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
  “蓝星序列号419β-4精神体催-情剂，军用品，除此之外被朝中列为禁药。”路德维希扯了扯衣领，将那只试剂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叶昭正在浴室里洗澡。
  他将水流关小了一点，问道：“禁药？”
  “嗯。”路德维希走到浴室门口，“与其他的催情剂不同，419β-4中含有很重的兴奋成分，一般战场上也是在穷途末路之时用在萎靡的精神体身上，就算如此也只是很小的用量，像这么一支试管的试剂足以使十头精神体狂暴而死。”
  “这么严重？”
  叶昭皱眉。他知道方才叶明豪和尼克劳斯是想做一些手脚，可是万万没想到……
  等到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半躺在床上了，身上还穿着方才宴会间那件白衬衫，西装随手搭在了床边上。
  叶昭见状挑眉：“你不洗澡？”
  “我今天中午洗过……”
  “少来。”叶昭伸手在他肚子上拍了两下，感受到那里超乎常人的坚硬之后挑了两下眉，“将军大人身材可真好。”
  路德维希闻言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有一丝深意：“哦……？”
  叶昭一脸淡漠：“哦什么哦，还不洗澡去！”
  路德维希无奈地去冲了个澡后，出来就看到叶昭坐在床上翻看着光脑，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他凑近问道。
  叶昭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方才收到消息，叶明豪连夜离开了帝都。”
  路德维希不甚在意，他靠近叶昭的脖颈轻嗅着那其间的清香，道：“需要派人将你那位叔父大人押回来吗？”
  叶昭摇了摇头：“这倒不必。”
  他不自在地又向旁边挪了挪，将手上的光脑递到路德维希面前：“你看。”
  显示屏上是几串正在滚动的数字，路德维希大致上看了一眼，随后扬眉道：“你怎么进去的？”
  叶昭笑了笑：“千耳的权限……不是你给我的吗？”
  帝国律法规定，婚后配偶可享有另一半在星际网中的部分权限，虽说想路德维希这样的重臣将领往往会例外，但路德维希先前已经向帝国提出了申请，就连千耳的权限都共享给了叶昭。
  尽管叶昭在这之前已经和千耳达成了某种特殊协议，但是路德维希这里给他的权限显然是更加方便的。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叶昭看了他一眼，笑道：“换一种方式说……将军您真幸运。”
  帝国皇宫的夜晚灯火通明，将军与将军夫人的寝殿内早早熄了灯，所有近侍皆候在殿外。
  这是叶昭回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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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可用叫叶大人起来用膳？”
  路德维希理了理衣领，道：“不用，让他再休息一会儿。”
  侍从知趣地退下，只当是这二位昨晚劳心劳力，这会儿叶大人估计是……起不来的。
  路德维希不知道这些侍从的心思，他走出寝宫，在门前吩咐了两句后便直奔基尔伯特所在的宫殿。
  “将军大人。”皇帝的近卫朝他行了个礼。
  正在用膳的皇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戏谑：“早，我长大成人的弟弟。”
  路德维希毫不客气地在他旁边坐下，拿起了一片已经涂满果酱的土司。
  “你也知道，我该回远星战场了。”
  “怎么，新婚燕尔，舍不得了？”
  “皇兄！”路德维希脑仁疼。
  基尔伯特放声大笑，终于不再逗他。他将路德维希手上那片土司换了下来后又亲手盛了一碗汤递给他，做完这些，他缓缓开口道：“路德，父亲在我们小时候就教育我们，不必勉强自己去吃不喜欢的食物。”
  “我们吃了这么多年，也该忍够了。”
  “既然忍够了，那就无需再忍下去——馊了的食物，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路德？”
  路德维希看着自己这位平日里看上去很不着调的皇兄，此刻那双湛蓝的眸子里不复轻佻，像是沉静又光芒万丈的蓝空，无声而威严，是王者的威压。
  良久。
  “臣弟明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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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醒来以后，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
  “叶大人，殿下让您收拾妥当后去餐厅用早膳。”
  “收拾妥当？”叶昭瞥见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将军呢？”
  “殿下一早便去陛下那儿了，并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叶昭又问了几句，便让侍从退了下去。
  在去餐厅的路上，叶昭“偶遇”了似乎正在散步的皇帝陛下。
  “陛下？”
  站在花丛之间的基尔伯特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见叶昭走过来以后道：“早啊，我亲爱的弟婿——朕原以为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还能让你睡到更晚一些。”
  叶昭面不改色地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陛下怎么一人在这儿？”
  “朕在等你。”
  “等我？”叶昭挑眉。
  基尔伯特笑了笑，“是啊，朕受人之托，特意在此等你。”
  “陛下口中那人托付之事，便是在这里陪我用膳？”
  “正是。”基尔伯特庄重点头。
  叶昭：“……”
  他已经大概猜出那人是谁了。
  两人在餐厅待了些许时候，对方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叶昭只当是他胃口不好，没想其他。然后两人用完早膳后基尔伯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叶昭正疑惑时，一名皇帝的近侍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路德维希殿下回来了。”
  话音刚落，身着朝服的路德维希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先是和叶昭对视一眼，随后皱眉转向他的皇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基尔伯特有些心虚地打了个呵欠：“你不是让朕来陪……”
  看着自家弟弟略带嫌弃的眼神，皇帝陛下识相地噤了声。
  叶昭忍住不笑。
  “你们都在也好。我方才亲自去了一趟尼克劳斯的府邸，大门紧闭，门前的光脑守卫却比平日里多了三倍不止，看这样子，怕是乱了阵脚已经要有动作了。”
  “昨晚可有发现？”
  路德维希冷笑：“昨天夜里千耳截获一封发往联邦的信件，发件人正是尼克劳斯。”
  基尔伯特握了握拳：“那千耳是怎么处理的？”
  “原封不动地发回了联邦，复印件已经传至我这边。”
  两人这些谈话并没有避着叶昭，他在一旁听得心中震撼。本以为像上一世那样一直到最后所有人才知道帝国肱骨大臣尼克劳斯与联邦之间的勾当，谁知道现在的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却早已有了准备……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叶昭？”
  “嗯？”他回过神，却发现路德维希在叫自己。
  一向严肃的第一将军难得的笑出来：“想什么呢，方才问你话都没有听见。”
  “啊？”叶昭有些茫然。
  基尔伯特在一旁揶揄：“估计是太累了，到现在都没有睡醒。”
  叶昭平复了一下心情，“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无碍，”路德维希道，“我方才是问你，这次去远星，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