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双面人
作者:
半醉 更新:2021-09-06 13:51 字数:3226
那人肩膀一松一松的,脑袋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得了歪脖子病。
可是,他没有穿上衣的后背显得格外消瘦,骨骼都看的清清楚楚,宛如皮包骨头。
可他好像根本不是阴村的人,因为他的身上没有白毛。
就在这我稍稍恢复神志的时候,想要偷偷退出房间。
那背对着我的人好像发觉了我,突然回头,我竟然看见了他有两颗脑袋!
我吓得一脚落空,被门槛绊了一脚,整个人后仰摔了下去。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
只留下地上那个挂在墙上的死孩子,此刻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一颗脑袋和零零散散的骨骸。
我吸了一口凉气,丢下化妆箱就追到了窗户边,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就那么没入了黑暗。
我的天呐,这里,到底是鬼村还是阴村?
我稍稍冷静了片刻后,方才那两颗脑袋的画面在我眼前越发的清晰。
有一颗脑袋已经眼窝深陷,完全看不见一丝活人气息的眸子,像是干瘪的鱼泡泡。
可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却如同活人一样丰满。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后背上的肉瘤,难道,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
一路走来,我越来越觉得危机四伏,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尸体的味道还一股威压感,慢慢的朝我压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房子后面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声音充满恐惧和绝望,让人听了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只有人在死前才会发出这样的惨叫。
我一下子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二话不说爬上窗户跳了过去。
这农家的屋后是一片荒地,零零散散的长了不少树,东倒西歪的也有,一看就不是人工种植的。
那个惨叫声就是从那双面人逃跑的方向传来的。
我一路狂奔,可脚下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我冲出去二里地的样子,便已经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壮着胆子往前迈步,突然,一张血淋淋的手突然从草丛里抬了起来,我吸了一口凉气。
可那张血手,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谁?我喊了一声,一来是给自己壮胆子,而来,我发现刚才那血淋淋的手臂好像没有长白毛,该是个正常人。
草丛里没有人回答,我又往前挪了几步,把那躺在草丛里,半身是血的身体拨弄了一下。
当那尸体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当即就吸了一口凉气。
二话不说,先把月姐抱进了屋里。
月姐的长发上全是血,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干涸了,可依旧有鲜血往外流。
我打开化妆箱,把给尸体用的消毒水先给月姐勉强清理了一下,这才看清,月姐的伤口在额头上。
可是,她的下半身衣服多处破损,想必身上也有伤口。
我本是有些犹豫,可如今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剪开月姐的衣服给她清理伤口,一边用脑袋夹着手机给韩先生打电话。
韩先生也是个不错的人,马上就通知镇上最近的一家诊所大夫来给止血。
在大夫给月姐缝合伤口止血的时候,我看见月姐的手腕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下半夜的时候,血终于止住了,可大夫却说要去他的诊所注射抗生素,以免伤口感染。
而且,月姐已经有发烧的迹象,这是伤口感染后最可怕的征兆,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我问大夫,月姐手腕上的牙印是什么牙印。
据大夫说,这牙印有点像什么动物咬的,但是看齿痕排列整齐,又特别像人的牙齿痕迹,可是,人的牙齿是平口状,可月姐的牙印像是虎牙那种尖锐的牙齿造成的。
当天晚上,我离开了阴村,陪着月姐去了诊所。
这里的医疗条件很简陋,就连普通的抗生素都只够月姐三天的量,如果三天还不见好转的话,那就听天由命了。
因为这里离大医院很远,我眼红的看着大夫说:
难道不能现在去准备药吗?
韩先生见我性子急躁了起来,连忙安慰我说,就算是现在去取药三天的时间也不够。
再加上大夫说,他现在没弄清楚月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所以他也无法判定月姐的高烧就一定是伤口感染导致。
他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如果月姐被动物咬了,是要注射疫苗的,别说他们这小诊所没有疫苗,就算有也搞不清楚状况,没法注射。
而眼下,即便抗生素用完了高烧还是不退的话,那也是没得救了的。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我焦躁不安的看着面色发白的月姐,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等着,我会查出来是什么东西咬的。
我说完抓着外套就返回了阴村,身后留下大夫的叮嘱,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注射疫苗。
二十四小时?我冷笑,月姐什么时候被咬的我都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没打算放弃。
回到阴村的时候已经天罡蒙蒙亮,阴村再一次进入了无人的死气沉沉,就犹如鬼村一样。
我去了屋后那片林子发现月姐的地方找线索,希望能查到点儿什么。
月姐躺着的地方有大片血迹,杂草上也零零散散的血滴。
我突然发现有草丛里有个东西,我拨开草丛竟然发现了月姐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摔裂,我试着开机,可手机却出现电量不足的讯号后,再次关机,再开的时候,已经打不开了。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顺着那血滴往前走。
渐渐地,我发现这林子越往里走,越是浓密,等我顺着血滴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时候,我发现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有一辆反过来的轿车。
我一眼发现,这轿车就是月姐的。
我快跑两步冲了过去,果然,这车的车头引擎盖已经翘起来,车头瘪了一块。
很显然出了车祸,我抬头看去,竟发现前方有一处断茬,仰头细看,能看到断茬山上呼呼疾驰而过的车辆,还有被撞开的护栏挂在那儿。
我心里一寒,月姐出了车祸?
那么,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昨天中午,也就是说,昨天中午的时候,月姐就已经出了车祸。
不对啊,如果是车祸,月姐可以报警,或者直接告诉我她遇难了,让我来救她,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却没有说让我来救她的话?
而是叮嘱我,不让我来阴村?
那么,月姐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而并非简单的车祸。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在我屋里背对着我啃死孩子的那个人。
他就是从后窗逃走后没多久,我便听见了月姐的惨叫。
想到这里,我顿时毛骨悚然,因为我最不希望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咬月姐的,就是那个双面人?
我的天……月姐会被传染人面肉瘤吗?
想到这里,我脑子瞬间闪过一丝绝望,如果这种病能用普通的疫苗预防的话,那华智乃公安干警,他早就会给自己治病,不至于落的那种下场。
我点了一根烟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月姐的车已经摔得七零八落,挡风玻璃早就破烂不堪。
我走上前去,一用力,将那车门拉开,里面有月姐的贴身衣服,还有,还有那挂在挡风玻璃上的照片。
那是她和华智的大头照,笑的十分甜美,华智阳光精神,二人眉宇之间无不流露出一股幸福感。
我摘下那照片,或许,这是月姐最珍贵的东西,我收了起来,顺便将月姐车里的充电器也一并拿走了。
回到农房我已经呆滞在原地,我想,我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绝望过了。
月姐的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着充电,刚充了百分之五的样子,我便开机了。
我想知道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才让我如此决绝的不要来阴村。
手机开机后,显示很多未接电话,其中有一大半是我打的,里面还有华玲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我点开了短信,发件箱第一条是月姐发给华玲的,内容很简单:
把资料调出来给我!
我稍稍疑惑,月姐让华玲调取什么资料?
随后,我又点开了收件箱,收件箱里有彩信。
我点开彩信后,是一张图案,我放大图案后,一眼看到这资料左上角的照片,正是馆长。
我耐着性子往下看,这是馆长的个人资料,包括户籍所在地,毕业学校,哪一年任职的馆长都十分详细。
可当我看到馆长的户籍所在地时,整个人都蒙了。
他的户籍所在地,竟然就是阴村。
我紧张的退出画面查看彩信时间,刚好是我打电话之前发的,也就是说,月姐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可恰巧,那个时候我也在给她打电话,我对比了一下时间,很吻合。
月姐出车祸的时间大概就是在给我拨电话之后,那时,她只说了那么一句话,让我回去,不要去阴村。
我长出了一口气,无力的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一切,我必须的重新理一理。
馆长的户籍所在地就是阴村,那么,他为什么没有白毛病?
还有,殡仪馆炉肚下的几百具尸体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好,暂且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阴村的事情和华阿姨以及华智的死都是脱不开关系的,既然我来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还真得要弄清楚!
我收起手机出了门,一路向着昨晚上那出殡的农家院走去。
整个阴村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这农家院的这住户也像是一场梦一样,天亮便消失了。
我试探着打开门,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头皮顿时炸开,尸体……好像在动!