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虾米吃不下鲨鱼
作者:陌颜離      更新:2022-04-05 18:47      字数:2411
  如果重新选址建造房子,要耗费太多时间,且年关前后,少有建筑商户会接这时候的大单子,时间更得后延。
  几番商量考虑后,决定购买现成的,就算破败些也无所谓总比重新建要省时省力。
  左宣态度不同以往,摆明了让司语随便挑,司语就毫不犹豫的在荷城挑了一处大宅子。
  去实地查看后,左宣和司尤、司语到酒楼吃饭,说着要怎么修葺入住之事。
  司语正说的起劲,有人喊了左宣的名字,看过去是邬氏姐妹。
  “回来了?”
  “这么快?”司尤惊讶,按原本的迂回计划,她们要陪左雅全国各地逛一圈的。
  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司语有些局促起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左雅少庄主,她说她要回家过年,才不想装模作样的各处走,加上皇宫内院有左家庄的地址,如果女皇想,她仍然可以找过来,不必多做无谓之事。”邬安不太高兴。
  邬安这么一提,邬宁有些忧心,“主子,女皇找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这得看局势而言。如果她没有线索引导,便不会想起要到左家庄来,毕竟左雅是‘师出有名’,她没有理由发难。”四周没有食客,左宣毫不遮掩的解释了几句。
  “那万一有线索呢?”邬宁说的,“离开前,我听闻禹尚书在找那日给她传信的人。”
  那就是在找绍菲?左宣笑笑,“那就更没关系了。”如果真的找过来,目标就不是左家庄而是她本人了。
  因为邬安邬宁回来了,左宣又叫了好几道菜和几坛酒,算是简单的给她们接风洗尘,当晚她们是留宿客栈。
  夜里,司尤去找左宣说话。
  “怎么过来了?当心你姐姐发现。”
  司尤不高兴的拉着左宣的手抱住自己,“姐姐真碍事儿,她若是不在,我们就可以和当初在息楼一样住一间了。”
  “瞎说什么?”左宣一手揽住他的细腰(男子的宽肩窄腰真得劲),一手抬起来,点了点他的鼻子,“当时在息楼是迫不得已要伪装,怎可当寻常事论?且你姐姐过来,为的也想早些入住,让你有个实在在娘家,然后出嫁。”
  “嗷,我知道。”司尤不太情愿的松开她,拉她坐下来,“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邬宁提到的那件事,你真的不担心自己暴露。”
  “暴露了又能怎样?女皇要公布我身份?然后问罪?我何罪之有啊?谁又会相信?”左宣根本不担心,“我的存在没有威胁到她,她还能派人暗杀我?当我身边没人?”
  司尤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好像是那样,女皇知道与否都不会危害到她,他多心了。
  “不过你这么关心,我倒是可以为自己着想一下,去做些安排,最起码绍菲家我要去一趟。”
  ——
  左宣没有处置绍菲,魏兰她们没杀过人,又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也没想好要怎么惩罚她。
  所以,那日大家伙回到杞县各回各家后,绍菲也回了家。
  本来她野心勃勃的想要到女皇面博一个前程,结果什么作用都没发挥,全程被左宣掌控行踪,她的心态早就崩溃了。如今大势已定,女皇不再需要暗探做什么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她母亲见她那样,把她带到书房说话。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京城的那个大漩涡不是你我这些小虾米能搅动的。”
  “是,清楚了。”绍菲说话有气无力,她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进被子里逃避现实。
  “振作起来,孩子。”绍菲母亲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一点劲都没有,就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抖了抖,“放轻松,只是看清楚自己的价值几何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绍菲拨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母亲,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绍菲母亲如被定身般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啊,是吗,也是,意料之中嘛,呵呵。”
  她步履沉重的坐到椅子上,此前她猜测左宣知道她们的存在,但只是猜测,没有验证,左宣没有对她们家做出实际伤害,心底总有一份侥幸在,现在自己的女儿用亲身经历告诉她,原来左宣是真的都知道,只是不计较而已。
  换言之,其实她们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刀,随时会砍下来,偏偏她们从未意识到。
  “你,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她和那些朋友没有为难你?”绍菲母亲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现状。
  “嗯,她们没有舍弃我,说是一起去就要一起回,没有人要孩儿的性命,左宣也无意与我交谈,只让我随魏兰她们回来。回到杞县后,就各自回家了。”绍菲的语气还是有些死气沉沉的。
  绍菲母亲眼睛一亮,那悬在头顶的刀是没开刃的?
  “孩子,你服她吗?经此一遭,你服她了吗?”
  “重要吗?”
  “当初,就算女皇有大气运,若太女不退,女皇也仍然是斗不过太女,现在也是一样,你叛主改投她门下不丢人。”
  绍菲惨淡的笑笑,“母亲觉得她需要我的改投吗?”
  “这件事不是她需要不需要,而是你在已经失去前程的情况,是否还要选择失去友情,失去安稳生活。”
  “什么意思?”
  “她们不苛待你,不扣留你,摆明了是顾念自幼一起的情分,若是你拉下脸了,好好认错,她们可能会原谅你,你就还能拥有朋友,左宣也更加不会想要你的命。”
  绍菲抬起头,眼眸逐渐清明,“原来她们还当我是朋友?”
  “我们只是小虾米,投错主何须以死谢罪?”
  后来的几日里,绍菲去拜访她的朋友,想知道她们是不是会原谅她。
  旁人不提,竺雪在军营练了好几个月,忠心二字刻入骨髓。左宣要保绍菲,竺雪就把她打了一顿出气,才算揭过。
  得到了朋友们的态度,绍菲重新然后对生活的期盼,安心的在家养伤。
  某日半夜,有人翻进了绍菲的房间。
  “谁?”
  “我。”
  被竺雪打的伤还没好,绍菲是忍痛起床,“殿下。”
  “不必说此尊称,我现在是左宣,不是安女皇。”
  “是。”月光下看人本就不真切,但绍菲还是低着头。
  “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家秋后算账,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宣姐请说。”绍菲从善如流的换称呼。
  “在京城里,除了那日你在宫门口和禹尚书说过话递过消息,是否还有旁的传递消息的举动是我没发现的?”左宣不跟她绕圈子,直接问,问到的答案说过司尤听,让他安心。
  绍菲自嘲的笑笑,“我倒是想,但可惜,没有。除了宣姐故意放我出去的那一回,我并没有找到别的机会单独离开。”
  “嗯,知道了。”得到了答案,左宣转身就要走,“对了,明日腊八,中堂设宴,竺雪、魏兰她们也去,你若有空,便也一起去耍耍。”
  “好。”绍菲恭送她离开,许久才哽咽的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