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诋毁致远
作者:金玉良炎      更新:2021-09-06 23:53      字数:3992
  薛如绣含泪送走致远与怜怜,天已经黎明了。
  罗逸飞一晚上一直陪着三人,连说到薛峰与公孙婵娟的往事都没有刻意回避,他不是想要听人家父母的私事,只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怜怜这等姿容绝世的美女,一时心神俱醉,在她面前,连被罗家驿众人仰望多年的美女薛如绣都淡了下去,如何舍得离去,能在她身边多呆一刻也是好的,而且,让他更加惊奇的是致远,这人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但不知为何,身上有一种统领群雄的威势,道:“小如姐,你的这两位家人可是不凡,尤其那致远公子,是个有大志的人物。”
  薛如绣大奇道:“很少听到我们逸飞公子如此夸人,看来我家致远的确有些过人之处。”言语间满满地骄傲。
  罗逸飞道:“若是我罗家驿能够有这样一位人物,凭着我家的秘术,何愁成为六合大陆人人敬畏的大势力。”
  薛如绣会心道:“逸飞,你也不要羡慕致远,你是罗家驿这些年来最为出色的人物,想来,罗家驿将来在你手中定会更上一层楼。”
  罗逸飞道:“可惜我对经营罗家驿兴趣不大,反而叔叔最是看中罗家驿当家之位,也为此付出了许多精力,我又怎么能与他相争。”
  对于谁来做罗家驿下一任当家的事,薛如绣无法说话,自是保持沉默。
  致远与怜怜各自回屋,期间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任谁也没有察觉出两人竟然一夜未归,而且知晓了一件大秘密。早上照样出来与胡卫忠等人见面,胡卫忠详细汇报了分财产的细节,两人对此都不太懂,只表示一切事宜都交给胡卫忠处理便放心了,另外致远特意让胡卫忠对雪域众人多加关照。
  两日后,胡卫忠等人前来回复,表示所有的黄金都已经分了下去,因是胡卫忠亲自着手,又有任平生坐镇,是以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什么事端。致远与怜怜对胡卫忠等人的能力更加信任起来,心道,怪不得当年六合钱庄能够遍布六合大陆,祖父眼光太好,手下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能人。
  致远还是高估了薛家旧部的勇气,十之七八的人选择拿着一笔钱离开六合钱庄,愿意选择留下来的人竟然不足三成,胡卫忠虽然严格执行了致远的命令,但是心中对这样的结果感到颓然,对他来说,重建当年那种规模的六合钱庄遥遥无期,自己就是对不住薛慕礼。
  对于这样的结果,致远与怜怜也都感到意外,如此一来,六合钱庄的势力必定大大的缩水,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剩下的都是对六合钱庄忠贞不二的人,这些人才是未来六合钱庄的精华。对胡卫忠安抚一番后,将自己姐弟二人的那份黄金一并交给了胡卫忠,六合钱庄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大庄,光是致远和怜怜应该分到的这份金叶子就已经足够成立一家普通的钱庄了,虽说他们会比别的人多分,但是以此想来,那些拿些黄金离开的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足够衣食无忧的过上一世了。
  这几日因七成的人都已经拿着黄金离开了,六合钱庄显得冷清了不少,可能胡卫忠等也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少主最近经历了太多,也没有得到休息,故而这几日没有打扰,是以怜怜与致远难得地有几日清静的日子。岂知,这几日姐弟两人一边商量如何对付齐家,一边还要不忘修习聚灵之法,对于他们这样境界的高手,进境本来就慢,再加上,两人始终记挂对付齐家一事,是以速度比之先前缓慢了不少。
  三日之后,所有的消息一下子传来,康平城彻底乱了,城内的大小商家的货物被抢购一空,商家几番涨价之后,各种货物依旧是供不应求,尤其是酒,最初的一枚铜叶子一坛,现在一枚金叶子一坛都买不到,很多酒馆就此发家,当眼看着手中的钱买不到生活需要的东西时,人们便开始恐慌,更加疯狂地抢购货物,有的人手中没有了生活必需品,但是因还有些灵力,便准备随时抢夺,一时间,人心惶惶。而且,这种现象不止发生在了康平,连康平附近的几个较大的城镇都难以避免,仿佛人们都忽然变得十分有钱,很多人手中拿着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金叶子,还有人拿着更加气派的金条。很快,人们便发现了这件事发生的根源,那就是六合钱庄对旧部分发的大量黄金,他们忽然变得有钱,方才导致了这样的乱子。
  当年,薛慕礼敞开门庭,广招天下豪杰,为了让他们各尽其能,对各色人士来者不拒,自然也有一批鸡鸣狗盗之徒加入钱庄,兼之许多人视金钱如粪土,故而拿到黄金之后大肆挥霍,是引起了这场乱子的诱因。当然,在偌大的市场面前,六合钱庄那些黄金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引起整个康平的震荡,而且,他们就算挥霍,也绝不会破坏粮食的供应,是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引起这场动乱的真正原因是掌握康平城经济命脉的富户趁机囤积居奇,与六合钱庄关系不大。
  但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人仔细分析整个事件的多方面原因,而是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六合钱庄,将骂名全部压在了暂露头角的致远身上,仿佛如今的一切的恶果都该由这个少年来承担。有心人甚至详细列出了致远的四宗大罪,一罪,不孝,回家至今,不但不能为父母亲人报血海深仇,连祭拜祖父和亲人的礼节都没有,可见心中没有父母亲人,是为不孝;二罪,不义,对待六合旧部颐指气使,毫不礼贤下士,凭借武力打残了为六合钱庄立下汗马功劳的长老鲁奉,让六合旧部心灰意冷之下纷纷离去,是为不义;三罪,无能;在拥有足够金钱和人脉的情况下,不但未能重建祖父引以为傲的六合钱庄,恢复六合钱庄从前的辉煌,还将纵横天下的六合钱庄解散,终使六合钱庄势力空前弱小,是为无能;四罪,无胆;在胡卫忠危机之时,竟然不敢出手,反而是薛婧儿不顾性命以一敌三救下胡卫忠一家,可见胆小。茶馆和街边的说书人反复地言说,男女老少都了解了致远竟是这样的人,再加上如今这样的局面,整个康平对这个少年都没有了好感。
  连胡卫忠一向沉稳的都有些招架不住,气得浑身战栗,楚泰之大骂,任平生差点去把那些说书人通通打死,六合钱庄上下一时几位愤怒,大家都明白,他们所编的罪名并非全部凭空杜撰,只不过是有真有假,断章取义,恶意歪曲,想来,若不是精心设计,都不可能的。
  这样大的动静,致远与怜怜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但他们的心境却很平静,怜怜自从离开于世俊之后,心灰意冷,最初只记住要报仇,现在只想帮着弟弟完成他的志向,是以对于声明得失一事全部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他们如此诽谤六合钱庄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对于他们如此诋毁致远有些愤怒,至于致远,经历过在铁家那些年作为废物的日子,什么辱骂没有领教过,这番说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些。
  虽如此,但其他人却不这样想,只觉得两位少主依旧年轻,出了这样的大事,应该愤怒的,故而全体过来安慰。
  胡卫忠先道:“说致远少主没有立即为父母亲人报仇,这是事实,只是并非他不想立即去,而是胡某等人请求先重建六合钱庄,将报仇之事推后,如此便让致远少主受这般委屈,实在是荒谬。”
  路一村点头道:“至于不义一事,则全是虚构,致远从未六合旧部面前端架子,打伤鲁奉也并非致远少主所为,而是婧儿少主,况且事出有因,想不到这些事竟被他们拿来说事。无胆之说牵强附会,任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致远少主当时是为了等待时机。”
  楚泰之道:“无能之说子虚乌有,致远少主心中想的是建成更强的六合钱庄,并非从前的模样,从而步骤缓了下来,偏被那些人说是无能,也不知那些反复言说此事的人是否知道我们致远少主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便修习至半仙境界,而且胸怀大志,那些鼠辈岂能明白少主的鸿鹄之志。”
  余者纷纷发起言论,意在安慰致远。
  致远见众人如此维护自己,心中大快,曾经自己受到百般委屈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维护自己的只有馨儿一人,如今身边有这么多人与自己站在一处,何况,姐姐早就表明愿意无条件地帮助自己,又有何惧,情形不知比从前好了多少,朗声道:“诸位不必如此激愤,这些虚名致远不会在乎,何况,他们骂的也不是全无道理,确实我的失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我也该承担一些责任,只是,这对我们六合钱庄的发展不利,不过各位也不必担心,不过是齐家向我们出手了而已,致远相信,只要我们灭了齐家,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致远话音一落,众人忽然间便安静了下来,致远的话句句在理,逻辑分明,让人茅塞顿开,只是没有人想到有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对手,伤人于无形,可谓高招,让人不得不服,虽说阴暗恶毒,但是要比普通的刀枪相见更有效果。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胡卫忠了解众人的意思,上前道:“致远少主分析得十分在理,确实是有人刻意对付我们六合钱庄,但是你是怀疑这些传言是齐家安排的?虽然我们都恨齐家入骨,但是齐家人与我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们大多都是粗人,可没有人有这份手段。”
  致远也有些意外,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来说,想要对付我们六合钱庄的,便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六合旧部,离去后对我不满,但想来,既然拿着黄金离开,又有祖父与父亲的情面,总不会如此刻意中伤于我,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齐家了,或许,齐家出现了什么精明的人物或者有人帮忙也未可知,而且,我已经让路秀才打探过,那些故意囤积居奇的富户大半和齐家有绝大的关联。”
  众人这下都明白了,此事必定是齐家主使无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利用致远分发黄金一事,从中让事情严重扩大,让康平百姓对六合钱庄和致远深恶痛绝,那样致远在六合钱庄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楚泰之道:“少主分析得甚是,对我们下如此狠手的人必是齐家无疑,只是,齐家这些年在六合大陆上虽然有所毁损,但毕竟根深蒂固,齐家若是出现了这样的人物,那便不好对付了。”
  怜怜道:“楚长老所担心的不无道理,齐家中伤致远,让六合钱庄与致远一起承担骂名,让六合钱庄无法在康平立威,但是却没有说我的不是,想来不过是挑拨离间,让我们姐弟产生嫌隙,从而从内部瓦解六合钱庄,既然他们有如此打算,致远与我商量过了,不如就将计就计,即刻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胡卫忠急道:“婧儿少主不可,我们还没有探得齐家的虚实,以老朽之见,还是等一等为好。”
  致远道:“这几日,我与姐姐已经商量过,齐家既然已经出手,便已经预料到我今日的困境,他们定然认为在这个时候我会为之苦苦思索解决之道,绝对想不到我们在这种会对他们反击,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心思复杂,大都没有想到这两位少主竟然如此轻易就决定了这等大事,心中都有些忧虑,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