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登基大典
作者:
公子姓沈很帅 更新:2022-11-12 14:07 字数:2015
昭文三十一年,文中晋病逝,谥号“文忠”,入葬皇陵。同年十月,六皇子文墨泽失踪,大皇子文墨峰起兵封都,意图谋反未遂,被五皇子文墨宏携禁卫斩杀于午门前。
昭文三十二年元日,太子死而复生,在五皇子登基典礼上以传国玉玺证明身份,禁卫副统领朱义立斩逆贼禁卫统领郑强,立从龙之功。
史书寥寥几字,背后却是皇城动荡,血流成河的权利战争,兄弟相残,骨肉相争,将毒害改成病逝,是文墨宇给文中晋留下最后的尊严。
白雪消融,立春之时是最寒冷的。
文墨宇负手而立,现在城墙之上沉默的看着远处的苍茫大地。
冷风刮过他略带胡渣的面容,将那脸庞打磨的更加刚毅。
“寒风配烈酒,喝点吗?”
红雪不知何时出现,递过一壶酒。
这是文墨宇蒸馏提纯过的烈酒,入喉火辣炽热,给文墨宇冰冷的心带来一丝丝温暖。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红雪,你说,这是梦吗?”
明黄的龙袍,九道珠帘的皇冠,威严的龙纹舞爪张牙,怒目圆睁,可男子脸上却没有一个帝皇还有的狠心和城府,而是一脸的迷茫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
说来可笑,前世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可这一世,竟有了一丝莫名的感伤。
红雪看着他,她懂他的心情,心想,这大概就是自己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吧,不管那些兄弟害他几次,不管皇权名利有多么诱人,他从未想要去伤害他们,直到,被触碰底线。
“就当它是一场梦吧,永远不会醒来的梦。”红雪开口,她并不擅长安慰人,看着文墨宇,她不太忍心的提醒:“登基大典快开始了。”
文墨宇扯起僵硬的嘴角,苦涩道:“说的也对,人没必要活的太过清楚。红雪,朕,帅吗?”
“帅。”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红雪还是下意识的点头肯定道。
文墨宇大笑一声,抬起沉重的脚步向皇宫走去,道:“走吧。”
登基大典,锣鼓喧天,黄色的旗帜绣着周字在风雪中飘扬,文官武将分级而立,升任禁卫统领的朱义带领禁卫站的笔挺。
文墨宇乘上龙撵,随皇后白语溪一同前往城外皇陵祭祖祷告,龙征军开道,后面追随着官员大臣,出行的队伍浩浩荡荡,所过之处,百姓皆跪地而拜,欢呼万岁。
在礼官的唱喏下,文墨宇祭完祖,又领着众人返回皇宫,红雪骑马跟在龙撵旁,未曾离开半步。
白语溪披着与文墨宇龙袍同色的凤袍,头戴飞天凤冠,与文墨宇执手走上绣着百兽朝龙图案的红毯铺就的九十一阶玉阶。
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白语溪突然开口了,声音略带忐忑,问道:“如果那天,被绑架的是我,你会去吗?”
文墨宇沉默些许,道:“会。”
“那如果落崖的我,是我呢?”
文墨宇又是沉默,直到走上台阶之上,转身时才道:“没有如果。”
“奉天承运,有昭令曰:先帝驾鹤西去,举国哀痛后,国不可无君,今有太子仁德有礼,忠国爱民,登基为帝,改年号大和,并大赦天下,非穷凶极恶之徒,皆可释放出狱,钦此。”
宣旨官退下,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抱着拂尘,尖着嗓子道:“礼成,众臣拜新皇!”
文武百官跪地而拜,撅着屁股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跪下的人中,恐怕要数曾莫两家的官员脸色最为难看,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放屁的仁德有礼,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清楚,为什么进京述职驻扎城外的二十万龙征军会突然出现在曾莫两家的府外。
还美其名曰是演武,你见过军队演武跑人家府邸门口去的吗?你见过军队演武把别人府邸围的水泄不通吗?连个下人出门都会被以干扰军机大事抓起来。
若是不反抗,他们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要拱手让人,多年图谋付之东流,可若是反抗,龙征军可是太祖开国的精锐一直传承下来的,在百姓中有极高的威望,曾莫两家敢动,那就永远会背上谋反的罪名。
曾家家主不经事,气的跳脚,直骂先帝的心是往偏了长的,同样是他的儿子,区别待遇也太大了!
文墨宇可不会管他们心里痛不痛快,伸手虚空抬了抬,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文墨宇转身正想坐上龙椅,一个宫女帮忙来报:“皇上,清姑娘醒了。”
“什么,清儿醒了?”文墨宇面色惊喜,就想奔去安和殿,突然想到登基大典还没结束,便直接下令道:“朕龙体欠安,登基大典就此结束,众卿家退下吧。”
说完,便松开了白语溪的手,匆匆离去。
那身影在目光中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眼前,白语溪咬紧了牙,满腹酸涩,是啊,有些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文墨宇一路直奔安和殿,无视了太监宫女的行礼问安,直到入了殿门,步子才放缓了下来。
“这,这是哪里,你们,你们是谁啊。”叶怜清像受了惊的兔子,抱着膝盖缩在床角,把头埋起来,只留一双清澈的眼眸迷茫慌乱的打量着周围的宫女太监。
文墨宇见她这幅模样,更是心疼不已,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了她,若非崖下的一片湖泊,恐怕此时,她已香消玉殒。
“清儿,是我,别怕,是我啊。”文墨宇柔声轻唤,小心得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好好安慰。
不料,女子却侧身躲过,万分惶恐的看着他,颤着声音道:“你,你是谁啊,我,我叫清儿吗?为什么,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叶怜清痛苦的抱着头,看向文墨宇的目光陌生而又畏惧。
文墨宇皱着眉看着她头上还未拆卸的纱布,唤道:“来人,快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