  五日光阴便如那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溜过去了。
  五天来柳帅不仅和黑寡妇对练菊花点穴手，也学会了一百零八路罗汉拳，只差练骨的大力金刚掌了。
  反正只要不修炼内功，神魂就可以出窍，柳帅也没有半分顾忌，下了决心要将肉身打造成人形凶器，否则对不起他那超越三千斤的四品神力。
  几天来黑寡妇经常目瞪口呆，按理说修炼罗汉拳也得浸泡药物，否则日子久了皮肉吃不消。但柳帅好像练此功很多年似的，身体完全挺得住，不需药物疗养。
  柳帅隐约发现了其中地原因，每次他凝气时，按照那种自然而然的法子内气接外气，身体一直被那股融合的气流改造着，似乎也是一个练皮、练骨、练穴、练脉的过程。只是他不明白，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走上了天人合一的路子，神魂当与肉身结合得十分紧密，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大，可随意出窍？
  认定卓文渊的法门可能比其他道术法门古怪一点，柳帅也不去多想了。到今天为止，总算摸熟了菊花点穴手七百二十个变化，打穴解穴的方法都搞清楚了，使起来也算有模有样，欠缺的便是长年累月地苦练。
  大多数时间，黑寡妇都沉迷在唐门《毒经》中，结合苗疆的用毒之法，渐渐融会贯通，大有斩获，恐怕如今天底下论起施毒无人能比得过她。
  曾几何时，柳帅以为钱丰服下金蛟凉茶耗费三天三夜就已经够漫长了，谁知道还有更狠的，蓝弱水和海姑娘足足运功五天五夜，这才相继收功。
  “饿死我了，柳大哥，有没有吃的？”海姑娘刚走出右边石洞，开口就嚷嚷着要吃东西，接过黑寡妇递过的食物，顿时欢呼起来：“啊？熏肉，这是夕阳有名的獐子肉么？怜姐姐，谢谢你，人家已经半年多没有吃过肉啦！”
  丝毫没有名门闺秀的矜持，说完这丫头就大吃起来。
  那毫无做作的可爱模样，引得西贝柳心神为之一荡。
  短短五天时间，海姑娘可谓大变样了。目中神魂内蕴浑身锋芒内敛自不必多说，关键在于这姑娘皮肤变得比婴儿还好，大眼睛越来越闪亮，原本不符合她年龄的高挑身躯又拔高了许多，身材比西域女子还更加火辣，透着一种原始的狂野……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原本就已经够骇人的胸脯，如今具备了三大特色：更圆，更大，更挺！放眼望去，没有丝毫的下垂，雄纠纠气昂昂地高挺着，真让人怀疑那套紧身劲装要被撑破了！
  趁着海姑娘沉迷在熏肉中，柳帅目不转睛地“欣赏”了一阵，暗暗吞了吞口水，偷偷感叹道：“造孽啊，还好这姑娘武艺高强，要是换了普通女子，多半不堪重负，走路都成问题了……”
  “姑娘慢点吃，别噎着。”柳帅很是体贴，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海姑娘似乎功力大增，不知到了何等境界？”
  海姑娘头也不回，随口说道：“刚好二品了……”
  柳帅差点摔倒，和黑寡妇面面相觑，彼此说不出话来。
  玄奇谷武宗的得意弟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居然到了二品境界！再跨过一个关口，那可就是传说中的武道大宗师了！
  “小馋猫，每次见到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一点礼数都没有。”这时候蓝弱水轻移莲步走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海姑娘一眼。
  柳帅眼前一亮，心灵差点产生了骚动。
  那蓝弱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依旧如从前那般柔弱，只是多了一分超然出尘的气质，令人心中怜惜，却生不起亵渎之意。
  一种似曾相识的念头冒了出来，柳帅突然想起了公孙子晗，心中不免伤感。定了定神，他强颜欢笑道：“恭喜蓝姑娘出关，小生眼拙，如今蓝姑娘的境界高深到令人无法琢磨，佩服佩服。”
  “一切全仰仗柳公子所赐，还请公子受弱水一拜。”蓝弱水盈盈一礼，那强大的神魂威压震得柳帅连虚扶起她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她悠悠道：“说来实在侥幸，我姐妹二人历经九死一生，又在此洞中困了多日，心境与悟性大有变化。弱水受公子所赐灵丹一番脱胎换骨，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幻灵中期……”
  黑寡妇闻言呆了呆，幻灵中期，她和柳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达这个境界，暗忖道：“相传子衿山庄江浸月亦是幻灵中期，中原双娇，如今才算真正齐名了。”
  “原来如此。”
  这时候柳帅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许多前辈高人都是在生死之间有所突破。蓝弱水师姐妹二人惨遭黑衣教首席弟子调戏，又误入无回幻境，心性发生了极大地变化，无形中激发出许多从前未曾发现地潜力，服下灵丹便飞速突破。
  蓝弱水道：“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不妨歇息一晚。据小女子半年来观察，每日清晨那群铁甲犀牛便会来峡谷中饮水，待明日铁甲犀牛远去后，我等便可前去千幻森林了。”
  接着几人商谈了一番应对之策，蓝弱水深知修行界的规矩，也没问柳二公子为什么会道术，更没问他修炼的什么功法。
  日暮西山时，见柳帅在石壁前比划着观摩点穴之术，海姑娘尽显少女本色，蹦蹦跳跳地闪到他面前，胸前的波涛晃得柳帅一阵眼晕，只听她好奇道：“柳大哥，你也修炼这菊花点穴手么？”
  柳帅点点头，笑道：“照此说来，海姑娘也练过此法？”
  “嗯！”海姑娘也跟着点头，胸口立刻晃了晃，好在西贝柳强自凝神，定力高深，不然很难抵挡得住，这时候海姑娘笑呵呵说道：“关先生的独门点穴手法真是玄妙，可将主要穴位全练得坚韧无比。小妹原本只是四品中期，修炼菊花点穴手半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三品。如今再服下柳大哥的灵丹，就到二品啦，等小妹将来回了玄奇谷，师父一定会好好奖赏我，嘻嘻！”
  柳帅好奇道：“我听说三品以上高手，穴道可自行移位，点穴术并无用处，不知可有此事？”
  “也不尽然，武道大宗师才可随意穴道移位。三品境界的话，半数穴位可移位，另一半若被点中，得运功冲穴才可行动自如。”海姑娘武道学识渊博，侃侃而谈，忽然来了点兴致，顽皮道：“我如今已可移动八成穴位，柳大哥你点我一下，小妹想知道效果如何。”
  “这……”柳帅有点不好意思。
  “柳大哥不必担心失手伤了我，小妹自有办法！”海姑娘鼓励道，摆了个架势，道：“柳大哥只管出手，小妹站着不动让你点。”
  “好，那小生便献丑了。”
  柳帅十分坦诚，说献丑就献丑，手法奇歪，并没有失手点中海姑娘死穴，不过……他点向佳人胸口正中膻中穴的时候，稍微失手，唰地点在了右边那高耸的圆球上……而且误打误撞，恰好点中了那微微凸起的豆大颗粒。
  沉默，主洞中死一样地沉默。
  两人保持着那奇妙的姿势，一动不动，柳帅的手忘了收回来，而海姑娘也很够义气，说不动就不动，任由柳帅点穴。
  良久，海姑娘面红耳赤，死死瞪着柳帅，恨恨吐出两个字：“你坏！”
  话音一落，跺了跺脚跑回了右边石洞。
  这一刻，柳帅突然在想，这世界上最动听的骂人字眼，莫过于刚才的两个字：你坏……此二字蕴藏着无穷地魅力，想想就让人兽血沸腾。
  海姑娘本来想一阵拳打脚踢将西贝柳揍得鼻青脸肿，可转念一想，刚才是她自己说站着不动让柳帅点穴，出尔反尔好像太没有女侠的风范。
  心里觉得很委屈，小姑娘独自生着闷气，时不时重重跺脚。在一旁打坐的蓝弱水睁开眼，问道：“师妹，谁又招惹你了？”
  “柳大哥，他……”海姑娘刚想倾诉一肚子的苦水，话到嘴边，又突然开不了口。这种尴尬地事情，委实太难以启齿了。
  “海姑娘，小生点穴术初学乍练，学艺不精，失手点错了穴位，误碰姑娘玉体，还望见谅！”
  柳帅朗声说了一句，认为自己知错就改，实在太有君子之风了。
  “你……”
  海姑娘只觉得那厮实在太无耻了，故意把话说得这么大声，唯恐天下不乱。
  蓝弱水会意过来，以为两人切磋柳帅碰到了海姑娘身体，并未想到海姑娘最重要的部位被碰了，当下哄着海姑娘道：“师妹，算了，切磋武艺难免拳脚相碰，柳公子又不是故意地。”
  “师姐，你不知道，他……”
  海姑娘再次跺脚，索性闭口不语，背过身去生着闷气。
  “君子，什么是君子？君子就是占了别人便宜，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还有人反过来帮你说好话！娘西皮，小爷实在太喜欢做君子了！”
  西贝柳感慨连连，有了无穷地感悟，对君子之道有了深层次地理解。
  定了定神，他取了一些野果送到左边石洞中。
  最近这厮扮演着好男人的角色，每天都为黑寡妇送吃的，时不时来几句甜言蜜语，体贴入微。自从甄先生去世后，老板娘便再没体会过被人照顾的感觉，更没经历过什么打情骂俏，所以西贝柳酝酿来酝酿去，下了一个决定……要为黑寡妇营造出一种初恋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